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限定暧昧 苏景闲 6165 字 2020-12-15

得知这句话的梅捷琳翻了个白眼:但凡指挥的职衔比我低上半级, 我一定把他招呼进重力训练室揍一顿,专打脸!

维因毫不留情面地戳穿:然而事实是, 你今天早上才被指挥招呼进重力训练室狠揍了一顿, 最后躺地上说老子真的不打了。

梅捷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怪只怪指挥武力值超标了!她睨了眼维因,你要是行, 你上?

维因立刻假装自己得了突发性耳聋。

梅捷琳又小声说了句:不过,过剩精力无处发泄的男人真可怕。

维因的耳聋立刻痊愈,凑过来:什么?什么精力?

梅捷琳刚想开口, 余光看见走近的人,立刻端正坐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单手拉开椅子,陆封寒坐下,紧实的长腿岔开,坐姿标准程度可以排在全场倒数第一。他搭在桌面的手指叩了叩:开会。

梅捷琳先开口:我上上次巡视星域布防时,不是运气很好地发现了一个虫洞吗,后来扔了个仪器在那里,现在持续记录的数据出来了,里面的场很稳定。

找技术部配合,确定这个虫洞的另一侧出口位于什么位置,到时候交一份报告上来。陆封寒补充,以人员安全为先。

宇宙太过广阔,人类在其中,连漂浮的微尘都算不上。借由无数天然或人工虫洞相连接的航道,构成一张巨大的跃迁网,才使人类在群星间穿行成为了现实。

将时间回溯至地球时代末期,当时的人类之所以能够深入太空,开启大航海计划,便是因为虫洞将长距离的空间折叠就像要从纸上的一个点走到另一个点,除了沿直线前行外,还可以将纸对折,让纸面上的两点靠近这大大缩短了星际航行所需要的时间,给予了探寻的基础。

因此,每发现一个稳定的天然虫洞,对于现今的联盟来说,都意味着无限可能。

但同时,即使星历翻至今天,虫洞的危险性依然不言而喻。

梅捷琳朗声应下:是!

这次会议文森特也在:前几天《勒托日报》刊登的关于联盟攻占反叛军圣星的头条,反馈非常好,大家都很振奋。聂将军的副官联系我说,近期可以多发布一点前线的消息在上面。

在场的几个人都从这句话里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准备蓄势了?

只有维因不明所以:蓄什么势?

梅捷琳问他:你说蓄什么势?如果不是要憋个大的,发布前线的消息干什么,闲得慌?

憋个大的?维因思考几秒,突然屏息,聂将军那边要准备夺回勒托了?

梅捷琳无奈:不然呢?你数数看,这仗还有多少好打的?

到现在,南十字大区前线反叛军的十二支军团已经被解决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第三和第六军团拱卫神廷。与之相对应的,中央行政区内,除勒托外,被占领的行星多数也已经收回。

文森特告诉维因:现今中央行政区除勒托外,还有沃兹星和棱石星在反叛军手里,不过聂将军已经整兵,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好消息了。

维因突然反应过来:那我们也要攻打神廷了?

漂浮在太空里,时间的流逝和昼夜的交替都变得不明显,甚至周围的人、环境、舷窗外的风景都不会有明显的改变,大多数人的感官都变得迟钝。

再加上频繁的战事,让人的神经陷在紧绷和松弛的反复中,难以分心,到此刻才陡然惊觉他们距离反叛军的神廷不过一步之遥。

龙夕云提醒:没有人知道神廷的具体位置和坐标,暂时想打也打不了。

曾有传言说神廷位于一艘巨大的星舰上,漂浮在宇宙深处,难以追踪具体位置。但白塔通过模型搭建测验,证明以现今的技术,不可能存在那个重量级的星舰。

联盟也曾千方百计地探查过,几次拿到所谓的神廷坐标点,但实地查看后,都是假的。

因此,还有人怀疑,是否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神廷,智者说不定就藏在联盟的某一个角落。

陆封寒习惯性地望了眼祈言在干什么,收回视线的同时开口:现今的局势对反叛军不利,智者或许会选择躲藏好,只需要十几年,新的一代成长起来了,又会变成他手中的利器,到时,依然能和联盟继续对峙。

梅捷琳嫌弃地摆摆手:还是别了吧,打仗我已经打累了,我想谈恋爱了!爽快点,一次打完不好吗?

文森特摊手:军方情搜处早就在加班了,据说忙脱了一层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这时,窝在沙发里的祈言突然出声:将军,白塔有新的消息过来。

他这句话一出,会议桌旁围坐的人全都将目光聚了过去。

身处前线,虽然时常可见白塔的身影,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发明新设备送过来。但再往深里看,白塔处处都是神秘,比如白塔的具体位置和人员构成,都是一个谜。

祈言将投射在空气中的虚拟屏朝向众人:我们可能要有新武器了。

看清虚拟屏上的图像,许久,梅捷琳不禁说了句粗口:卧槽

中央行政区战事顺利,前线安稳,一切有条不紊,各司其职。一时间,作为远征军总指挥的陆封寒反倒闲了下来,有时间陪着祈言一起赖床。

说起来,陆封寒从来没有过赖床的记忆。

小时候他是军人家庭,作息被培养得很规律,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定好了的。

后来在第一军校,每天都有消耗不完的精力,沾床就睡,睡醒就往训练场跑,什么都想试试,什么都想练。

至于前线,硬邦邦的单人床实在不具备让人留恋的条件,有时候太忙,直接睡在指挥室的椅子或者地板上,反正跟床没多少区别。

直到他跟祈言睡一张床后。

床还是那张床,没变软分毫,但他骨子里的怠懒突然被激发了出来,每每到了起床时间,陆封寒都想抱着人再躺会儿,一点不想松手。

破军已经将室内的光线调成了自然光,让人潜意识里觉得,拉开窗帘就能迎来清晨的太阳。

陆封寒将祈言扣在自己怀里,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发顶,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祈言霜色的肩膀,上面印着的痕迹分外惹人,黑色丝质睡袍领口松散,隐约露出了锁骨窝。

祈言还有些迷糊,阖着眼,碎发被肤色衬得乌黑,薄唇被亲吮得发红,色泽艳丽,像一幅清冷又颓靡的油画。

陆封寒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他压下热意,调暗了室内的光线,准备还是跟往常一样,先去洗个冷水澡,再去重力训练室做几组高强度锻炼。

下了床,陆封寒上半身削紧的肌肉毫不遮掩地露了出来。

除先天基因过于强大的人外,太空军肤色都有种少见阳光的偏白,但这种白并未削弱他的力量感,加上多年来不间断的训练,反而令他像地球时代古典的大理石雕塑,充满原始的美感和韵律。

正当他准备去卫生间冲冷水澡,身后一阵窸窣动静,两秒后,垂在身侧的手就被捉住了。

很轻,只松松握了两根手指。

祈言嗓音还有初醒的沙哑,他睡眼朦胧,像是单纯在疑惑:你想要我,为什么忍着?

这一瞬,陆封寒肌肉不听使唤地绷紧,脑子里某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仿佛张满的弓弦。

室内有短暂的安静。

几个呼吸后,祈言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耳垂一烫:我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音量降低,祈言垂下眼:我很久没有吃药,没有那么容易疼了。

神经像是被祈言用一汪烈酒狠狠冲刷了一遍,陆封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有崩盘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