方茹一时泣不成声。

“你不会懂得，我是有多怕他……”

景寒枫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所以他确实不懂得恐惧为何物。

但他多少懂得一点心理学，他知道一个人，在经历了长期的虐待之后，那种恐惧感就会刻进骨子里，一生都难以消褪。

就像是被人工驯养的大象，小的时候受尽了鞭打和折磨，把恐惧深深地刻进骨子、融进血液，等后来长大了，即便强大到足以反抗一切，大象却也依旧臣服于人类，不敢稍作反抗。

现在的方茹，便如被人工驯服的大象一般，即使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无所畏惧，她却也不敢逃离。

可以想象，这些年，在不为人知的那个家里，她受到了赵立平怎样的折磨。

“姐，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害怕了，因为你还有我，还有爸妈和哥哥。”

景寒枫到桌上抽了纸巾，替方茹擦了眼泪，又帮她重新系上丝巾。

“我们回家，从今天起，你回家住。”

方茹尚自犹豫着，却忽然听到又一次传来敲门声。

她一时没多想，便说了一句：“进来。”

然而，进来的却是赵立平。

看到景寒枫在这里，赵立平微微颤了一下，看起来很诧异的样子。

但与其说是诧异，倒不如说他是受到了惊吓。

因为他是打算把方茹叫回家，再好好“聊聊”转移景氏资产的事。

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景寒枫。

而且方茹似乎还流着眼泪。

这让赵立平心中警钟大鸣，他记得，最近这几年以来，不管他怎么打方茹，方茹都没有再流过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