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那边好像第二车木材也来了,我去看一下。安晴起身,对其他队员打了声招呼,带了一半的人离开。

留下的还剩三个人。

杭十七,你帮忙扶一下这个木架,把它扶正,我去看一下他们的水烧好没有。尘广跟杭十七吆喝了句,便朝烧水的帐篷走去。因为冰原温度太低,防止水太快结冰,他们都是先把水烧热了再淋上去的。

好啊。杭十七和另一个队员一起用手推住木架。

只是推了一会,杭十七注意到自己头顶的那根绳结似乎没捆紧,这会儿已经松开了。

偏偏这时,在他对面的队员却突然松了手:哎呦,我肚子疼,急着去趟茅厕,对不住,你先撑一会儿。

哎!杭十七没拦住,对方已经一溜烟地跑没了影,那利索的样子,倒是看着不太像是真的肚子疼。

一根脱开的麻绳落在杭十七脑门上,又掉进雪地里,木桩摇晃的更厉害了。一阵风吹来,剩下几根麻绳,也发出吱吱扭扭的抗议声,整个木架好像下一秒就要散了架似的。

杭十七努力撑着木架,望眼欲穿地看着不远处的帐篷:水还没烧好吗?怎么还不端出来?

等会水端出去,听我信号,直接泼那个杭十七身上。说去端水的尘广,这会却在帐篷里与其他两人计划着怎么整杭十七。

昨天他们也参与了计划,老大却只罚了尘西,等尘西回来,必然会觉得他们不够义气,迁怒他们。但如果他们在这段时间,替尘西出了气,那就不一样了。

可是,万一他跟老大说,让老大罚我们怎么办?其中一人有些害怕地说。

尘广:怂什么?昨天是队长大意了,被老大找到了证据,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不说我不说,一盆水泼过去,他怎么能证明是我们故意泼的,还是他不小心撞倒的?只要我们三个说法一致,咬定是他撞了我们,就不会有问题。

那成,走吧。

端着热水的三人终于出现,杭十七松了口气:你们可来了,快帮我扶一下,我头顶上的麻绳不知道为什么松开了,架子都快散架了。

没事,等水淋上去,就不会松开了。三人端着手里的水缸,摇摇晃晃地朝杭十七这边走过来。

我要倒水了,你可扶稳了呀。尘广说着,突然扭头朝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

三人一起把水缸举过头顶,突然手上方向一转,水缸里的水径直朝杭十七这边倾过来。

杭十七条件反射地往木架后面躲,同时手在架子上撑了一把,本就摇摇欲坠的木架,直挺挺地朝着三人的方向倒去。结果砸碎了水缸,水也溅了三人满身都是。

水温倒是不热,寒风一刮,顷刻结成了冰,在三人身上凝出一层冰壳,风一吹,透心凉。

这里怎么回事?杭十七又是你!霜月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杭十七推到了木桩,砸在别人身上,不仅毁了木架,还打碎了水缸,淋了别人一身水。

他们拿水泼我。杭十七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一躲,这架子不知道怎么就倒了。

别,别血口喷人,我没跟你无冤无仇的,干什么拿水泼你。尘广打着冷颤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们就是端着水缸准备往木架上浇的,你突然就把那木架朝我们推过来。你害我们就算了,那架子是大家辛苦搭建的,是大家的心血,你就这么给毁了,也太过分了吧。

杭十七:你们明明就是朝我浇过来的。

行了,你们三个,去帐篷里吧身上的碎冰弄掉,换身衣服。霜月不太想听几人啰嗦,更不想听杭十七辩解,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尘广听霜月这么说,便放心了,老实去帐篷里换衣服。

杭十七,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要总是找别人的问题。退一万步讲,真的是他们泼你,你躲开不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推到木桩去砸水缸,你是报复了别人,解气了,但这么一砸,大家这么长时间的劳动成果都被你毁了。万一要是耽误了满月庆典,这责任,你承担的起么?

霜月说着,又想起昨天看到的画面,她实在想不通,精明强干的老大,为什么会看上杭十七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别以为有老大宠着,就万事大吉了,狩猎队不留废物。就算老大再喜欢你,也不会纵容你在狩猎队里乱来。

我没以为敖梧宠我啊。杭十七觉得挨骂挨得莫名其妙,再说敖梧也没宠他,昨天他都把床让给敖梧了,就算后来把床又换回来了,那也是让过的。要宠也是他宠了敖梧才对。

这是怎么了?架子怎么塌了?安晴带着剩下的人回来,诧异地看着塌掉的木架。

我还想问问你怎么带的队伍呢,怎么我一过来,就看见杭十七把架子弄塌了,还砸坏了水缸。霜月不客气地说。

安晴像是这才注意到霜月在场,又连忙转身规矩地朝霜月行了个礼:霜月大人。

霜月嗯了一声。

安晴抬起头: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杭十七他虽然莽撞了些,但绝对不至于做出故意破坏大家心血,耽误庆典的事情来

没有误会,我亲眼看见的。霜月不满地看了安晴一眼:怎么,我难道还会故意污蔑他不成?

安晴赶紧低下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霜月大人向来是公平公正的。只是

霜月打断他:没有只是,尘西不在,队里出了问题,你这个副队也有责任,今天天黑前木塔必须搭好,不然你们一并受罚,明白吗?

安晴:安晴明白。

霜月:至于杭十七。既然待在队伍里,三番两次出事,那索性你自己单独一队,正好运木材的红角鹿不够,你就拉个雪橇去帮忙运木材好了,天黑之前,十车木材。运不完,晚上就别吃饭别休息了。

这不好吧,那运木材的雪橇车十分沉重,要拉着雪橇跑这么远,对体力的负担极重,红角鹿的耐力远超我们,让杭十七去是不是负担过重了?安晴为难看了看霜月:再说那都是牲畜干的活,回头老大要是知道了

霜月不耐烦地打断了安晴的话:知道又如何,不重能叫惩罚吗?商会的大少爷犯了错都罚得,难道他杭十七犯了错还罚不得了?这样,我也不欺负你,杭十七,你自己选,你是愿意睡雪洞,还是愿意运木材?

安晴抿了抿嘴,无奈地看向杭十七,露出爱莫能助的神色。

没事。杭十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拜拜手对安晴说:不就拉个雪橇嘛,我跑得可快了。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霜月听着杭十七答应下来,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杭十七转身跟安晴告别:抱歉,我是不是连累到你了?那个木架,我真不是故意弄倒的,他们刚刚朝我泼水,我一躲没扶稳就

知道了,没事的。安晴笑着用手按了按杭十七的肩:一回生,二回熟,搭架子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那我走了。杭十七变换成哈士奇模样,朝雪橇车队跑去。

安晴看着他离开,良久,俯身捡从雪里捡起一根麻绳,拿在手里轻捻。

傻瓜,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弄倒木架的。我绑的是活结,活动着活动着,可不就散开了。

第16章

安晴照久分配好工作,对队员说:你们先干活,还照刚才的样子,把架子重新搭好。我有点事,离开一会儿。

尘广三人已经换完衣服回来,挽起袖子准备干活:副队,这地上的木头位置都乱套了,要不要先清理出来,再重新摆。

不用,越乱,摆弄起来才越好玩呢。安晴淡笑着说了一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