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他想了想,这样的人,他似乎能忍受。

他低声道:没事,我最会忍疼。

师映光凝望他,十分平静。

天青被盯了一会,忽而福至心灵,摸索着拉住自己衣带,轻轻一扯。

光裸的肩头上滑下湿润的衣衫。

师映光垂下眼眸,稳稳地斟了一杯酒,依然很平静。

温暖烛火在晃动的青纱帐摇曳,木床的嘎吱声激烈不息。

天青被紧紧按倒在厚软蓬松的棉被上,手腕被制在身后。他着实忍受不住,脸埋进棉被上小声呜咽起来。

身后的冲击暂顿一瞬,愈加迅猛的鞭挞起来。

一根粗长的蜡烛烧尽,留下一滩红泥。

天青也像一滩红泥般瘫倒在床,几乎和软被融为一体,拔都拔不出来。他从未经过人事,亦不知是一场这样疲累,猛烈,持久的掠夺。

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师映光亦没强出多少,在他身后歇了好久,才勉强平顺呼吸。他心中有些淡淡的惊奇,为自己行径疑惑他方才几乎失控。

师映光不解的闭了闭眼,起身下床,站于桌前饮那半杯残酒。

他晃了晃酒杯,方才的光景重浮眼前。

少年的裸背很光洁,线条流畅而健康,并不纤弱。被按着肩头抵在棉被上时,虽轻轻颤动,却不反抗。

少年的肩头是那样的滑腻,手抚过时,让人心里阵阵酥痒,从身体底部升起莫名的焦躁。

师映光无法形容他于床上所见的景色,只感觉是乱,让他心头微微浮躁。

尤其是隐忍的少年忽然抽泣,几乎乱的让他无法自制。

他一向是有度的人,饮食有度,休憩有度,做什么都有度,可是,方才的心乱如麻,使他无度的向身下人发泄。

他撑着侧额,有些惭愧。

回过身,正想向床上少年矜持有礼的表达自己的歉意。少年却已撑着坐在床头,拿薄被裹好自己,面上即冷静又平静。

从这日起,天青也算有大佬罩的人,往后的日子,几乎让他感觉不可思议他从不知道日子还能这样轻松惬意。

许是自己的找的靠山本领着实高超,他的猎物从没人敢来夺取,他也从未饿过肚子,身上受伤时越来越少,也没有那些欲仙果有所思等稀罕玩意莫名出现。

顺利的让他觉得像梦。

他过了几日顺心日子,身上便痒痒。鹿角已还给师映光,师映光虽不远不近的护着他,却也没提再给他的事。天青本来便发誓要自己争得一只鹿角,如今心中踏实安全,便跃跃欲试着四处寻摸。

此时他得到消息,成营两个月,长官们为讨得巡营的子章殿下欢心,放出最厉害的异兽水龙,制服水龙者,可得一只鹿角。

水龙因太凶猛,已有数年未出,只养老般圈养,圈栏打开的那一日,先是围着姑射石飞了几圈,莫名兴奋异常。

天青持剑携弓,是冲的最勇猛的少年。

天青抱着十二分的冲劲,招招不留情,而那水龙不知为何,并不怎么暴躁,只是围着天青飞舞,关键时刻频频躲避。天青凭着出手狠辣,一番纠缠后竟真的夺得水龙身上的鹿角。

数年来,第一次有人能赢得水龙。

天青自己也十分意外,他绷不住喜色,高举鹿角向远处的师映光展示,一见那人一尘不染的白衣站在远处,小哈巴狗似的弯起唇,颠颠跑过去,凑到师映光身边巴巴说了半日,讨得几许赞赏和微笑,他乐的越发忘我因着有靠山的缘故,他这些日子,简直得意到忘形。

待一切结束,他故意落后,穿过小路穿过杂草,挺进营地腹部。丛林深处,巡视官的仪仗安静肃穆的的排列着,侍从垂手低头雁立左右。

子章殿下身着红褐色的官衣,背手侧身,静望丛林。

天青气喘吁吁,见到子章,不由自主的放下方才还得意上扬的嘴角,收敛声息,缓步走到他面前,拱手道:见过殿下。

子章收回目光,半垂眼睑盯着他,在营中过得不错?

天青觉出这口气有些奇怪,思索着慢慢道:还好。

子章转过目光,好的什么地步,忘了你娘和妹妹了。

天青感到不妙,殿下此言何意?

他话未落地,子章的身影快如虚影,啪的一声甩到他脸上。天青顿时被打懵,他自有了靠山以来,已有许久未挨打。

但他反应很快,挨了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巴掌,立即顺势扑腾一下跪倒在地。请殿下责罚。

虽然不知道错在何处,认错就对了。

子章冷冷地说,我送你进来,是为了你将来进了军中,为我助力,你倒好,和那边的人勾勾搭搭,我是送钱给对家养人吗?

天青捂着脸,已彻底傻掉。

子章的对家按天青的记忆,子章作为叛军,对家有两个,一个是抢他天位的师子隶,另一个便是本书中的英雄主角,师雪照。

他晕晕乎乎地问:殿下,我和谁勾搭了?

子章短促的笑了一声,你天天睡师雪照的被窝,还在这发晕呢!

大晴天里五雷轰顶,天青呆坐地上,师雪照?!

子章是说师映光他躲了十几年,避之不得的人,是是师映光?

许是近日过得过于逍遥,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中并非惊惧,只是有一种空洞的、混沌的迷茫。

他低下头,目光涣散的撒在衣襟上。

片刻后,他抬起头,对子章道:属下糊涂,请殿下处置。

子章冷笑一声,处置就不必了,本来让你入营,是为了让你进天禄军,如今我另有打算,你是要跟我走呢,还是另寻好主子?

最后一句话十分不祥,天青赶紧接口道:自然是跟您走,属下瞎了眼,和对头话出口,他顿觉难堪,改了话头,属下这就收拾东西。

雪照此刻应在山上与众少年一同寻找击杀异兽,天青算着时间,踉踉跄跄的下山,穿过丛林,奔至雪照的营房。三下两下,将自己那几件可怜的随身物件收拾了一个小包裹,系包袱的手顿了顿,他的目光移到案上,那里放着纸笔,案前的椅背上搭着今早换下的衣衫,一个带穗子的玉坠掩映其间。

天青拿起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写下几行字,没有原因,只说自己要走。

他执笔的手指尖顿了顿,或许,雪照根本就不会问原因。

他瞟了眼那衣衫下压着的玉坠,没有原因的,手指尖从上面轻轻划过,欲碰不敢碰似的。转身拿了剪刀,将那玉坠下面的穗子剪了一半,做贼一般揣进怀里,推开门跑了。

空荡荡的房门在阳光下晃了一阵,慢慢静了下来。

第10章

山影深浓,远处篝火上架着食物,传来阵阵饭香。

天青收回神思,不再想少年的旧事。

眼下云泽城越来越近,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回想穿越前后,他像是活了两辈子,如今到了临死前,忽然就想闹腾闹腾。

他撑着身子,向郭爷道:郭爷,这笼子连腿都伸不开,我要下地走走。

郭爷瞥了他一眼,你说下地便下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