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庄主竟是走火入魔了!

罗铮锁着眉峰一脸担忧,紧抓着赫连倾的手也忘了松开。

赫连倾心内亦是翻起巨浪,他反手推开罗铮,胸口起伏渐缓,沉声道:无事了。

你们两个退下。

此话是说与一发现赫连倾内力异常便要现身的赵庭和张弛听的,两人离得不够近,初时惊诧过后,便察觉有异,一边留心两边看台的情形,一边想要靠近查看异状。

此时听到自家主人出声,便又领命隐去。

既然赵庭和张弛都察觉了

赫连倾脸色一暗,身边人便开了口。

左侧是魏如海的帷帐,右侧是长绝门。罗铮低声说道,与赫连倾想到了一处,两边怕是也都发现了这股异常的内力波动。

沉着面色的人闻言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人,一时间,他竟无法确定罗铮苍白的面色是惊吓过度还是内伤过重。

受伤了?赫连倾问。

没有。罗铮摇了摇头,不想那人仰着脖子看自己,便又跪了下来,靠近一步。

庄主还好吗?

无事。

庄主方才走火入魔了。罗铮皱着眉,显然不相信那句无事。

嗯。赫连倾面上阴霾褪去,前一刻还是个几乎要走火入魔的人,此时竟挑唇露出个微笑。

这个笑却完全无法安抚跪在地上的人。

罗铮抿了抿唇,不知该作何斟酌,只低声问道:

为何会如此?

为何那一刻内力暴涨,强盛到不似一个二十二岁的人该拥有的样子?为何会突然现出走火入魔之态?为何那人一脸坦然不惊不急,似是早已料得此状?

罗铮心中有太多疑问,太多忧虑,他怕一切如他猜想的一般,毫无转圜余地。

只是罗铮不知道,赫连倾心内的震惊并不比他少,饶是早知有此隐忧,但也未曾想到会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情境下发生。

赫连倾犹豫了一下,正欲开口,突然眯眼敛眉。罗铮也立时起身,站回赫连倾身后。

片刻后,魏如海沉重的步音顺着木质台阶传来,一溜仆从紧跟其后。

赫连庄主!魏如海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甫一露面便开口打了招呼。

几步台阶便让他有些气喘,他摆手让几个仆从停在原地,自己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算起来,魏如海同赫连昭属一辈人,于赫连倾来说,即是长辈。

赫连倾却并未有起身迎接的意思,魏如海也未有半分拿捏,原本打算走过来便坐下,看了赫连倾的眼色之后便笑呵呵站定。

老夫找赫连庄主有要事相商。魏如海又压着声音说,一双圆鼓鼓的手捧于腹前,不停地转动着一串黄玉佛珠,两眼浑浊却闪着狡猾的精光。

他不时转着眼观察赫连倾的面色,和那个站在赫连倾身后的精壮侍卫。

企图确认适才那股霸道内力的来源确实是眼前坐着的赫连倾。

他越确定便越觉得此举十分明智。

十几年前他见识过赫连昭的离魂掌,也知道赫连家的内功心法浑厚霸道,威力极大。

而刚才那片刻的内力波动,分明比十五年前的赫连昭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武功并无建树,内力也几乎寥寥,推测不出赫连倾的内力波动源自于何,只知道,此时是该服软卖好的时候了。

他是生意人,江湖武林谁做主谁称霸并无所谓,只要他能搭上船,有后路便可。

而他禁不住沾沾自喜,叹一句早知道!

他早料道赫连倾也练成离魂掌了!

除此之外,魏如海也有几分后怕,早前与其他几人密谋要杀了赫连倾的事,一旦暴露,岂非死无全尸?!

于是,在自己的看台上帷帐内几经思索,迅速做出了决定,带着几个下人就冲赫连倾这边来了。

他要抢先机!

作者有话要说:成月经文了...还不调...(*/ω\*)

第59章 盛怒

赫连倾垂目扫了魏如海身前的椅子一眼,道:坐。

魏如海这才入座,边看着台下热闹景象,边凑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方便,今晚燕云楼一叙如何?

赫连倾淡淡地喝了口茶,还未应声便听到魏如海接着说。

若是有兴致,去旁边的芙蓉苑也可,边谈事边听曲,少不得再做些旁的风雅之事。魏如海笑得一脸深意,看了看旁边矮几上空余的茶盏,没有作声。

去芙蓉苑能做什么风雅之事?

赫连倾心中冷笑,搁了茶盏,漫不经心道:不知魏前辈所说之事有多要紧?

自然是赫连庄主当下最感兴趣之事。魏如海压低了声音凑近道。

赫连倾一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既与在下有关,便无事不可与人知。

这魏如海未曾料到赫连倾会如此不配合,此时也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事已至此,他勉强压下心中不悦,虚一拱手,道,老夫敬佩赫连庄主光明磊落,只是别有用心之人要做的那些见不得光之事,总得在个合适的地方,容老夫细细告知。

赫连倾不置可否,端着茶盏细细品茶,似是对魏如海的话毫无兴趣。

魏如海心下没底,抹了抹两撇油胡,本来就浮肿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方才老夫见到陆夫人急匆匆地离开,才知道原来今早赫连庄主是陪着母亲一道来看比武的。说话间他拿起茶壶为自己添了一盏凉茶,唏嘘道,十五年前之事唉,无论如何,赫连庄主如此恭孝,实在是感人肺腑。

魏如海看了眼面色如常的人,心下一横,试探道:怕只怕赫连庄主孝敬错了人,一片孝心被人白白糟蹋了不说,若是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赫连倾面色一沉,一反刚才的云淡风轻,眸中带怒地问道:你说什么?

果然陆柔惜才是赫连倾的底线。

于是魏如海放下心来,稳稳地将那盏凉茶一饮而尽,转着佛珠道:酉时燕云楼,恭候赫连庄主大驾。

说罢将茶饮尽,将茶盏轻轻一搁,志得意满地带人离开了。

然而坐在原位的人哪还见半分激动之色,俊极的眉眼间只余淡淡冷意,唇角一抹冷笑稍纵即逝,隐没在帷帐下微风拂过的阴凉里。

预选第一日,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白云缪自觉一切尚在掌控之中,因此面对眼前人的慌张神色毫不动容。

陆柔惜两手绞着帕子,胸脯不断起伏,尖声道:他一定是发现了!

稍安勿躁。白云缪扶着她的肩膀,将人按坐在椅子上,挥退左右。

他想杀我!他一定是想杀我!陆柔惜却没他那般冷静,一双美目愈发怨毒起来。

放心。他若当真发现了,你早就没命了。

白盟主倒是说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