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美人 第65节(1 / 2)

袖中美人 寒菽 5467 字 2020-12-01

崔贵妃看看她们,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不敢开口,免得被人当枪使。

再看怀袖,跟一尊菩萨似的坐在那儿,无论是奉承还是嘲讽,都像是跟她没关系似的,一直温和地微微笑着,不动声色。

待她们几个说完,怀袖才开口:“倒是承您吉言,我心里是想生个公主。”

她说的时候真心的不能更真了,在座的妃子,就算是最傻的也不信。

女儿?生个女儿顶什么用,就算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儿子将来说不定能当太子,若是女儿,顶天就是个受宠的公主。

她们以为怀袖是在打圆场,赶忙顺着她的话说:

“对对,女儿也好,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娘娘如此花容月貌,倘若生个女儿,定会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小美人。”

“先有花后结果嘛,头胎是公主也好,下面可不就带着一串弟弟妹妹们来了。”

如今皇上的宠爱都在怀袖一个人身上,她只要愿意分出一点点,说不定她们也能怀上孩子,这样珍贵的机会,不过怀袖的一句话而已。

不管怀袖说什么,先闭着眼睛奉承了再说,好听话谁不爱听呢?

这时,皇上过来了。

萧叡是等了又等,等不下去,心里嫌弃,这群婆娘怎么那么多话,一直缠着怀袖,说个没完,今日好不容易最得空,可以多陪陪怀袖。

结果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在祝怀袖生公主,萧叡本来就等得烦躁,便笃定地说:“这胎一定是个皇子。”

怀袖给他生了这个孩子,也不知愿不愿意给他再生一个,而且生个孩子也不容易,受苦受累,他可得抓紧机会,这胎必须是个男孩!是个男孩他才好给袖袖筹谋后位。

萧叡语气并不算重,却让那几个笑着恭维怀袖的妃子差点没被吓破胆,马上要下跪谢罪。

还没跪下,萧叡没好气地说:“跪什么跪,今天朕大好的日子,裹什么乱?”

他也嗅到这满屋的脂粉香气,又说:“你们这搽得什么粉这么香?朕都要被你们熏到了,熏着皇贵妃了怎么办?以后来拜见皇贵妃都不准搽香。”

“明知道皇贵妃身子重,就别在这里吵她了,差不多了就回了吧。”

皇上亲自下了逐客令,嫔妃们纷纷告辞离开。

她们心热地想,皇上登基也太想要一个儿子了吧?这么着紧?

等他们都走了,萧叡对怀袖说:“你不耐烦接见她们就不见,最清净,也省得出什么事。不用觉得她们是世家之女就得多给什么面子,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

怀袖道:“你把我关在这里已经够闷了,怎么着,还想让人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啊?”

萧叡:“你若是无聊就找点别的消遣嘛。”

怀袖笑笑说:“我对听曲儿看戏都不感兴趣,就喜欢打理庶务,你想给我找事解闷的话,不如把凤印给我啊。”

第74章

“你想给我找事解闷的话, 不如把凤印给我啊。”

怀袖说罢,似笑非笑地直视着着萧叡,颇为不韪, 要将他他脸上每一丝神情变化都收揽眼底, 想要看到他窘迫尴尬用以取乐。

萧叡脸皮实在太厚,她都快在他脸皮上看出个洞来了, 也没见他变色, 只是一言不发。

怀袖委实出了一口恶气, 心情爽快许多,拿起一个橘子要剥给自己吃:“我一个皇贵妃,仗着自己怀袖就问皇帝要凤印确实不合规矩。不行就算了。”

“我帮你剥吧,免得弄脏了你新做的指甲。”萧叡说, 怀袖便把橘子递给他,萧叡还真的伺候她起来,白络也仔细地剥了, 一瓣一瓣地分开, 缓钝地说,“你想要凤印便给你吧, 如今六宫无主,皇贵妃暂代统摄之职并不出阁。反正最后都是你的。”

“这还是你头一回主动问朕要东西,以往你从不问朕要东西,朕反觉得不安。”

怀袖讥讽他说:“你就不怕我拿了凤印把你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你不是最看重你的清君名声吗?现在你宠幸一个庶民女子,冷落世家千金,在朝上不为难吗?”

萧叡像是听耳边风似的,左耳进右耳出,又剥起了核桃:“不为难,正好省得他们自以为是, 以为朕什么事都要听他们的。”

怀袖冷哼一声。

萧叡好声好气地说:“朕不怕你拿着凤印做坏事,你嘴巴说得恶毒,但朕还能不知道你?你因为你姐姐之死,最讨厌那等视人命为草芥的皇权贵胄。不然也不会想着要走。”

“除非别无选择,你绝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只为一喜一怒而随意杀人。”

他把剥出来的核桃仁堆在小碟子里,推到她面前:“朕不怕这个,只怕你拿了凤印的第一件事就是布置出逃的路线,怕你带着孩子一起逃了。”

听听。

这人整日揣着明白装糊涂,该精明时精明,该糊涂时又真敢去装个傻子,怀袖自愧不如。

这话算什么意思?刻意敲打她吗?凤印可以给,但是得保证不逃跑?

怀袖乐呵呵地说:“你设计我怀上这个孩子不就是想把我绑在这里,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我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斗不过你,你怕我逃什么?”

怀袖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萧叡还是担心。怀袖是什么人?只要让她抓住一丁点机会,她就能翻天覆地……把凤印交到她手里?委实让萧叡忐忑不安。

但凡事有弊便有利,换个方向去想,他松松手,放一些权力给袖袖,让袖袖扎根在此,日常月久,她更走不了。

册封皇贵妃这日,若放在民间其实算他们摆酒成亲吧,只是没有八抬大轿、凤冠霞帔。

入了夜,萧叡歇在她这,两人一人一床被子,相安无事地睡下。他倒是想要睡一床被子,之前就是,怀袖嫌他挤,以腹中孩儿的名义正大光明地要求分床睡,勉勉强强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好歹同床,异梦也认了。

翌日,萧叡便亲自把凤印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