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总想弄死我 第29节(2 / 2)

温淑琳不禁急问:“第几名?”

两人同时问道,为这相同的反应又相视一笑,没人注意到此时季林钟眼低闪过一丝阴霾。

白柳激动的喊道:“苏公子第一名!”

苏永文莞尔一笑,心里涌起一股狂喜,寒窗苦读数十载,一朝金榜题名时,他总算是了了父亲的遗愿,没有辜负家中得期望。

温淑琳看着他,一时激动的不知该作何表示,心底为他开心的同时,却多了一股担忧,她不是没想过他会考上,只是没想到他会考的这般好。

会试第一名,如若殿试不出意外,苏永文很有可能就是这一届的新科状元,状元不是不好,但这身份仿佛在两人之间的横起了巨大的鸿沟,温淑琳知道他将会有更好的选择。

苏永文仿佛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此处不好说话,只能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温淑琳只觉得心底泛起的不安就那样渐渐消失了,微微一笑,人稍微放松了下来。

渐渐的来看榜的人越来越多,苏永文季林钟两人名列前茅,还站在这处,十分引人瞩目,不时就有同窗举子过来相互道喜。三五之下呼朋唤友的便闹着改日要请客庆祝一番。

两人皆是一一应下,只道改日来请便是。

回到家中已是正午,不时还有人寻到家来道贺,季林钟在前院招呼来贺的客人。温淑琳则回房写了封信回桐林,告知温同河京城的情况,这也就代表季林钟若留在京中为官,她怕是短时间不能回去了。

温同河收到信时不免有些吃惊,一个重生之人,占尽天时地利,竟然只考了第三,他不免猜测此子心中必是在盘算什么?回信只道让温淑琳如今要做官家太太,需得谨言慎行。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季林钟此时心里打的竟是他那掌上明珠的主意。

*

离京城不远的一个乡镇上。

一个头发随意用花布包住的年轻妇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往家里赶去,人还没进院子就大声喊了起来,“娘,今日收到小叔来的信了。”

房中的老妇人听闻外头传来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了出来,“大儿媳妇,你刚说留青来信了。”

“是啊,娘。”妇人赶紧将信递上。

老妇人颤抖着手接过,心里有些忐忑,有些不敢打开,怕收到的是不好的消息。

妇人想是猜到了她的担忧,鼓励的看着她,“娘,别怕,若是小叔没有考上,三年后再来便是。”

“好。”老妇人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才将信拆开。

这封信写了苏永文从入京到如今的情况,也算是跌宕起伏。读到儿子上京途中不幸落难,没有盘缠时,老妇人心里直发紧,在见那娃娃亲竟然悔婚,更是眉毛的皱到了一起。

随后在读到后面,得知竟然是会试第一时,整个人才放心下来化悲为喜,整个人激动的老泪纵横。

“中了!留青中了。”

“真的吗?太好了!”妇人接过手中的信也细细看了下来,看到最后忍不住捂住嘴也随老妇人无声的哭了起来。

娘两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年轻妇人先行恢复过来,抹掉眼泪,“娘,别哭了,这是喜事,小叔让我们进京,我们这便准备起来吧。”

“可那婚事?”老妇人一想到相公在世时定下的那婚约,又想到小儿子为了那娃娃亲都拖到这个年纪了,心里不禁戚戚然。

“娘,无妨的,小叔考中了,婚事便不用愁了,咱们先进京在说也不迟。”

苏永文的老家离京城不远,乘坐马车也就几日的时间。苏母与大儿媳收拾了两日,选了日天清气爽的日子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科举考试的内容,部分资料来自百度百科……还有些纯属瞎编,不必较真。

第四十九章

京中, 苏永文高中解元后,早早就多赁了两间房间下来,以备家中来人。

温淑琳得知他老家要来人, 又可能是未来的婆婆, 嫂嫂, 便让柳眉送了不少好东西过去, 说不上讨好,只当见面礼, 已全了礼数。

苏永文先是不收,后来在温淑琳表明,东西不是给他的,而是孝敬长辈的,你可以委屈, 万万不能委屈了长辈后,才勉强收下, 心中对温淑琳这般贴心举动更是欢喜。

只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另做他想,苏母与苏家嫂子进京后,得知苏永文竟然与别人定下口头婚约,整个人都震惊了, 恨不得将那些送来的东西全都扔了。

一想到对方竟然是个未出孝的寡妇, 苏母心里就隔应的慌,无论苏永文如何夸赞温淑琳,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留青,这婚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们这般私相授受可有把父母放在眼里?”

苏永文解释道:“娘, 事出有因,儿子不是说过了吗?是我先冒犯了温姑娘。父亲在世时曾说过, 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既然是儿子的冒犯,儿子便要负起责的。”

苏母冷哼:“那也不行,那温氏明明身边是有丫鬟的,偏偏那日不带,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给你下套,知道你要去那山上。”

“娘,温姑娘不是那种人,她与儿子就算定下口头之约后,更是恪守礼节,从不与儿子随意见面。况且那时儿子还未会试,温姑娘怎么会对我这一介穷书生下套。”苏永文不懂娘为何偏见那般大。

眼见儿子不停的帮那寡妇说话,苏母更来气了,“真要恪守礼节,又怎会在孝期与你定下约定?真要恪守礼节,又怎会与你书信来往?真要恪守礼节,又怎会得知我们要来,便送这些东西来讨好我们?”

苏氏越说越大声,怒从心中来,“我看她分明就是别有居心。也不自个儿照照镜子,她一个未出孝的寡妇,也好意思叫人家等她两年。”

苏氏越说越来气,苏永文越解释她越不想听,到了最后更是拿老娘毫无办法,只能愁眉不展的连连叹气摇头直道“不是这样的”。

眼见两人几乎要吵起来,苏大嫂子这才开口劝了起来,“娘,还是先别说了,下月初一小叔还要参加殿试,你现下与他争吵,万一影响他殿试可怎的是好?”

劝完婆婆又朝苏永文道:“小叔也先别急,娘亲也是担心你,她只听你一言,自是不会相信。等她见过那温姑娘以后,或许会喜欢上的。”

“瞧瞧,瞧瞧。”苏氏指着大儿媳,“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你嫂嫂,同样是寡妇,至你大哥去世后,她对我们苏家不离不弃。在家孝顺婆婆,照顾幼子,在外不停的缝补针线,才能把你供来京城会考。那温氏还在孝中,就想着改嫁,守孝期间勾搭外男,这才没多久就迷了你的眼,可见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娘……”苏永文从未见她用这般刻薄的语气说过人,闻言心中很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