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孟夏侧目看了眼宁清宛,乌黑的发上夹杂着细碎的雪花,她眼眸中柔光晃动,感觉这么一直走也很好,突然想到一句话。

什么?宁清宛侧头看她,心中微动,停下了脚步。

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话音刚落,延伸出来的枝条被雪压弯,枝丫上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在两人头顶。

雪钻进衣领帖上脖颈,孟夏被冷得一哆嗦。

两人互相帮着对方掸雪,四目相对,眉眼皆弯。

回去吧。

好呀。

回去的路上孟夏和宁清宛都没再说话,十指相扣,迎着雪花并肩而行,青墨的发间糅杂了白雪,在宁静的夜色中漫步而行,仿佛可以一直这样走到地老天荒。

两人回了家,洗了澡。

孟夏帮宁清宛吹头时,随口提起了想起这段时间接手了程绪工作的事。她们从海边婚礼结束后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既要忙演唱会,又要忙活动,还要拍结婚的视频给新歌mv用,每天都和上了陀螺一样。

孟夏感慨,我还以为明星助理会很轻松。

宁清宛勾了勾唇,我想让你轻松,你又不愿意。

我才不要,这样就会显得我很弱。孟夏将吹风机关上,她坚定地看着宁清宛,你是照耀我的星光,我才不要成为你的拖累,我想足够与你匹配。

宁清宛眸光微漾,她仰起头,眼波如水,深深地凝视着孟夏温润的眸,你一点都不弱,星星的光都来源于太阳,如果我是照耀你的星光,那你就是温暖我的小太阳。

某一刻,孟夏甚至觉得自己是宁清宛的信仰,她眼眸里的盛满了虔诚又炽热的爱意,对视之间灼进进孟夏心里,燃起她燎原的情愫。

她低下头,落吻在宁清宛的额头,鼻尖相抵,缱绻缠绵的吻落在宁清宛的唇角,含住唇瓣,极尽柔情。

孟夏将吹风机放下,捧着宁清宛的脸颊缓缓加深着温,手渐渐向下,她在宁清宛的颤栗下,慢慢跪下,双手覆上宁清宛的膝盖。

宁清宛滚了滚喉咙,她看着孟夏乌黑的后脑勺,五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小椅子向后倒下,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柔软的床向下塌陷。

孟夏一手摸索到床头的灯的开关,一手往前探,轻挑慢捻,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屋外白雪皑皑。

窗帘挡住了屋外的光线,也挡下了外面的天寒地冻,屋内热气腾升,空气变得温暖又粘稠。

宁清宛颤了颤眼睫,闷哼了一声,她微动了动手,扣着她手的五指也蜷了一下,指间的戒指相碰,发出的声响尽数淹没在她的声音里。

女孩绵软又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撩拨着她的心弦,姐姐,老婆......手也缓慢地揉着她另一根弦。

宁清宛猛然一颤,抬起下颌。

恍惚之间她突然想起初见孟夏的那一刻,小丫头绯红着脸,捧着她的应援物,怯生生地问她,老公谈恋爱么。

时至今日,她们不仅恋爱了,还结婚了,当初的纯情小白兔被她教成了小狐狸。

她在自己亲手教的小狐狸手中,融化成了一滩水,毫无抵抗之力,溃不成军。

宁清宛弯了弯手臂,掐住女孩细嫩的腰。

她抬头吻住孟夏柔软的唇,叹道,老婆,我爱你。

孟夏听见隐忍着哭意的沙哑声音,一声又一声叫软了她的心。

她突然想起宁清宛许下的那个愿望。

老婆,赠我余生尽欢吧。

宁清宛翻身将她压下,吻遍每一寸,虔诚地印下自己的真诚。

好。

她将用尽一腔浓情一世陪伴,许她余生尽欢。

ˉ

二月十四情人节,宁清宛微博发布了新歌mv。

视频里两位身着嫁纱的美丽女人在三季变幻中,互相揭起面纱亲吻,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宁清宛眼底的柔情与噙着泪的笑意。

宁清宛粉丝有生之年看见了自家一贯清冷的爱豆的眼泪,感慨万千。

那一滴悬在眼眶中的泪珠蕴满了显而易见的爱意。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嫁给爱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粉丝:爱豆嫁给了爱情。

宁猛a:被粉丝按头做受

第80章 女主VS作者

四周萦绕着飘渺的白色烟雾,天与地都只有白色,一眼望不见尽头。

稀薄的光球散着微弱到几乎下一刻就会消失的光,球中心的女人缓缓睁开眼,她冷漠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躺在地上睡觉的少女身上。

孟夏轻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居然还能睡着,呵,真好。

她总会梦见纪桐对她的施暴,会梦见夏念之的车祸。她在这个循环的世界一次又一次挣扎,却被固定的剧情束缚着挣不出别的结果。

读童话故事长大的她坚信着只要做一个心存善念温柔坚韧的女孩子,就一定会有英俊又温雅的王子骑着白马来接她。

故事的最后会是美满的幸福结局。但她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她等来的是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而她这么悲惨的人生不过是另一个人笔下的产物,最可笑的是对方是个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对同样性别的人这样?

恨么?自然是恨的。

孟夏不是没有想过让肉肉尝一尝她的痛苦,让肉肉也亲身感受被强迫的滋味。她确实也这么做过,但总在最后关头会心软。

也许是同名同姓的那个善良女孩写

下的温暖评论保留了她一点良知。

她知道一旦经历了所有,会是多可怕的阴影,是永生永世都挥之不去的梦魇,是亲手扭转了命运亲自报仇也不能让自己释然的痛楚。

这样的痛苦,其实她并不希望别的女孩因为自己去遭受一次。

孟夏操纵着光球移到少女身边。

少女双腿弯曲,双臂环抱着膝盖,宛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秀眉紧蹙,纤长但不算太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陷在梦魇里。

孟夏突然想起最初那会儿,肉肉的灵魂刚进入到这个意识空间时,她们俩谁都不敢睡觉。

真奇怪,能写出这样恶心狭劣的人也会做噩梦么?

光球靠近肉肉,微弱的光笼罩在她身上。霎时间,肉肉梦到的一切翻江倒海般向孟夏席卷而来。

肉肉很怕睡觉,她怕梦到生前的一-切,她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又变成了生前的李图南,明知是梦却清醒不了。

梦里的世界是混乱的,事件却是清晰地犹如昨日发生。

年幼的她站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课后她听见体育老师说,图男?

这家是重男轻女吧。

语文老师解释,是出自庄子的《逍遥游》背负青天而莫之天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她走进厕所呜咽出声。

年幼的她与弟弟争吵,将弟弟狠狠推开,转眼之间是一片鲜红。

成年的她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头发全白的母亲捂着脸哭泣。

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耳中,图南,你弟弟.....还需要钱。

她说,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