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是。探子首领应道。

杭十七舒服地往后靠了靠,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怪别扭的。毕竟他是个男的。

离若的信息你们查过没?敖梧问起正事。

关注的不多。探子首领说了一些,都是外面一打听就能知道的。

查清楚。既然对方找上门了,还是要早做防备。敖梧又问:北境那边近况如何?

敖镜统领对外宣称您身体欠佳,需要休养,但长老会那边似乎不太满意,最近一直联合商会要求见您。大祭司出面暂时压下了。东线云狐一族,最近开始在边境布防,不过暂时没有中断和北境的贸易。西线火羽一族则完全封锁了边境,那边传来的情报说,火羽族往边境运了不少粮草物资,可能会有大动作。

敖梧没有太意外,情况和他估计得差不多:我知道了,替我备辆马车,四匹长鬃翼马拉车。再单独准备两匹独角马。

是。

身后传来敲门声。

估计是治疗祭司来了,我去看看,你们聊着。杭十七掩上通往小院的门,起身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却看见离若半倚着门框,姿势扭曲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米糕。杭十七两条眉毛拧到一起:怎么是你?

离若不答,抻长脖子朝房间里看:你家少爷呢?

洗澡呢。杭十七不走心地敷衍道:这不欢迎你,别老出来烦人。

离若却推开他往里硬闯:那欢不欢迎你说了可不算,得你家少爷来说。

唉!没让你进去!杭十七知道敖梧没真的在洗澡,却怕他和探子撞上,听见什么不该听的,眼见这个离若怎么拦都拦不住,急得猛地拉了离若一把。

哐啷!离若后推几步,往后一靠,好巧不巧地撞在水盆上,用来洗手的半盆清水尽数泼在离若衣服上,他原本一身轻薄的白色纱衣,湿了以后便变得有些透明,贴着身体,几乎可以看清皮肤的颜色。他手里那盘子糕点也尽数翻在地上,咕噜噜滚得到处都是。

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能故意把我往水盆上推吧!离若抹着脸色的水珠,质问杭十七。

杭十七比划了一下他刚刚甩人的地方,角度,和距离,十分肯定地得出结论:我只是让你别进来,明明是你故意往那里撞的。

我要告诉你家少爷。离若抱着胳膊湿漉漉地往里面走。

杭十七刚想拦,却见门被敖梧拉开了。院子里不见了探子们的身影,敖梧倚着门框,还显得有些虚弱,看看衣服湿了大半的离若,冷着眉眼问:告诉我什么。

离若鼓了鼓嘴,气鼓鼓地对敖梧说:这位先生,我只是想来拜访你一下,送些我自己做的糕点,你家小厮却一个劲地赶我出去,不仅弄翻了我的糕点,还用水泼我。

好家伙,直接变成用水泼了。杭十七翻着眼睛听离若瞎编。

纠正一下,第一,他不是我的小厮,是我的伴侣。第二,敖梧走到杭十七旁边,站直了身体,懒洋洋的随意不见了,凌厉肃杀的气场朝离若笼罩过来:别说只是泼水了,就算他把你丢到水池里,我也只会在你爬上来的时候,帮他补一脚,没有问题你可以滚了,下次再不经允许闯进来,你不一定还能走着出去。

离若想表现出自己镇定自若的一面,可不知是不是泼了水让身体有些放冷,他身上抖得厉害,一张嘴,牙关就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着,大脑也变得迟钝,只叫嚣着想要赶紧逃离这个男人身边。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动作前所未有地狼狈。一开门,迎面撞上了来给敖梧治疗的祭司爷爷,脸色又变了变,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治疗祭司看着连滚带爬的雌性花蛇,有些奇怪:这位是?

他住隔壁,走错房间了。杭十七随口胡说道,又十分尊老爱幼地给祭司搬了椅子:祭司爷爷您先坐坐,我叫人把这里打扫一下。

治疗祭司照例来给敖梧治伤。

敖梧倚在床头闭眼假寐,忍耐着强行加快恢复速度的不适感。

治疗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结束时敖梧头上已经沁出薄汗。杭十七递了条湿毛巾给他擦脸,又问祭司: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殿下的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内脏先坐基本都已经修复了,骨头的恢复情况也比想象中要好。不过这些天还是请尽量卧床休息。不要剧烈活动。

有劳。敖梧点头道谢。

治疗祭司惶恐地欠身:您二位是领主大人的恩人,不必这么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

对了,领主的儿子找到了吗?杭十七关心地问。

治疗祭司:听说已经有些眉目了。

城主的效率比杭十七想象中还高,一日后,杭十七和敖梧从探子嘴里听到,杭十七说的洞穴找到了,领主家的小公子还活着,正往城里这边赶呢。

还活着?虽然是好事,但杭十七听得有些不安:别是茧鼠假装的吧?

听说找祭司验过了,确实是小公子没错。

杭十七松了口气,开心道:那就好!这下领主不用因为儿子伤心了。

探子又说:老大让我调查离若的事情,也有了点新的发现,他手里的钱有很大一部分流向一个商会,而那个商会背后的主人是云无澜的人。

另外离若那些死去的前夫,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死后,身体都不见了。

身体不见了?杭十七对这个反应很敏感:不会也是被茧鼠兽人带走了吧?

敖梧眸光微动:再查。另外,既然茧鼠祭司用来复活的洞穴找到了,那么被找到的身体都是谁的,哪些死了,哪些活着,哪些失踪,你想办法把弄份名单出来。

另一边,离若此时正跪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对着帘子对面的人请求道:这次能不能换个目标?

换?为什么,目标不是你自己选的吗?帘子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听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年纪,语气却十分老成:你又不喜欢了?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杀了我。离若想起最后被敖梧看着的那种感觉,仍旧心有余悸。

哦?怎么可怕的,说说看。少女露出感兴趣的语气。

他虽然平时坐在轮椅上,病歪歪的,但是当他露出杀意的时候,我甚至不能动,那种气势,太恐怖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而且他还有个小厮,他心里只喜欢他那个小厮,对我完全没有不动心,那个小厮又把他看得很严,我没办法接近他。

哪有这样的小厮?你真确定两人是主仆关系么?少女晃着腿问。

离若愣了愣: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他们中一个穿了下人的衣服,另一个坐着轮椅,说起来他们确实不像主仆,更像是恋人。哦,他们出门还易容了,怕被什么人认出来似的。不过他俩确实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个轮椅上的,应该是血统很高的贵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