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此事说小是小,说大也大。容太医认真道,若长久以往,只怕对皇上您的龙体都要造成影响。

封栾:

容太医觉得点到即止,而今他已劝阻到了,便也不比再往下多言,他转而看向叶阳,谈起正事,道:云侍君,保险起见,臣也为您诊一诊脉吧。

若有人可能会对封栾下毒,叶阳平日常伴皇上身侧,也有可能成为那狂徒下手的对象,不若今日一同看过,往后再多加注意一些,以免节外生枝。

可叶阳想起自己的那个梦他提心吊胆,生怕容太医也说出什么内火虚旺的话来,一面战战兢兢等容太医为他把脉。

好在容太医只是略看了看他的脉象,确认他未曾中毒,便点头欣慰道:云侍君的身子,着实比以前好了不少。

叶阳:

能不好吗?再不好他每天的御花园长跑岂不是都白跑了?

不过只是把脉而已,云侍君不必紧张。容太医又道,臣为您开些药,您再好好调理调理身子。

叶阳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封栾的那些毛病。

可不料下一刻容太医忽而略带些暧昧地笑了笑,起身去同康宁嘱托药方用量,他的声音不大,可叶阳还是明显听到他同康宁说的第一句话。

康公公,就照皇上的方子。容太医说,再去掉几味药就好了。

叶阳:

封栾:

太尴尬了。

叶阳觉得自己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尴尬过。

他本已压制下去的窘迫又再升上心头,转眼见封栾正在小心打量他,像在判断容太医说的那句话的真假。

叶阳的脸又红了。

他一想起那个梦,便觉得心跳微快,躁动不安,偏偏封栾还要盯着他看他觉得脸上发烫,也许又脸红了,却偏要鼓足勇气,憋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冲着封栾咬牙道:还不是因为你撩拨我!

封栾:

叶阳又说:我都二十岁了,成年人,有点想法怎么了!

他试图为方才的窘迫找到一点儿与他心意并无多少关系的理由,而封栾听他如此说,抑不住弯唇,却压下声音与他说:是,你已弱冠了,不是小娃儿了。

叶阳:

完了,他怎么听着封栾这句话,也觉得封栾封栾是在开车呢

果真下一刻封栾便又说道:不仅可以有想法,还可以有行动。

叶阳:你耍什么流氓

夫妻之间,如何能算是耍流氓呢?封栾道,朕可还记得,那日在长州时,你同唐风青说

叶阳恨不得捂住封栾的嘴,好在容太医已走回来了,他心中还惦记着太后一事,要来同封栾说一说他近些时日认真钻研的结果,他似已找到了下毒之人的手段,只是还需测试,应当再有两三日,便能有结果。

待容太医告退,屋内仅留封栾与叶阳两个人时,叶阳想着要缓解尴尬,便在此提起了封越之事,道:皇上,在此之前,还是先去见一见慎阳王,将事情说清楚比较好吧?

他没想到方才还心情颇好的封栾在听到慎阳王三字后,便不由沉了脸色,微微别开脸去,显是心有不悦。

叶阳没想到封栾和封越之间的芥蒂已到了如此地步,他还以为封栾是在和昨夜封越的无礼置气,便想若将见面之日后延一些,封栾或许能够接受,道:那要不明天去?

封栾挑眉:明日不许去,你膝伤未愈,需要静养。

叶阳:

刚才还说他活蹦乱跳呢,昨夜也没在意他膝盖有伤啊,现在倒是计较得很。

叶阳又改口:那后天?

封栾:后日掠影回京,你要陪朕去御书房。

叶阳:大后天总行了吧。

不行。这一回封栾好似连借口都懒的找了,不许去,朕不高兴。

叶阳:

叶阳费力忍下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冲着封栾大声道:你咋不讲道理啊?

朕不讲道理?封栾也冲着他愠道,朕对你,难道还不够讲道理吗?

叶阳正要反呛回去,耳边猝不及防响起了系统提示音,吓了他一跳,抬首去看,便见封栾那个所谓的隐藏数值又增加了。

叮。

「封栾隐藏数值+10,封栾当前隐藏数值为15」

叶阳:

他不知道这隐藏数值究竟是什么玩意,但这东西高了一定不好,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和封栾争执,憋着气走到一旁,也实在懒得理会。

封栾也不与他说话了,他冷着脸翻起折子,只是看他神色,他的心情绝不会太好,而康宁还侍立一旁,有些尴尬,左右一看,觉得自己或许是劝不动皇上了,这才小心翼翼挪到叶阳身边来,小声与叶阳道:云侍君,您莫要怪罪皇上,皇上应当只是有些吃味了。

吃味?叶阳不由一怔,不是吧?他吃醋了?

叶阳终于认真回想自己方才与封栾说过的那些话。

之前封栾为他加了好感,是因为封栾觉得,自己在关心他。

结果封栾这股开心劲还没过去,自己就转而关心起了封越,说也要为封越诊脉看一看身体,提一句两句便也罢了,他追着封栾说这件事,从封栾的角度来说他是该吃醋。

叶阳原以为封栾是使小脾气不讲道理,现在看来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觉得憋着气吃醋的狗皇帝还有些可爱。

算了算了。

叶阳深吸了一口气。

是爷们就该大度!小事而已!道歉就好!

叶阳终于转头看向封栾,决定主动道歉。

你要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叶阳说,是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是我的错。

他没想到,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封栾恰也同时开了口,还像是有些不甘心地憋闷,嘴上却是在同他道歉,说了一句是朕的错。

叶阳:

封栾:

他二人对视片刻,不由相视一笑,好似顷刻之间便已消了方才争吵的怒气,而叶阳更是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封栾还是不怎么愿意与人道歉的,那时候他若想说一句对不起,便非得拐弯抹角兜上几个圈子,好似承认自己有错,对他而言,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也对。

他是一国之君,那本该就是万人之上的身份,在这样的位置和立场上,要他轻易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谈何容易。

可封栾在竭力改正自己的过错与缺点,而他

只有他一个人,始终在逃避。

叶阳皱紧眉头,觉得如此下去,绝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