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章显压下想把谢临溪和齐靖渊吃了的冲动,他朝小皇帝躬身道:皇上,此事疑点重重,需慎重查证。

皇上、王爷,老臣觉得章大人所言极是,此事一定要查清才是。终于缓过神的季明毅也上前道,涉及到他孙女婿,那就是涉及到季家,他不能不小心对待。

唯一没出声的是贺运。

他脸色沉沉,左家同贺家有姻亲关系,现在左家的人死的这么凄惨,他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齐靖渊和小皇帝身上。

小皇帝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齐靖渊道:皇叔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此事有些蹊跷。齐靖渊淡然的说道:左敏已死,按理说皇上都赐他家人流放,留他们不死已是天恩,他死后不该连累到家人。除非

说道这里,齐靖渊停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小皇帝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觉得他死了还不能够放心,想让他家人去地下陪他,一起守着什么秘密。齐靖渊笑道: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些,别的是猜测不出来了。不过事情既然发生在锦州,就让宋安随同那些押解左家人的京畿营卫回京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齐靖渊说这些时,把押解二字说的格外重。

期间还特意似笑非笑的瞅了章显一眼,似乎在告诉他,哪种情况下才可以用到这个词儿。

章显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可他根本无力反驳。

一时口快,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而后跟随的就是赤|裸裸的鄙视。

小皇帝看着众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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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事情来得突然, 又没办法确定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每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可这早朝到这里是上不下去了。

小皇帝是有些心不在焉, 齐靖渊是在想一些事情。

至于谢临溪, 则是准备对着那些落井下石之辈时刻发挥冷嘲热讽的本领。

不过一些人看到章显一上去就折戟了,他们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宋安同这件事有关, 只好暂时按捺下来,等事情有进一步调查结果, 他们再开口也不晚。

反正这事不管谢临溪怎么为宋安辩解, 左家人死在锦州地界这是谁也抹不去的事实。

真要追究起来,宋安也逃脱不了干系。

秉着这个思想, 他们也没有继续找茬。

小皇帝看众人都沉静下来, 便开口说退朝。

朝臣心事重重,行礼退下。

谢临溪跟在齐靖渊身后走出大殿,只见本来在早上已经小了很多的雪花, 此时又变大很多。

老天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哀悼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齐靖渊站在台阶上看了看天色,道:看样子今天这雪是停不下来了,也不知道钦天监对此有没有个什么说法。自打上次小皇帝说钦天监算过修圣麟台是好事,他看钦天监就非常不顺眼, 提起来时带着莫名的情绪。

谢临溪道:人人都说钦天监里的人能掐会算,想必他们能算出这风雪什么时候能止。

齐靖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希望如此。

他其实是想替谢临溪整理下衣领处的雪迹,可是众目之下,他什么都不能做,心情蓦然糟糕很多,说话的语气也冷了起来。

站在周围等他们先离开的臣子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在泛嘀咕。

怪不得齐靖渊有个喜怒不定的名声,看他这表现, 一会儿阳一会儿阴的,可不就是阴沉不定吗。想到这里,大家看了谢临溪一眼,不由的感叹,能在齐靖渊身边呆这些年还备受宠信的人,绝非常人。

所以跟着这样的主子,谢临溪说话刻薄些也是能够想象的出原因。

齐靖渊在举步离开时,贺运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至于季明毅,一下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一看就是回家想对策去了。

谢临溪看贺运有话说,很自然的落后两人半步。

齐靖渊原本是想同谢临溪一起走回景华殿,毕竟谢临溪身为天狱司统领,一会儿还要出宫办事。

遇到贺运这个没什么眼力劲的人,他心情自然不怎么好,看向贺运的眼光带着直白的不悦。

贺运到底年纪大些,脸皮比寻常人厚实,只做看不到。

在走了一段距离,身边没有其他臣子后,齐靖渊拧眉不耐道:现在没什么人了,贺国公有话直说。

贺运哑然片刻道:王爷心情不好?

同样的话,谢临溪问出来,齐靖渊只觉得满是舒心,心口处都是甜甜的。

但由贺运问出来,就多了一丝烦闷,有种非常不想搭理他的郁闷感。

于是齐靖渊斜视他贺运一眼凉凉道:贺国公既然看出来了,还明知故问,是想看本王的笑话?

贺运被这话刺的沉默了下,齐靖渊到底是摄政王,说点不好听的话哪怕是贺运这个有功之臣都得受着。

贺运心思转的快,心道看来齐靖渊的心情是真的不好。

为了避免自己下一刻被人出声赶走,贺运干咳两声道:王爷对今日之事怎么看?

他问的直白,齐靖渊回答的也直白:本王觉得是贺国公府做下的。

什么?贺运惊呆了,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就连走在两人身后的谢临溪都忍不住拿眼瞅两人,不知道这话怎么说出来的。不过他只能看到齐靖渊挺直的背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默默走着听着。

齐靖渊则是目不斜视继续走,继续开口道:要不然贺国公让本王怎么看?宋安是当年本王执意放在锦州上任的,这些年他在锦州做的不错,本王还曾两次表彰过,若是没有什么差池,明年就该升官了。本王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又是个有恩必报的性子,这些年同本王书信来往从不遮掩,这朝臣都是知道的。而从京城到问安,这些一路的官员中也就宋安同本王关系近些。宋安若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贺国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恐怕就是本王。同样的道理,锦州出事,本王避不可免的要受到牵连,本王第一个要怀疑的自然是贺国公府,写很难理解吗?临溪,你觉得本王说的可有道理?

他这话说的坦坦荡荡,谢临溪回答的也诚诚恳恳:王爷所虑自然有道理。

贺运忍不住回头看了谢临溪一眼,似乎想知道他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应和齐靖渊这些说辞的。

从谢临溪脸上看不出什么,贺运只好回过头干笑着说道:王爷坦荡臣佩服。左家虽犯了事儿,但到底是贺国公府的姻亲族人。此刻他们举家遇难,臣定会为他们找到真凶,以安他们在天之灵。

言下之意,此事同他贺国公府也没关系。他既然开口问了,就是相信齐靖渊同此事无关。

齐靖渊斜了贺运一眼道:既然如此,贺国公还是早早开始着手调查为好。此事来的突然,你我本就被动,若是再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时间长了,这事怕是最终要落在所谓的马贼身上。

贺运神色清明道:多谢王爷指点。

齐靖渊冷哼一声:贺国公对有些事心知肚明,本王能指点你什么。事既然已经出了,早日查清楚的好。这雪下个不停,天寒地冻的,本王就不耽误贺国公查案了。

知道这是变相的撵人,贺运也没脸皮厚到继续跟着他们,于是道:王爷慢走,臣告退。

齐靖渊看他要走了,心情勉强好点,他回头道:临溪,咱们走。

谢临溪朝贺运微微行礼,然后跟在齐靖渊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