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傅同眯起眼睛,看向那边试图用纸巾挡脸的三个人: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没动手,所以你们都不长记性?

几个人瞬间怂唧唧,相比之下还是小白兔稍微有点儿出息,顶着一对毛绒绒的兔耳朵开了口:同哥,局里的优秀传统还是要延续一下的,至少至少比乘风破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啊。

那倒是。

傅同简直被这帮人弄的没脾气,也不想管那么多了,过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们都买了什么?

小天师满血复活,很狗腿的把外卖盒打开:粥,烧烤,炒米炒面,甜品小点心,肉,应有尽有。

傅同看了一眼:挺好。

小天师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而傅潜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傅同边上,声音低沉:先喝点粥,再吃别的。

傅同还没说话,那边白唐先点了点头:对的对的,先喝粥比较好,同哥我来给你盛啊。

小白兔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从拿碗到盛粥再到放回去,从头到尾不过二十秒。

睚眦先生:无话可说.jpg

只能沉默地拿起筷子,用美食来平复自己此时相当复杂的心情。

这顿饭很热闹,来来往往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十二点,白唐和饶涉麻溜地把桌上清理了,只剩下小点心和泡好的茶。

傅同要等陆川,也就没走,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樊休特别坏心眼,别的不说只说鬼故事,原因也很无聊,纯粹为了吓白唐。

偏偏小白兔还就真被吓到了,毛绒绒和兔耳朵和尾巴一起钻出来,委屈巴巴,通红的兔子眼湿漉漉。

傅同看着,突然想起了昨晚墓室里赤瞳的摄魂鬼和那块牌位,就问了一下。

樊休抢答:摄魂鬼和鬼卵已经封印了起来,这次因为是鬼事,我们做到这就够了,后面的会全部转交给天师府处理,大佬别担心,天师府那帮人不是普通的心狠,落在他们手里,摄魂鬼的下场好不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他指了下自己的办公桌:那块牌位的去留问题。

傅同怔了怔,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牌位刻字的那面正对着他,黑底白字,不是孟歧,而是

宿宣。

生年公元一一二九。

卒年公元一一四七。

只活到了十八岁。

傅同的视线在上面停留几秒: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樊休脑壳痛到快秃头: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她的遗骨也不简单,上面刻满了经文,也就是说,她不是死后成白骨的,而是入棺前就已经成了那样,牌位是为了把她困在墓里,墓室里四处也都是镇封的经文符纸,很明显,当时的人用这个女孩子的命和魂魄,封印镇压了那枚鬼卵。

才十八岁的女孩子。

可惜了。

傅同看向饶涉:在这里找个风水差不多的地方供奉起来吧,不容易。

饶涉刚想说好,突然想起顶头上司还没说话,巴巴地偏过头。

傅潜渊稍稍颔首。

小天师便笑了,拿了线香和符纸到樊休桌上把牌位端起来,开始测算。

傅同就没再看那边,分别给温琅和解南打电话说了摄魂鬼的事,两个人松了口气,隔着话筒给了他一个比心心和么么啾,然后被睚眦先生特别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老虎先生:嘤。

饕餮陛下:呸!

傅同不用深想都能预料到他们的反应,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喝茶。

十五分钟后,接到陆川电话下楼,刚出大厦就看到了黄朗和苍槐,小黄鼠狼精染了奶奶灰,一头小黄毛儿瞬间成了小白毛儿。

小白毛儿明显对自己的新发色很满意,欢欢喜喜地问傅同:同哥,这个颜色好不好,是不是瞬间很时尚,一点都不非主流了?

傅同沉默几秒:你对时尚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黄朗委屈巴巴:不是,我是看你前几个月的海报上染过奶奶灰,觉得很好看,就试试嘛。

话音落下,傅同还没说话,旁边陆川先开了口:这色挑脸,该和谁比你心里没点数?

言下之意就是你长得丑。

会。

心。

一。

击。

小白毛儿霎时间更委屈了。

傅同有点想笑,但顾及着未成年崽崽的心情,勉强控制住了,和他们一起上车往录制场赶。

这天的录制时间比昨天延长了三个多小时,开始的时候是一点,等到结束后回家,已经过了十点一刻。

电梯门缓缓打开,傅同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楼道里徘徊着的那只怨鬼已经消失了,周围没有沉色的血迹也没有脑浆,只能从被撞的断了一半的防盗门上才能看出它来过的痕迹。

傅同慢慢走过去,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里不知道被谁放了一颗弹珠大小的珠子,通体漆黑,看起来很有质感。

背后傅潜渊低低开口:是鬼赠,收着吧,能辟邪。

鬼赠。

顾名思义,就是鬼怪的赠礼,不算难得,但也是心意。

只是究竟有多想不开,才会给凶兽送辟邪的东西?

这鬼看来情商不怎么高。

傅同缓缓笑起来,掏出钥匙开门,二十秒后,眼里的笑意霎时间烟消云散。

房间里的玻璃几乎都碎了,地板上遍布血手印,脑浆凝固在那里,令人作呕。

那只渊源鬼不知道有多恨他,撞不开门就爬到十八楼去撞玻璃,进去后四处找傅同,人没找到,但是把家祸害了个七七八八。

傅同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出门给黄朗打了电话,让他找人过来重新做装修,还特别嘱咐了要妖怪小队,里面一个人类都不能有,否则报警就麻烦了。

小白毛儿门道多,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但装修期间傅同住哪,这是个问题。

住工作室是给自己找罪受。

住酒店被偷拍后狗仔们又要编故事。

脑壳痛。

傅同皱起眉,突然感觉脸颊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碰了一下,他偏头,看到傅潜渊抱着小狗崽站在那里,手握着狗狗爪子,刚刚收回来。

毛绒团在眼前,傅同根本没心情去和傅潜渊计较什么,垂手想把小狗崽抱过来。

手刚碰到狗狗的毛,傅潜渊却后退了一步:到我家里住吧。

傅同看着他:你这是在拿狗质要挟我?

傅潜渊缓缓笑了,声音和眼神一样柔软到不像话:不是要挟,是邀请。

恕我直言。

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

傅同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傅潜渊视线停在他身上:它很怕生,无论带到哪里去都会害怕,你舍得么?

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