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莫尔倒下去的声音听着就疼,但他自己却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一样,倒到自己的臂窝里后还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开始慢腾腾将脸颊挪出来,扭到右边去,那正好是克洛伊的方向。

在座无一不诧异的看着趴下莫尔,放在他右手边杯子中的液体不翼而飞,此时只剩下杯底浅薄的一层嫩粉色的饮料。

克洛伊将手背轻轻地贴近莫尔的脸颊,这时候热乎乎的正烫手。

莫尔就着克洛伊的伸过来的手指蹭了蹭,这比他脸颊的温度要低多了。

贴的近克洛伊隐约间好像还能听见莫尔在呢喃着什么,声音太小了囫囵间他只能听的断断续续,我。。。想要。。。戴里克

嗯?想要戴里克少将?

这并不奇怪,莫尔一直都挺黏戴里克少将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见他说的少了,但是现在这种时候莫尔想要找他一点都不奇怪。

千万不要和醉鬼讲道理,喝醉了的莫尔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一直闹着要找戴里克。

方景元此刻慌极了,在虫族待了这几年的经验让他此时深刻的意识到自己麻烦了。

克洛伊用莫尔的指纹解锁了他的光脑,找到了戴里克少将的通讯,想要点击拨通键。没办法,身为在场的唯一一位成年个体,方景元示意克洛伊和他换个位置,这种时候总是要承担起责任的。

通讯接通的很快,戴里克少将的声音从另一头传出来:喂?莫尔?

戴里克显然很惊讶,虽然从声音里还听不出来。如果是前几年,他很确信这是一通莫尔想要让他去接的通讯,小雄子会甜甜的告诉自己此刻他在哪,还会不满足的问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啊。

但现在显然不会这样,随着莫尔越长越大,戴里克分析通讯可能想告诉自己,他今晚不回来了。

于是戴里克开始在心里暗自分析,他要不要再多问一句莫尔今天晚上住在哪,如果多问一句在哪那他该用什么语气问呢?万一小雄子不耐烦了怎么办,青春期的小崽子炸毛起来可不好哄。

尽管内心绕了千百转,戴里克还是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询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景元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戴里克,没想到一直以来杀伐决断的帝国少将还有这样温和的一面,错愕间将目光转移到莫尔身上后好像明白了什么,面对这样一位小雄子也很难冷酷起来吧。

他刚要开口打算说些什么,旁边一直趴着的莫尔猛然间听见了最熟悉的声音,就像一只累极了的小兽突然找到了一所可以避风挡雨的洞口,之前所有被风雨侵打的记忆原本都乖乖的呆在脑海深处,现在一股脑的全部都冒了出来。

小兽委屈极了,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莫尔一听到戴里克的声音就觉得自己筑建已久的防线顷刻间统统化为乌有,有的只是满心满腹的委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

戴里克,莫尔对着光脑叫他的名字,声音浓郁的好像就要当场哭出来。你在哪啊?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戴里克的心被狠狠的揪起来,被提着往上悬空在半中央,可是小雄子好像还嫌戴里克不够痛苦一样,继续说出让他最悲伤的话语来,你藏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哪都找不到你。

莫尔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么扎进他心脏上最柔软的地方,一捅一个准,他仍然带着哭腔补充道:我好想你啊,你快过来接我好不好。

你快点找到我,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家了,我不知道该往哪走。莫尔的声音迷茫又脆弱,听得戴里克心疼不已,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点点撕碎开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小雄子如此伤心?

戴里克的血液开始躁动起来,叫嚣着想要保护自己的幼崽,消灭一切会让他受伤的事物。

莫尔说完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又重新趴回到桌子上,嘴里时不时还嘟囔着几句戴里克的名字,方景元也没有多在意,醉鬼说些什么胡话都不稀奇,比这更夸张的还有的是。

他用自己最正经的声音说道:喂,戴里克少将你好,这里是贝萨街七十三号,莫尔小雄子和他的朋友们相约来这里玩耍,不幸的是他有些喝醉了,您看要不要过来一趟接小雄子回家?

让方景元惊恐不已的是戴里克少将凶恶又冰冷的声音从光脑里传出来;我马上就到。

戴里克说的马上到一直都是字面上的意思,方景元没有看光脑,但绝对没有超过五分钟,在他们还没有商量好要不要把莫尔从吧台上挪下来的时候,面容冷峻的帝国少将就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这家店的面积不算小,旁边有一方舞台但此刻并没有驻唱歌手在,室内放着轻柔的音乐,光线也昏沉沉并不适合找到幼崽。

但戴里克的目标很明确,在室内扫一眼就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趴在吧台上的崽儿,即便他将脸埋的很深,但那圆滚滚的后脑勺一看就是自家的崽儿。

想起莫尔在通讯里的哭腔,戴里克的心一直都紧提着,想要知道幼崽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委屈成这个样子。他没有再犹豫走了过去,熟悉的气息让莫尔就像一只想要回巢的倦鸟一般,直往他怀里躲。

莫尔坐在吧台上的高脚凳上,双手环搂住戴里克的脖颈,还是低了一寸,他楼的很费劲,上半身和戴里克贴合的很紧密,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莫尔整个身体都在向上扒拉,像一只树懒一样紧紧的攀附着眼前的树木,他出现在自己的领地上,就是自己的所有物。也许是看莫尔扒拉的太费劲了,戴里克一把将莫尔揽到怀里来,让他斜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早已不是小时候了,莫尔的身高已经到达了戴里克的胸膛,他们也很长时间都没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了。

戴里克,从新回到了最熟悉也最陌生的怀抱里,莫尔被酒精扰乱的脑袋分不清楚过去与现实,下意识的戴里克的胸膛上蹭来蹭去的想要撒娇,这曾经都是莫尔最为熟练的动作,现在却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

感受到莫尔久违的撒娇动作,戴里克的心里早已柔软的想要化开来,他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放在莫尔蹭的愈发凌乱的发丝上,从头到尾的抚摸开始为他顺毛。另一只手也一下又一下的轻拍莫尔的后背,就像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告诉莫尔不要害怕,他一直都在。

这些场景在莫尔刚刚抵达帝国的时候不在少数,近年来却很少再需要他的安慰了,戴里克注意到桌面上残余的酒杯,冰冷的视线锁定在方景元的方位上。

他只感觉自己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四肢都僵硬了起来。好在戴里克并没有迁怒,他知道如果莫尔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他。

他甚至还礼貌的和方景元道别,感谢他联系自己过来接莫尔回家。

不敢当不敢当。方景元送了煞神出门,回过头来深舒一口气,虚甩掉了一头冷汗。

戴里克走出店门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只,身后还跟着几小只大气都不敢出。在戴里克的注视下一只又一只的坐进飞行器内,乖巧的像是要争夺老师手里的小红花。

但是没有小红花也没有和蔼的老师,有的只是戴里克一只一只的将他们送回家。

终于等到最后一只也上楼,戴里克看见屋子里的光亮起来后才放心的带着莫尔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感谢在2020-04-18 23:54:11~2020-04-19 23:47: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