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天生柔软的性子让他不敢跟这个暗恋很久的人争辩,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了, 应该早点打掉孩子的,不影响他的事业。

我、我想的,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打掉孩子的事情。可是你太忙了我找不到你, 我没想过害你,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打掉的。徐言急急解释,杨迹冷冷讥笑,显然是不信。

祝川听的脑仁疼,出声打断道:这孩子不能打,这是你们爱情的结晶。马上你们就会结婚,为爱步入殿堂。

两人双双抬头,杨迹那张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敢置信,用力踹了下桌子,让我娶他?不可能!

你不娶也得娶!祝川性子也大,单手按在桌上俯下身看着杨迹的眼睛,你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活下去,必须娶他!

杨迹才刚二十岁,出道即巅峰,一路众星捧月过来根本没尝过什么叫低谷,被强迫娶一个人让他觉得备受羞辱。

我宁愿死!杨迹腾地一声站起来,胸口上下起伏连恩情都顾不上了跟祝川叫板,不能在这个圈子里活下去就不活,你以为我稀罕!

你以为退出娱乐圈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身为Alpha参加那种场合不戴阻断环,你觉得全是徐言的错?标记完了你找过他吗?管不好下半身就给我闭嘴!

杨迹不语。

祝川骂着骂着脾气也上来了,扯着他的领子按在落地窗上,看到楼下这些狗没有,都在等着啃你的尸体。我第一天签你的时候怎么说的?都他妈给我塞狗肚子里去了。再跟我说一句不干,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杨迹只比他小了六岁,可总有种长辈的敬畏,被骂得狗血淋头,好半晌才梗着脖子说:娶就娶!

徐言小声开口,没有别的办法能解决吗?我出去说是我自己主动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祝川太阳穴突突的跳,低烧让他有些不适,顺手揉了下额头,你想让他死得再快点就出去说,现在开始你老实待着,等我处理。

可是

祝川将尤芃还有杨迹的经纪人叫了进来,指尖点着桌面,杨迹和徐言在一次活动上认识,两人情投意合秘密交往,本就预计公开婚讯。因为徐言不是圈内人不想他受到伤害所以没有让他在公众面前露面。

话中含义大家都明白。

这件事发酵的太快了,昨天杨迹收到照片失踪,今天就爆出这样的消息,热度完全超出了一般新闻的能量。

不过也证明了舆论是最好操纵的,观众根本没有判断能力,只要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他们立刻就会相信。

祝川侧头看向杨迹,记住,你很爱徐言。

杨迹冷笑一声。

祝川也没管他,接下来就是用营销号来反向带回节奏,尤芃他们足以应付,只要杨迹和徐言配合,一切都好说。

正好最近有个夫妻旅行综艺,你跟徐言一起参加。最好给我拿出你的演技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杨迹泄愤似的踹了下椅子,走了两步回过头,喂,还不走?

徐言呆了一会才知道他喊的是自己,忙不迭起身结果脚底一绊差点一肚子撞桌上,被杨迹扯了一把才幸免于难,你是废物吗?用肚子撞桌角,你是不是又想害我!

徐言拼命摇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一定小心。

杨迹松开手,率先走了。

嘿,兔崽子脾气还挺大。祝川朝徐言看了眼,伸手朝他勾勾手指,后者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喊了声哥。

别那么怕他,这兔崽子是个纸老虎,怕人哭。你就可劲儿在他面前哭,要那种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就不会凶你了。

徐言瞪大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祝川伸手在他肚子上敲了敲,好好利用你肚子里这个,搞不好他还能喜欢上你呢。杨迹脾气坏,但本质还行,最多小性子上来说两句重话不会动手,你顺着他就是了。

徐言完全不敢想这个,慌乱地摆手,我不敢要求这么多,只要不会伤害他就好了。

祝川想起一个软兔子吃老虎的经典案例,苦心教导他,他如果欺负你,对,你就现在这个表情看着他,过后等他冷静了你再委屈巴巴地跟他算账。

这小子吃软不吃硬,别跟他对着干,他自己会内疚的。到时候别扭找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开始哭,他就会什么都依着你。

徐言完全不懂怎么折腾男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祝川见他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恶趣味又浮出水面,你想要他吗?

徐言克制地点点头。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在你这个孩子落地之前,他就会求着你疼疼他。

徐言三两句被忽悠上钩了,明白那句疼疼他是什么意思后,羞涩的红着脸用力点头,嗯,我都听您的。

接下来的事只需要精力和财力就能完成,尤芃他们完全可以应付,只是时间问题,祝川喘了口气拿出药瓶倒了几颗用水送下去。

艹,老东西开的药越来越苦了。

祝川看时间差不多了,拿起车钥匙下了楼,群情激奋的人还聚集这,他又绕道后门才能离开。

祝有思正在看新闻,倒不是财经频道而是娱乐节目,看得津津有味。

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祝川放下钥匙,换了鞋进来坐在沙发上,拎起她的花茶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哎?我刚吃了药,能喝这个么,不会死吧?

闭嘴吧你。

祝川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您的礼物,迟到的七夕和中秋快乐。

祝有思接过来打开,ferlan的限量项链,有钱都很难买到,设计简约大方,倒是很配她,随即递出来,戴上。

祝川拿过项链给她戴上,嗯,我妈绝美,去选美铁定拿第一。

他与祝有思的长相有七分相似,桃花眼菱形唇,眨眼之间的眼波流转都有些相似,祝川没正行地靠在沙发边问她:您什么时候打算找个老伴儿?

祝有思虽然年近五十,但保养的和三十无二,闻言将手里的盒子朝他身上一扔,兔崽子说话没大没小的。

祝川笑而不语,祝有思侧过头来看他,我一直没仔细问你,当年薄行泽这样伤你,你怎么还愿意跟他结婚?有条件的?

知我者我亲妈。祝川半真半假地偏头笑,却又像是没进眼底,他说离婚后财产分我一半,你说着多赚。

祝有思摇摇头。

祝川敛下眸,遮住了一丝痛苦,耳里祝有思的嗓音像是一把锥子,朝着他的心脏捅过来,扎的血肉模糊。

而他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挣扎之力。

你手术的时候,他

祝川猛地打断她的话,妈,我不想提那件事了。

祝有思心口微缩,心疼的拍拍儿子的手,现在一闭眼还会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呓语,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落,喃喃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当年他查出其实是Omega的同时,医生也宣告他的腺体癌变,必须切除,但切除也不保证能够活下来。

祝有思忍着眼泪将化验单给他看,让他自己做选择。

他盯着化验单看了很久,忽然抬起头,带着一丝脆弱和希冀,妈妈,我想想见见薄行泽,你带他来好吗?

哪怕他说要天上的星星呢,祝有思现在回想起来,她没能把薄行泽带来见祝川有可能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