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1 / 2)

[慢穿]刺客系统 五昂一 6046 字 2020-11-25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来了。

此时争端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程度,王室对黑暗遗民的庇护态度让所有人不解,尤其是向来支持王室的神职人员们。

圣路弥尔是政教合一的帝国,这是第一次王权与神权出现了分歧。

被篡改的史书和神话在贬低魔鬼和黑暗,但以君主意志为旗帜的王室却公然宣称传统是错的、历史是错的、神话也是错的黑暗子民是圣人,他们能孕育日轮。

这已经不是轩然大波了,这眼看着就要动摇国本,连君主身边最亲近的大臣、巴尔德尔的左膀右臂们,甚至他的骑士团都在质疑。

再过一天就要□□了。巴尔德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可真是创造历史,我相信我达成了前无古人的成就。

缪宣接:同样是后无来者。

你说得不错。巴尔德尔笑了笑,打开了身前洁白的大门,来吧,我们需要快一些。

缪宣的动作当然是无可挑剔的,他紧跟着就闪入了大殿,反手锁上大门:就是这里么?

不对,还要往下一些巴尔德尔带着他往楼梯下走,日轮云池在最下方。

圣洁纯白的阶梯一节接着一节,碎石与水晶被毫无节制地装饰在这段美丽的道路上,这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神国的阶梯那样瑰丽。

精致的浮雕被雕刻在墙壁和扶手上,缪宣抬头看了看,楼梯上宽阔的空间中刻满了天使,金色的、掺杂了亮闪闪粉末的颜料装饰着它们的衣摆、发梢和眼眸。

不算上这一次,这个地方我也只来过两次。巴尔德尔回忆着,第一次是父亲带我来的,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只记得后半段路是父亲抱着我走下来的

回忆起父王,他轻声道:第二次是我即位那一天,那个时候我倒是走到底了。

缪宣笨拙地安慰:节哀顺变。

多谢,不过今天我带着你来了巴尔德尔回头笑了笑,父亲应该会很高兴的。

缪宣已经洗掉了头发上的染色,他今日同样没有佩戴佛丽嘉石薄片,纯黑的短发和眼眸直接暴露在外。

纯黑色也很好看啊巴尔德尔这么想着,这静谧神秘的色彩,是什么时候和绝望与邪恶联系在一起的呢?

也许是当人们无法抵御恐惧之时吧。

我们到了?缪宣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大门,应该就是这里。

这是一扇巨大的门,厚重的大门外装饰着瑰丽的浮雕,它甚至比圣洛伦那个藏书室的大门还要巨大,纯白的表面下隐约露出青钢的内芯。

没想到会这么高?巴尔德尔轻轻地抚摸着这扇门,曾经我一直不明白日轮云池到底有什么用处,父亲也不知道没想到,它竟然是日轮诞生的地方。

这扇大门没有门把手,巴尔德尔微微用力,它就应声打开,露出其中恢弘的景象和日轮给缪宣的梦境,一模一样。

这是一处只有白金二色交织的殿堂,纯白色的白石堆砌,极致简约的造型上绘着曼妙的金色纹路。

而在白色砖石的最中央,是一处平静的池水。

水池中是瑰丽灿烂的金色液体。

不是梦境中那个漂浮着金色絮状物的透明水池,而是纯粹的金色深潭。

在这一刻,缪宣体验到了走过这么多世界也从未有过的感受,日轮的种子在他的精神海中炸开无边的金光,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柔和地响起,又像是有无数温暖的目光从背后注视着他。

他听到了千百个声音汇聚的颂歌,那赞颂着希望和未来的祝福。

巴尔德尔震惊地看着身边的兄弟,在他黑色的碎发下,宽阔的额头上浮现出了瑰丽的金色纹路,它首尾相连,美得仿佛日轮的图腾。

这一幕是如此肃穆,以至于君王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缪宣慢慢上前,走到了那池水边。

他蹲下,将手臂浸入水池中。

那纯粹的水波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到来,漾起层层波浪涟漪,与此同时,缪宣精神域中的小光团收敛了所有的金光,在光芒中生出一片稚嫩的新苗。

那是金色的梭形嫩叶,有纯白的叶脉舒展。

与此同时,水池上的涟漪逐渐聚合,凝成一朵金色的水莲花,它缓慢地舒展着花瓣,柔和地缠绕着缪宣的手臂。

此时此刻,缪宣终于懂了,他明白了日轮云池是什么,也知晓了日轮升起所需要的力量来自哪里。

这不是一个人的愿望,这是此世所有人的渴求这金色的池水中凝聚着所有人的信仰与期冀。

当人们在教堂中祈祷时,当祭司在神像下虔诚祝愿时,当流离失所的人行走在黑暗中时,当扎根在光明边缘的人挣扎求生时只要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还有一个人在渴望着光明、信奉着日轮,他们的信仰就会凝聚在此。

这片土地上太久太久没有升起过新的日轮,于是无数渴望光明的祈愿就沉淀在此,凝聚成最纯粹的金色,等待着终有一日抽枝展叶,开花结果。

托举起日轮的是圣人,但日轮的光芒来自于人的信仰,日轮的明光,是人的光辉。

照亮了人类的,是人类自己的祈愿与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peach:一个梗,原型是你在想屁吃,谐音你在想peach/你在想桃子,就是痴心妄想的意思,类似的梗有谁的niao黄,滋醒他、我尿毒症我先来、几个菜啊,喝成这样等等等等。

第三百一十章 明光耀长夜完

耀长夜

圣安珀边城。

日轮的陷落就在这几天了,这是所有人都能用肉眼看出来的事实。

芬里尔一步步攀上了陡峭的阶梯,他没有带着任何光源,生活在阴暗中的小动物在他脚边逃窜,蛛网密密麻麻挂在每个弯道的转角,厚厚的尘埃堆积在脏兮兮的石板上。

一片昏暗中,他登上了楼梯的最后一阶,推开了陈腐的大门。

幽冷的夜风从门外飘来,拂起他的发梢。

芬里尔走出了大门,踏上了圣安珀那高高的城墙。

巡逻的士兵早已经不敢来此,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没有行尸,城墙固然能挡住从外而内的行尸,但是它无法抵挡无处不在的黑瘟。

许多曾驻守在此的骑士,已经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或许是感染死亡,或许是胆怯逃脱。

芬里尔沿着墙垛往前走,来自西北方的寒风带来行尸和死亡的味道。

他抬眸望去,隐约能看到圣安珀那昏暗的日轮,像是迟暮的老人,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芬里尔没有停下,他继续往前走,直到抵达了圣安珀正对外的大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