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顾渊心里早就有了感觉,在磁鼓岛的时候,方嘉所有的未来里就没想过他。

可你追了人,别人心动了,到时候你想走了,哪就有那么便宜的事。

夜色微凉,顾渊深邃的眼底看不出情绪,他缓缓的开口:嘉嘉,你记得你当年追我的时候跟我怎么说的吗?

第27章

方嘉没想到顾渊在这个时候突然提了这么一出,他一度以为顾渊早就不记得他了。毕竟哪会有人能记得一个只追了自己两三天的人,甚至记上七年。

他曾经对顾渊说过,他一定会考去他的学校,和他在一起。这是他一个人的约定,约定有关于顾渊的未来。他说这句话时也确实也这么觉得,他一定会去。

顾渊这个时候提了这件事,挑动了方嘉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方嘉从来不提关于当年的事,其实并不是因为失信了顾渊,毕竟顾渊没答应过他,是因为这是他自己心里的刺。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真的方嘉了,知道命运有时候让你没有办法逃离,知道承诺许下的时候,用尽全力也不一定会实现。

两个人相遇后的种种其实也说得通了,顾渊从来都知道是他,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他的?现在提起来又是什么意思?怪他吗?

你耍我么,渊哥。方嘉盯着顾渊,话说得很慢,因为愤怒眼底都红了。

顾渊: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你......

方嘉拳头砸过来的时候,硬生生把顾渊的半截话堵在了嘴里。顾渊还手的时候,方嘉也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两个人都憋着劲,你来我往,并不是下死手,纯属发泄。顾渊把方嘉抵在墙上时,方嘉一口咬在顾渊的脖子上。

皮肉含在嘴里,他好像尝到了血腥味。这也没松口,只是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濡湿得感觉,混合着疼痛,顾渊的神色越发晦暗不明。

两人都喘着粗气,方嘉被顾渊压着,动弹不得。顾渊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声音带着嘶哑:属狗的你,咬完还要舔?

方嘉没说话,倒是松了口,就着顾渊按着他的姿势,把脸埋在了顾渊的肩膀上。肌肤紧紧贴着,呼吸也都一起往顾渊的心底钻。

顾渊越发觉得勾人得慌,他按着方嘉的手松了,想要推开他,却感觉脖颈忽然落下冰凉的液体。

哭了么?

顾渊的心跟着抽了下,他伸手按住方嘉的脑袋,想要把人拉开看一看。方嘉却更用力往他肩膀上埋了下,声音都是软的:渊哥,让我抱一会。

顾渊的怀抱干燥又带着暖烘烘的热气,方嘉不愿意离开,他这会要得不多,就想被这么抱着,用力抱着,身上所有的凉气都能被驱走。

不知道两个人就个姿势抱了多久,方嘉渐渐平静下来,开口说:我一直想去找你,可是我姐病了......

方嘉静静的讲着,讲他的过往,讲她姐姐病转好的那段时间,他也曾想再一次去考学,可是他姐姐再一次病重。

方嘉也是那时候知道她恋爱了,和一个有心脏病的病友,男人去世了,留了一个孩子给她,即使危机生命,她也不愿意打掉。

她说她这辈子就想为自己活着这么一次。她从花季的年纪就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她说觉得人生都是渐渐走向枯萎和凋零。

方嘉最后由了他姐姐的想法,方浩然出生不久,他姐姐就去世了。他那时候其实最害怕的是方浩洋如果有一天遗传了......

方嘉每次也不敢多想,幸好,方浩洋平平安安长到了这么大了。可是有些事就是深埋在骨子里了,让方嘉怕了。

顾渊把方嘉送回去,站在楼下时,方嘉也没请人上去,他还想着早先问顾渊的话。顾渊突然提及以前,其实就是想说他们需要个未来,他想好好过。

这样方嘉觉得似乎对于顾渊来说并不公平,他顿了顿说:渊哥,咱们明天把婚离了吧?

顾渊看着路灯下的方嘉,暗淡的光洒落在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伤。顾渊觉得今晚说得已经够多了,他不忍再去讲什么,可结婚证有没有,对他俩实质的关系能有什么影响?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渊却有点抵触。他看着方嘉的眼睛说:明天有课。

你请个假。方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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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其实课并不多,只有上午有,他还是把上午的课跟别人调了。因为方嘉想上午去,他甚至都开车过来接顾渊了。

平时追他的时候都没这么积极。顾渊看见方嘉把车停在路边,人站在车旁,眼睛直直盯着门口,却走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顾渊走到跟前,方嘉才看到他。他换了个位置,对顾渊说:你开吧,我走神。

他昨天几乎没怎么睡着,现在倒是困了。顾渊其实也没怎么睡好,他打开车门问:吃早饭了没?

没有。方嘉说,拉开车门坐了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他系上安全带,稳稳的靠着,眯起了眼。

没见顾渊的时候一晚上不能睡,这会看见他了,顾渊也没什么别的情绪,方嘉觉得心安了下来。

顾渊一看方嘉这样,哭笑不得,要不是昨天那场闹,他甚至都觉得方嘉这有点没心没肺了。

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顾渊问。

困,不想吃。方嘉说,先到地方再说吧。

路上方嘉开始还和顾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没一会倒是睡着了。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车窗,杂乱影子在他的脸上不停地闪过,一直到车停下来,顾渊叫方嘉,他才醒过来。

到了?方嘉睡实了,这会倒是真觉得困得更厉害了,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顾渊顺手把自己的外套盖方嘉身上说:没有,车给人别了下,你睡,我下去处理下。

方嘉哦了一声,拉着顾渊的衣服,蒙到自己脸上。接着就感觉顾渊把车窗开了个缝,有微冷的空气进来,他开了车门下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方嘉突然又醒了过来,这才记起来他们俩开的是他的车。车被别了下?怎么别的?怎么处理?

方嘉打开安全带坐直,往外面看了看。他的车正好停在路口的位置,紧挨着他的车旁有辆黑色的奔驰,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车被擦了,估计都在等交警过来处理。

车两旁没有顾渊的身影,方嘉又坐了片刻,推开车门出来。绕着两辆车转了下,看上去他的车大概是划了下。车已经开了一年多了,也没觉得多心疼,就是有点麻烦。

刚睡醒,被阳光一照,其实还是有点困的,方嘉懒散的站着,往路的两旁找顾渊的身影。

方教练。忽然有个有点熟的声音带着惊喜的语气喊他。

方嘉闻声看过去,就见人从那俩奔驰车里钻出来,十分眼熟,猛地一下有点想不起来。

我,白棋然。白棋然对方嘉的记性有点无奈了,昨天晚上在夜色见过。

酒吧的灯光一向都是暗淡的,方嘉又本没有心思去细看白棋然,自然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你的车?方嘉问。

白棋然往车里看了一眼说:

不是,我朋友的,他在里面玩手机呢。

方嘉嗯了一声,没了话。他平时也不太爱跟陌生人聊天,如果没有话题,是不会主动找话的。

尤其是他看到顾渊从旁边的店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两杯喝的。十月中的天气已经冷了,即使是阳光明媚的天气。

顾渊却只穿了一件墨绿色衬衣,他很高,身材也好,皮肤冷白,还戴着一副金丝眼睛。斯文败类,方嘉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些不恰当的内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