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钟天青背对他,不知他这沉默是什么意思,勉强挣扎着穿了衣服,爬到他的大tui上,仰脸问:真的疼,你赔我。之前也没发觉,你竟然这么人面

雪照被惹恼了,轻声斥责他,还不是你剩下的话他不想再提。

钟天青自知理亏,低声道:我不管,反正赖你,就赖你!

他不自觉的轻轻扭动下身,那里的不适感、还有被迫灌进身体里随时涌出的浆汁,都让他觉得酸胀难受。

雪照在这种情形下,自然无法与他理论,只得一直装菩萨,他这一动,雪照的一丝余光微微扫过,哪里疼?是伤口吗?

钟天青闷声道:不知道。

雪照往那里瞧了瞧,伤口已被他封住,没有大碍,只是光洁细腻的皮肤上有大片的青紫痕迹。

他弄出来的。

钟天青趁机占便宜,轻轻推他一把,你发什么呆,帮我揉揉。

雪照无奈,只得帮他揉。

等钟天青爬到自己怀里趴好,他轻轻地顺着那些青紫痕迹按揉着,手指流连在肌肤上,等他从怔忡中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钟天青全然赖在他怀里,不知何时已昏睡过去,这样子,倒像是自己将他揽在膝上。

正在此刻,嘣的一声巨响从山洞外传来,震得山顶落下层层细灰。

又是一声巨响后,洞口轰然打开,济麟、郭爷、王金虎等三四人冲了进来,一脸惊喜大喊:殿下,属下终于找到您

雪照立刻竖起手指放在唇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钟天青纹丝未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也许方才他不是睡着了,是虚弱又累极,晕了过去。

济麟被他这微妙的动作和诡异的气氛震住,许久才低声说:属下来迟,殿下可有受伤。

雪照淡淡地道:我无事。

济麟压下心头惊疑,试探道:这厮死了?

雪照道:没有,先下山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济麟立刻道,是!他回身叫人抬一副木板来将钟天青抬下去。

却见雪照说完这句话,自己站起了身,弯腰将地上的人拦膝抱了起来。

理所当然的对他说,走啊,看什么?自己大步而出。

山洞里的三四个人都没动,王金虎疑惑道:这钟天青被殿下打伤了?

济麟和郭爷都沉默了。

一行人下了山,济麟心细,早怕雪照受伤,除了带来一辆装钟天青的囚车外,还带了一辆华盖马车。

济麟咬着牙,殿下,把钟天青放进车里吧。

华车在最前方,囚车远远缀后,雪照抬头扫了一眼,道:好。

他抱着钟天青径直上了华车,全然未多想。

济麟站在他身后,指着后面囚车的手僵住,郭爷也没敢说话,王金虎呆住,问济麟: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把钟天青放进自己车里?怎么还不杀了这杀千刀的给将军报仇!

济麟脸色黑的可怕,没回答他,吩咐队伍原地准备,马上出发。他转过身闭了眼深吸一口气,闹钟不敢深想,将大军此刻最紧要的事思索一番,这些日子群龙无首,有好些要紧事急待雪照定夺。

他不敢敲车门,只走近车窗下,向车内道:殿下,您这几日困在山中,有些事略有不知,因师子章逃跑,大军里略有丧气

车内,刚刚雪照一撩帘子进来时,只觉得一股温香扑面,环视车内,四面皆用锦缎包裹,没有硬邦邦的木板车壁,车板上也用锦被和皮褥子铺满,后面垫着数个软枕。雪照靠里坐下,将犹在昏睡的钟天青放在身前,虽然锦缎柔软,他想了一下,还是将钟天青慢慢摆成趴着的模样。

不消一刻,外面队伍准备,马儿也踢踢踏踏,车身晃动,雪照低头看,钟天青的头随着轻微摇摆。

他注视了一会儿,眉头不易察觉的皱起,将昏睡的人上身捞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将身上人的脑袋在摆正后,他的手指无意间从那人的脸上轻轻拂过,滑过额头,滑过脸颊,滑过唇角。

许久未进水,那唇干裂里透着苍白。

此时,窗外济麟正汇报军情,所以,咱们现在是先发通报,说已寻找到您,鼓舞士气安抚人心再做打算?还是趁机追过争渡河,捕杀逃跑的师子章

先拿些水来。雪照道,他的手指在那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什么?

顿了一会儿,车窗外的济麟才讷讷地应承了离去。

雪照凝视着怀里的人,手指从衣领上抚过时,察觉出一块硬物,他轻挑开衣襟,从那里拈出一个红油纸的小包裹,是山洞中钟天青吃剩下的另一块欲仙果。

他转着手指,凝视这东西,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隐在半明半晦的光和飞尘里,并不是愠怒的颜色。

半日后,队伍行到他们大军驻扎处,华车撩开帘子,只有雪照下车。

毕竟是旷野,野风猎猎,雪照在风中停了停,想了想,没有让身后昏睡在温暖车厢的钟天青下车,只是对车旁看守的士兵道:里面的人醒了告诉我。回头走前,又加了一句,他要什么东西,不要为难他。

看守的士兵懵懵懂懂,是个刚来不久的新兵蛋子,瞪着圆眼睛傻傻点头。

济麟和驻扎的将士等人迎了过来,雪照被簇拥着走进距离最近的大帐。

他一进帐,帐内一片喧哗,数人激动地几乎泣下,有人行礼,有人询问伤情,济麟笑道:大家不急,一个一个慢慢来。

雪照与众人寒暄后,命人捡着要紧事汇报,正在众人禀告时,大帐悄悄进来一个士兵,与王金虎耳语一番,王金虎听完后,立刻向雪照拱手道:殿下,方才前线探子来报,他们发现师子章并未渡河。

雪照道:没有渡河?那他现在所在何处?

王金虎道:咱们打探到,说那日凌晨师子章等人行到争渡河边,他似乎是睡着的,等他醒来时闹了一场,动静不小,这才为人所察觉,他的那些手下拗不过他,一行人调头走了,去向不知。

雪照思索了一会儿,实在不知这种要命的关键时候,他的这位侄儿这是闹什么左性。众人与他一样,一时也不明了,只得命加派人手在争渡河边探察,一旦发现立刻来报。

雪照被许多人许多张嘴说的脑壳疼,济麟趋近,请示是否要先歇歇,雪照点了点头,看看门外安静停着的马车,命他:烧些热水来。

济麟立刻道:已命人烧了,在您帐子里,您的衣物也准备了。

雪照点点头,随他去了自己的寝帐,就在大帐后面三丈远处,但离他的马车已有近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