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郭偕再抱拳:则当下,先生有何事须郭某效劳?

老者不紧不慢,话中且透三分玄机:时机未至,将军不必情急。但须劳烦到将军时,自会令你知晓!

未尝掩饰眉宇间的失望意,郭偕一沉吟:那这丹药

老者眯目:此丹可固人元神,提升正气,这半月之内,将军都会觉神清气爽、孔武更甚以往,而半月后,会渐渐恢复如前,至于下月,若不补进金丹一眼扫过其人:就难免,元气虚损,有些劳神了啊!轻一顿,不过将军放心,但老朽与这丹炉还皆在此,将军每月皆可补丹,此药常服,有益无害。

不带意味一哂,郭偕淡淡:那郭某,便谢过先生了。

好说。老者转眸:今日天色已不早,将军若无他事,便也无须在此受这烟熏火燎之苦,且为自便即可。

郭偕知趣,便自告辞。转身才迈步,却又想起甚么,回头:有劳先生,郭某心下尚悬一问,望为释疑,上回清虚观中,可也是先生

事已至此,老者看来也无意遮掩:那日老朽并不知是将军,因是有所冒犯,还望恕罪。话是这般,然音色语调,却并无一丝一毫的愧疚意。

事已了然!暗舒一气,郭偕大步离去。

第25章

晏京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飘了几日。薄暮时分,终见雪霁,天空开朗,久违的晚霞在又一个寒夜降临之前,与苍白的人世添上难得的一抹温色。

华灯初上,闹市人气依旧。郭偕小心策马转过街角,便收缰一缓马步歇马之余,也令身后的追随者们不至落下。

片刻钟后进家门,命人将马牵回棚中,郭偕正欲回房,却闻公主来了,正在堂中待候他。不知为何,心中忽起不祥:前日方才遣人去脂粉铺通传过郭俭的消息,则她此刻前来会因何事呢?

天寒之故,堂中大门紧闭。郭偕在外自禀了声,门便开启。

阿俭?!一眼看清应门者,郭偕一震:你怎回来了?爹娘呢?难道

我你初见就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一颤,郭俭语无伦次。

大哥稍安勿躁。女子的声音自后来,阿俭回来,乃因于前事心怀疑虑,欲向大哥一问究竟。

对对!闻此一言,方才还抖抖索索、语无伦次之人忽似寻回几分胆量,目光上抬,却盯着门框:你为何要将我与娘骗咽口唾沫,骗出京?

郭偕一阵懊恼,不答反问:爹娘呢?你为甚独自回来了?

爹眼角余光瞥见金芙已至身侧,郭俭涨回些许气势:爹他根本未病!是你编造其事,将我与娘骗去乡野老林中,究究竟是何用心?

郭偕不答,声色俱厉:爹娘呢?

知他是真怒了,郭俭胸口一跳,却似个好容易鼓足气却被扎了一针的河豚般,霎时瘪回原形,即是有问必答:在还在那处!

你为何独自回来?

我见爹安然,娘日日满怀心事,问来却又三缄其口,便知有诈,遂趁夜爹娘歇下之时,偷偷跑回。

你郭偕懊恼,上前一步攥住他,却以为我会害你?你就不想想,若此事果有不妥,爹娘岂能听我摆布?

我郭俭哑然。

大哥息怒!金芙劝解,无论如何,木已成舟,好在爹娘皆无恙,大哥便且饶过阿俭,再从长计议罢。

心知她所言不差,且此刻也非动怒之时,郭偕恨恨一甩手,反身踱到门前,但自平定。

安抚过连怒带惊满心委屈敢怒不敢言之人,金芙开口:阿俭虽冒失,然大哥也着实隐瞒了内情,既爹无恙,则大哥何故借口令娘与阿俭出京?此间究竟有何隐情,令大哥当吾二人亦不能直言?

半晌静寂,郭偕一言缓出:我将爹娘与阿俭送出京,乃为避祸。

避----祸?只闻此二字,郭俭又一跳:避什么祸?

株连之祸。前人音色不惊。

株株嘴唇抖颤,郭俭瞠目:什么??

大哥,这究竟是怎一回事?金芙亦变色。

回身盯着墙上的福地安居图,郭偕凝语片刻,似与二人平定心绪的罅隙,继才:我现下,正助嘉王练兵。声虽轻,却绝不亚一声惊雷落地。

堂中似连吐息声皆凝滞了。

这这郭俭嘴唇翕动,半日似都还未厘清兄长所言究竟何意。

这是谋逆!金芙一语道破天机。

两眼一上翻,郭俭瘫倒。

你二人既已知情,今夜,便出不得这门去了。郭偕一脸淡漠,今后,是留在这宅中,还是出京去寻爹娘,你二人自行商量。

半晌。衣摆一紧,郭偕垂眸,见郭俭不知何时已挪到脚下,满目惊恐拉着他:你为何却是要连累全家丢性命么??!

遂我才送你出京去!郭偕冷声。

那她郭俭回看金芙。

她姓穆!彼者一言简出。

你郭俭用力撑地,试了几回都未能站起,只得抬头盯着其人:你究竟为何要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