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群臣把贺礼送过,太后说了几句开心的话,然后这场宴会就彻底开始了。

美食从御膳房源源不断的送上来,东西已经不怎么热乎了,但并不妨碍它们的美观和口感。谢临溪对吃的东西向来情有独钟,别人在欣赏歌舞时,他在埋头吃,别人在左右攀聊言笑晏晏的喝酒时,他还在吃

现场没有人敢给齐靖渊敬酒,他就那么半眯着眼睛独饮。

其实他并没有喝几口,更多的是在微斜着眼角看谢临溪吃东西,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

主要饿在美色。

脑海里浮着一些让人心热的画面,齐靖渊舔了下嘴角,就那么把酒杯里的酒给一口闷下。

他动作很利索,身后的内监都不敢劝说。

金一不动声色的往谢临溪跟前走了两步,弯下身给他倒酒的同时低声道:谢统领,王爷的酒量普通,这么喝下去怕是要罪的。

谢临溪抬眸,入眼的便是齐靖渊泛红半边脸颊和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白净食指和中指正夹着一只空了的酒杯。

谢临溪把银筷放下,捂嘴干咳一声,他微微起身道:王爷,这酒劲儿大的很,你少喝一些的好,要不然明日早起怕是要头疼。

齐靖渊哼哼两声酸酸的说道:宫里的御膳挺合口的吧。

谢临溪顿了下几乎是在他耳边低语般的说道:没有王爷府上的好。

齐靖渊因他离的过近,说话的热气吹拂早脖颈之上,他不由的浑身颤了下,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那处四处游荡,给人一种懒懒的感觉。

话到此处,齐靖渊把酒杯放下,他回了下头幽幽道:既然谢统领这么说了,那本王今晚要是不在王府宴请一番岂不是说不过去。就是不知道谢统领敢不敢去。

王爷盛情,临溪岂敢不从。谢临溪含笑应道。

话到此处,有太后身边的内监走来道:王爷,太后娘娘请您先点戏。

今日唱戏的是名震四方的梨花班。

梨花班的戏那可是一绝,非达官贵人请不动。

齐靖渊心情正好,便点了《鸳鸯梦》中的入魂一折。

鸳鸯梦讲的是落魄书生同千金小姐的故事,中间是各种搞笑闹腾,最终皆大欢喜的故事。

调子总体来说是比较喜庆的,尤其是入魂这一折,讲的是鸳鸯成双,心有灵犀。

齐靖渊觉得这一出正合心情。

内监听到戏名,忙回去复命。

太后看到齐靖渊点的戏,目光有些惊疑的往他这边瞅了瞅。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抿嘴笑了,然后低声同身边的小皇帝说了几句什么,惹得兴致一般的小皇帝连连朝齐靖渊看去。

他们的目光让谢临溪心里有点堵,不过齐靖渊满眼都是他,这堵的地方很快也就散了。

齐靖渊同他一样,是不爱听戏台子上那些呀呀语语的。

此时,他点这出戏,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而后在众人兴致正浓之时,戏文哐哐当当的开始。太后和小皇帝也点了《鸳鸯梦》,不过是不同折。

一折在入魂前,一折在入魂后。

梨花班的戏唱的极好,引无数人叫好。

事情要是到了此处太后这个生辰应该是最圆满不过的。

台上唱戏的人名紫衣,他的声音极好听,唱出的戏格外有韵味。

三折戏后,钟鼓收,他本应同其他人一道下去,等下折戏起,但紫衣并没有动,而是站在台上急促又飞快的朗声唱道:今有闻,万安受灾时,国库无银日,银子所去处,宫中修麟台。家主万安中,回去已无人,含泪入宫中,含笑祝生辰,太后生辰日,冤魂滚滚。

这本来也不是戏文,有些不伦不类的,但这几句词儿像是含着血一般,让人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像是真有无数阴魂在身后朝他们吹阴风。

作者有话要说:日了,本来都写了四千多,后面的没保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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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紫衣开口唱时,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个惊喜节目,结果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劲爆。

紫衣自然知道时间紧迫, 他唱的很快很悲壮, 可字字清晰,句句悲壮。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有的人甚至被他所唱的语调给镇住了。

短短几句话,恍神间已过。

等他声收, 四周寂静无声, 众人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离得最近的侍卫和内监立刻往紫衣身边涌去,准备把他拿下。

那紫衣应该一心求死,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悲壮之语。在那些人还没有靠近他时, 他拿起随身携带的断刃,朝自己心口狠狠捅了过去。

侍卫走上前把他摁住,人被拖下去时, 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这一动静终于惊醒了其他人。

前来参宴的官员恨不得自己今天病了,被看做是摄政王一党也比在现在这场合出现的好。

可恨他们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被当众指责的太后从满脸笑意到如今铁青着脸,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此刻, 她只觉得这场宴会是笑话,而她更是一个笑话。

她满心怒火,最后站起身狠狠拍了下自己眼前的御案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其他人都因此垂下了头,谢临溪默不作声的抽了她一眼,而后敛眸,心想,这人也没说错什么。一个圣麟台,修建下来用了数万两银子。

若不是齐靖渊私下拿自己的银子去设粥棚, 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这事大家放在心底不说,太后难道还真当大齐所有人心里都不嘀咕?人装傻到自欺欺人的地步,也是一门有关脸皮的学问。

在太后说此人定然是受了他人指使故意污蔑自己时,齐靖渊缓缓站起身。

齐靖渊有所动作,太后想要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她这个时候还不敢同齐靖渊撕破脸皮,但眼中的愤意却半点未消。

谢临溪看的分明,心中哂笑。

这人有时就这么可笑,明明知道有关圣麟台有关太后生辰的事齐靖渊没有参与一丝一毫,可事到临头,太后第一个想要怀疑的还是他。

身为摄政王,哪怕把心都给人掏出来,得到的还是不信任。

想想,可悲又可笑。

齐靖渊估摸着也是这么想的,他嘴角浮起个冷笑,淡漠的吩咐道:来人,把那个受伤的连同这戏班子的人都送到景华殿偏殿,找御医给他医治。人,务必不能死。

王爷这是何意?太后的手死死扣在御案上厉声道:此人所犯何事,王爷难道不知?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诽谤太后,株连九族都便宜他了。

正因如此,本王才要救人。齐靖渊语气淡漠:太后娘娘刚才不是说背后有人指使他吗,人若就这么死了,他背后的人上哪里找?

太后一时语塞,她现在只想把这个毁了自己生辰宴会的戏子给五马分尸掉,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太后还想说什么,小皇帝起身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太后看着小皇帝,愤恨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