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大家一时想不出谁同章丘有这么大的仇。

这事如果同齐寒章有关系呢?章丘当众让齐寒章难看,齐寒章当时没有说,也看似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想到他心底隐藏的秘密,齐寒章对章丘难道没有一丝恨意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谢临溪的心紧紧一缩,浑身难受的不行,像是有谁用手死死捏住了他的心一样。齐寒章入宫要见的人是齐靖渊,明知道齐靖渊身边侍卫重重,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谢临溪看了眼苏大夫,把银子扔到他怀里道:银子给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苏大夫想有命花的话,还是尽早做打算的好。

苏大夫脸色一白,连连道:我这就准备离开。

云南王世子,即便是一个质子,想弄死他这一个没权没势的老百姓也容易。他给那婢女看了伤,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把药铺盘出去就离开。

现在的话,有了谢临溪这一出,那点侥幸的心里也没了,这药铺就算是扔掉他也得离开,万一多耽搁几天出了什么事,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手里的银子可以重新盘下一个好点房子开药铺。

谢临溪话到如此,转身离开。

他走后,苏大夫什么都没收拾,背着装有银子的药箱匆匆回到家中,随意收拾一番就出了京。

*

这厢谢临溪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宫里。

知道齐寒章还在景华殿,他立刻赶往那里。

他到的时候,齐寒章想要说的话和表明的心迹已经说完,齐靖渊脸色沉沉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临溪上前行礼,齐靖渊回过神看向齐寒章道:你说的,我会查证,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齐寒章应下,临走时,他神色很是落寞。

谢临溪本来想着演戏演到底,准备送他出宫。转念看到安安稳稳坐在那里的齐靖渊,他又没了演这场戏的冲动,便站在那里没有动。

齐靖渊喊了金一送齐寒章出宫,等殿门关上,他道:怎么了,这么紧张?

谢临溪摸了把脸道:臣的脸色可是很难看?

没有,很正常。齐靖渊有些得意的笑道:我只是比较了解你,你动一下手指头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何况你看向我时眼中都是担心。

谢临溪松了口气,把他在苏大夫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齐靖渊听到后拧着眉头道:不管有没有这样的事,你以后都要离他远远的。

那表情,好像齐寒章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谢临溪道:我不是在宫里就是在王府,哪有时间见世子,倒是王爷,你们名义上到底是叔侄,他要见你

现在不用了,至少云南的事查清楚之前,他要安生一段时日。齐靖渊接口,他弯了弯眼帘又说:你在担心我。

肯定的语气,肯定的话。

谢临溪没有否认,这并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他异常认真道:王爷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自然担心王爷。

这话说的齐靖渊耳朵泛热,但他喜欢。他喜欢谢临溪看自己的目光,也喜欢谢临溪对着自己说关心的话,更喜欢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到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他手上,一些人就如同他手上的棋子,他就这些人放到该放的位置上,而后坐在那里等待最后的结果就是。

谢临溪不需要受伤,不需要在他最后无人可用时相信齐寒章的鬼话。

他要同谢临溪手牵着手,一同走过几十年的春夏秋冬。

美好的想象都能让人心情愉快,齐靖渊朝谢临溪笑了下,然后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他说:你不要担心,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最孤独最悲伤的日子他都走了过来,如今有这人在身边,他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谢临溪反抓住他的手道:我也一样。

*

齐寒章回到府上把心里所盘算的计划又想了几遍,他知道齐靖渊的想法,齐靖渊想要云南归顺京城,不再有国中国。

这时,以庶代嫡的他就是一个很有用的棋子。

唯一不同的事,他本来想借助谢临溪的手做这一切,只可惜,谢临溪同他关系一般。

这并不影响他的整个计划,只要齐靖渊有收云南的心思,他就有把握把这事做成。

齐寒章想到这里,心情很好,以至于夜晚属下穿着黑衣前来禀告说那苏大夫不知所踪时,他都没有生气,而是问了句,怎么回事。

黑衣人说,那苏大夫药铺都没有要,带着家人已经离开京城。

齐寒章听到这里皱了下眉头,选择夜晚动手,就是为了方便灭口。

死了人,一把火,什么都没了。

一个小大夫,药铺年久失修,被火烧掉不会让人怀疑什么。

计划是好,可现在人不见了。

齐寒章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失控了。

黑衣人抬眼看了看他,道:世子,会不会是他心里害怕就跑了。

齐寒章道:不是查过说他贪财的很,一点东西都舍不得丢,他那药铺也值点银子,就这么不要跑了?

也是因为查过,所以才想着他心存侥幸,不会立刻离开,没想到事情很出乎意料。

黑衣人则小心翼翼道:那药铺是值点银子,可咱们给的更多,总不能是有人给他偷偷报信,当天见到这苏大夫的只有谢统领。

你是说谢临溪?齐寒章挑眉道,黑衣人低着头道:除了谢统领,也没谁见过这大夫

齐寒章认真想了下,然后他缓缓摇头:谢临溪这人你们不了解,他要是真知道些什么,肯定会一查到底。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皇叔身上,我有这样的把柄,谢临溪若是知道,定然瞒不住皇叔。皇叔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太光明磊落,他知道了,肯定会问我缘由

说道后面,他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黑衣人沉默的站在那里,等齐寒章说完,他道:那就是咱们看走了眼,苏大夫心里也有点城府,所以拿着银子逃跑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紧要关头,一个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谁也不知道。

齐寒章沉思了一会儿,道:派人在京城追踪那个大夫,一劳永逸最好。人若是不在京城,那就算了,在皇叔那里查证出我的身世前,我们暂时不要多动。

黑衣人应了声,齐寒章挥手让他退下,自己一个人又陷入沉思中。

第52章

齐寒章到底也没有在京城找到苏大夫, 人就那么消失,在他心里成了个不轻不重的疙瘩。

他对谢临溪是有点怀疑,但又找不出确切的证据支持他这个怀疑。谢临溪是他入了京后, 第一个主动想接触交往的人。

齐靖渊对他万般好,他嘴上不说,心里也只会觉得齐靖渊想利用他。

齐靖渊的心思太好猜,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想要大齐四海青平, 人民安居乐业。齐寒章相信, 如果有天让齐靖渊在云南和他之间做个选择,齐靖渊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云南。

云南归京,再无特权, 这是齐靖渊成了摄政王之后的愿望之一。

齐寒章一直让自己当做不知道这些,他不喜欢入宫就是因为这。相比之下, 他比较谢临溪,谢临溪活的比较纯粹。

谢临溪本身没有那么大的抱负, 但只要事关齐靖渊, 谢临溪做事却比任何人都认真。

手染鲜血也好, 被人痛骂也罢, 这些事他根本没有放在心里。好像除了齐靖渊,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人和事能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