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将自己的猜测和思路讲了一遍，又将实验的过程说了一通。教授在听的过程中，时而摇头，时而蹙眉，有时点头，有时沉思。但不管怎样，都没有插言，耐心听完。

最后，也不催促，只是用漂亮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向戴纳。

他受不了这个，赶紧揭晓了答案：“经过祭祀仪式，古代如尼文在魔画空间是有魔法力量的，定字可定住肖像两秒，而静字有类似静音结界的作用，时间是五秒。”

教授先是一喜，面现激动，可很快又不断摇头，喃喃道：“还不够，这还不够！”

他在一旁十分困惑，什么不够？没让他等多久，教授就给出了解释：“古代如尼文这门学科发展到今天已经到头了。

“随着古代如尼文记述的书籍不断被译成现代文字，如尼文终有一天会消失在日常生活中，到时也许只能在某些学者的案头才能看到它的身影。

“到了那时，古代如尼文这门学科也就真正走到了尽头。过不了多久，古代如尼文字也会消亡，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我爱古代如尼文字，我也爱古代如尼文这门学科，怎会甘心让它沦落至此？！

“我很早就意识到，古代如尼文的发展靠穷经皓首，论据考章是没有用的，一定要赋予古代如尼文字现实意义才有出路。

“而这些现实意义中，又有什么能比恢复如尼文字的魔法力量更激动人心？”

他被教授眼中的热切、执着、憧憬所感染，也不禁思考起古代如尼文的未来。

教授继续说道：“我做了很多努力，可总是四处碰壁，找不到前进的方向，犹如黑夜行路，找不到前方的光亮。

“独自拼搏，还要时时面对心灵的拷问：你能行吗？这一切有意义吗？前面真的有路吗？别人都做不到，就你行？真是太累、太累了！”

教授好看的杏眼里充满泪水，又倔强着不肯让它流出来。

戴纳心中也不禁同情起教授，没想到在她乐观的表面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苦楚。他也能体会，经过苦苦奋斗，却始终看不到光亮的绝望。没有坚强的神经，足以将人逼疯。

教授仰着天，语气苦涩地说道：“现在我明白，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否认规则巨变对古代如尼文的影响，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像你一样面对它，才有可能找到解决之道。”

说完这话，她朝戴纳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戴纳，不仅为你取得的成果，也为你让我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他被教授的一躬吓了一跳，赶紧躲开，手足无措地说道：“你不说，这还不够吗？”

“噗嗤”教授笑出声，又是那副乐观的样子。冲他眨了下眼睛说道：“是还不够。光是在魔画空间有作用，对我们的现实意义不大。下面怎么做，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