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我时刻谨记皇家规矩,这还有错了?晏术好生委屈,这驸马真难当!她忍得快要发疯了,长这么大,如此委曲求全尽心尽力讨好一人,怎么还把人气跑了?

这倒好,你家公子我浑身是火,还得压下火来去求另外一人消消火气她不乐意地在那叉腰。

侍从提醒道:公子,您快去罢,山林走兽多,公主不在您身边,您怎能放心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晏术一拍脑门,踏起轻功追上去。

萱柔?萱柔?

声音从后面追来,萱柔停下脚步,扭头看她满头大汗跑来,心生不忍,再怎么说这都是她的驸马,是与她拜堂成亲入洞房的夫君,她问:你追上来做甚?

晏术喘着气,这会子累了也不再装了,婚前被严厉教导的规矩被她烦躁地抛之脑后,脱口而出:能做甚?鱼还没捉呢,你不捉鱼我烤什么?

这话与先前的语气态度截然不同,没有那劳什子的微臣公主,细听还有驸马朝她撒气的意思,萱柔掏出帕子替她擦拭额头汗渍,晏术下意识退开,被她按住肩膀,别动。

晏术僵在那,不敢动。活活的一纨绔流氓都快被逼成圣人了。她再次感叹:当驸马真累。这哪是当驸马,简直是当牛作马。

女子的淡淡馨香随风萦绕,她往下瞥了眼,看到一截雪白的脖颈和半遮半掩的精美锁骨。

曾经见过的画面浮现脑海,她不争气地吸了吸鼻子,我,我自己来就好。

驸马就是伺候公主的,哪有要公主伺候的?

这念头冒出来,晏术后知后觉暗暗啐了声:呸!歪理!她是我媳妇怎么就不能伺候我了!

皇廷婚前教导坑死人,生要纨绔当奴才。

别动。萱柔重复道。

这下,晏术是真不敢动了。公主公主离她太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怪阿术不热情,她是太小心翼翼了。毕竟给公主做驸马,嗐,挺难的。空有一身精力,不敢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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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晏术心想, 这不是难为我这个小流氓么?

皇家公主,顶天的尊贵,先皇不知看中她哪点, 愣是龙驭宾天前把最疼爱的公主一道圣旨赐下来, 这么个值钱又精致花瓶娶进家门,愣是压得她不好大声喘气, 也是折磨。

汗渍被擦去, 一眨眼额头又渗出细汗。萱柔满脸疑惑:驸马?

晏术快速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倒退两步忙不迭胡乱擦着,我没事。去捉鱼罢。不要总盯着她瞧了, 会出事的。

读懂她话里的催促,萱柔不和她计较, 她笑了笑,见驸马没打算将帕子还回来, 她笑意更甚,提起裙角往河边走。

妻妻二人, 一起过日子,哪能那么客套,就像义姐和阿嫂,她从没见过她们客客气气, 常常都是义姐贫嘴逗弄阿嫂, 然后阿嫂嗔她恼她, 又疼她宠她,感情好的不得了。

阿嫂超凡脱俗, 仙气袅袅,义姐都不会妄自菲薄生出难以企及之念,因为她明白, 不管阿嫂在仙路上走出多远,她都会陪在她身边,而她也会紧密追随她的脚步。

阿嫂处于低谷时,义姐不会心生嫌弃,阿嫂一朝荣光,义姐也不会因此离了她。

荣辱与共,朝夕相伴。那是她所期望的。温温暖暖的爱情,细水长流的相守,于嬉笑怒骂中,浸入人心。

鸢山有一条鸢河,河水清澈,游鱼穿梭来去,萱柔用丝帛绑好裤腿,免得长裙被水打湿,阳光下,露出一截白嫩细瘦的小腿。就这么明目张胆不避讳地在晏术眼前晃呀晃,晃得她后槽牙咬得发酸。

得亏这里没外人,侍从们走得远远的,只她一人能得见这般景象。

按理说新婚夜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晏术揉揉鼻子,眼睛不错眼地盯着。

她素来喜欢美人,估计没哪个纨绔是不喜欢看美人的,阿玙浪子回头勤修苦读,学了不少经世之道,但她晓得,阿玙就是学了满肚子忽悠世人的大道理。

道貌岸然的,有本事是真有本事,骨子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人。

她和阿玙是哪种关系?那是能互相分享春.宫图的交情,只不过如今两人风评几乎反了过来。

从前苏玙敢说是盛京第一纨绔,估计没人有那底气跳出来说自个比她还会玩。如今阿玙从良做了护国帝师,顶着超一品官衔,国事都能掺和一脚。

至于晏学道呢?晏学道没有苏子璧顶在前头兴风作浪,一跃成为盛京最潇洒的风流人物。娶了五公主,做了皇亲国戚,更没人敢招惹,妥妥的人生赢家。

可这位世人眼里的人生赢家,竟是个新婚夜都不敢任意妄为的小憋屈。

晏术感觉自个都快憋出毛病了。

看到公主白皙的小腿,都禁不住浮想联翩。

这算怎么一回事嘛。

她郁闷地揪了草茎叼在嘴里,挺混不吝的,眼眸亮着,有着武将的懒散不羁。

不怪先皇舍得将女儿嫁过来,别的不说,晏术模样生得好。尤其多年女扮男装,气质里更多了女儿家极少有的俊朗疏阔。

萱柔这会有些心不在焉。

不用回头,她也晓得驸马在盯着她看。

看什么呢?

她垂下眸,眸光落在裸.露在外的小腿,心底生出难言的羞涩。真是的,这人怎么能

萱柔。

嗯?她回过头。

明媚春光下,晏术咧唇冲她笑,你倒是捉鱼啊。

萱柔脸发红,我有有在捉鱼啊。她握紧手上简易制作的捕鱼叉,你休要小瞧我!

看着她那张略略绯红的小脸,晏术心想,去他的皇廷规矩罢!这是她的媳妇,妻妻一体,她是有病么,好好的驸马不当,去当没有骨头的奴才?

她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媳妇,忍一两天还好,天天忍着,她得疯。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相处,多好。清醒过来的晏术深觉前几日的自己脑子被驴踢了。

萱柔握着捕鱼叉聚精会神盯着周围大胆游过的鱼儿,竭力忽视身后那道扰人的视线。

其实关于驸马,她很多时候是看不懂的。不知她在想什么。就好比新婚夜当她以为要敞.露自己完完全全要与她亲密相融时,驸马倒头睡下,仅留给她一个克制冷漠的背影。

她看不懂,猜不透,讨厌她毕恭毕敬没有人情味的礼节。

怀着一腔说不明的郁气,捕鱼叉快准狠地落下去,捕获一条傻乎乎呆头呆脑命数不济的草鱼。

她顿时心喜,扭头呼喊:驸马,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晏术刚要夸赞她,脸色忽而一变,清风掠过,人已经迈进河水,揽了公主后腰。

小心。

惊魂未定,被她稳稳揽住,咫尺之距,萱柔看清她眼底浮动的担忧。

忽而灿笑。

阿术,你不要拿我当公主看待,好吗?

这晏术问她:不拿你当公主看待,那当什么?

枕边人啊。

她未多言,带着捕获的战利品走上岸,忙着清理鱼的内脏,动作利落,哪是晏术想象中十指不沾阳春水柔柔弱弱的皇家最受宠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