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哦,这真是上帝的杰作。小哥隔空环抱着大卫像陶醉地感叹道:多么完美的男人体啊,这种肌肉塑造,解剖结构小哥夸张地用手进行着各种抚摸动作,他隔空摸着大卫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不住赞誉道:米开朗基罗真是个天才。

一个性向成谜的小哥。张恒吐槽道,看似她对艺术品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慢悠悠地跟着小落几人。

美术馆的面积过大了,陈墨他们只能跟着x走,基本上他逛到哪,陈墨几人便跟到哪,并时刻注意着每个与x互动的NPC,因为在他们之中很可能就存在着x的真身。

七拐八弯后,他们来到了一面金色的墙体。

转而进入其中,新的一名艺术家的作品墙又随之出现了。

这个空间中也三三两两聚集着几个街上的居民,他们仰视着《贝多芬长卷》,他们在《吻》前拥抱,金色,女人,与情|色,甚至于有几枚金币遗落在了地板上,宛若从《达娜厄》的腿间倾泻而下。

诶,那是卖刨冰的小哥吧,旁边是他男朋友?小落好奇地张望着。

仔细一看,果然那对拥吻的情侣其中一人正是韩冰,在他身旁的男人中等身材,长了副老实模样,穿衣风格也较为朴实。

两人若无旁人地牵着手。有居民走过,也是友善地打着招呼。

街边卖编织篮筐的阿姨热情地冲着韩冰旁边的男生问道:阿禾回来了?在城里工作顺利吗?

阿禾人是真好,昨天我家下水道堵了,还是他帮我修好的。

阿禾哥哥,抱我。小南也跟着起哄,伸着个小短臂,冲着阿禾囔囔着。

这木夕街的居民包容力是真强啊。张恒笑道。

说罢,还有些好奇的看向陈墨:小古董,你知道什么是同性恋吗?

......知道。

张恒故意表现得一脸震惊。

哈哈,恒姐,我之前也问过他。小落跟张恒来了个默契的击掌。

我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就有个舍友,她是同,那个年代就连我对这种性取向都有些怕。那姑娘也就在我们宿舍呆了一年不到吧,就出去租房子住了。

张恒有些无奈道:那时候八人间,有些舍友会跟她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当然你们知道,这只是体面的说法,总而言之,她算是被舍友联合赶出去的。就算是现在吧,前一段时间我参加了同学聚会,她们谈起她来还是很嫌弃。

所谓的对错判定总是由多数人的意志决定。张恒耸了耸肩笑道。

陈墨在现实世界中有个舍友也因为平时打扮细致周密些,早晚有洗脸涂脸的习惯,便被人嘲成娘娘腔,基佬。不过在陈墨眼中娘娘腔、基佬这两个词语仅是形容词,无关褒贬。

倒是有一回,那两电脑宅逗闷上瘾了,想当众拔了那名室友的裤子,检验他的性别,陈墨看不过眼就给制止了,虽说男生宿舍开这些乌七八糟的玩笑并不少见,但明显那名舍友并不乐意,再加上陈墨严谨地认为光天化日之下,罔顾当事人意志进行这种暴露的行为是极其有伤大雅的,因此他放下手中的书,把那两人踹边了。

怂包二人组典型的欺软怕硬,只能逞逞口头威风,立马躲到一边角落低声说起了双簧:天啦,墨哥为什么要对我们施暴?难道墨哥喜欢这小子?真的吗?那也太可怕了吧,难怪墨哥还没找女朋友。

陈墨面无表情地看了又开始犯病的二人组一眼。两人立刻夺门而出,将他们得出的结论奔走相告如果知道中二病这一名词,那么陈墨就该发现他宿舍中住着两名中二病晚期少年。

这样很美,不是吗?张恒轻声感叹:这里的人,这里的美术馆。虽然我没什么艺术细胞,但单看着就觉得很舒服了。她朝后有些慵懒地靠在一面灰白墙体上,估计是从司命仓库中取出了一盒香烟,也不知她何时买的,外边的东西是无法带进司命系统的。

我知道这不应该,不过你也知道,这只是个虚拟空间,我可不会在真的美术馆里干这事。张恒点燃香烟,吸了口,神情显得有些陶醉而麻木,灰白的烟雾从她大红的唇瓣中吐出:这地方真让人放松,明明我们还在游戏里,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她眯着眼睛感叹道:一般这种时候最容易出事。说罢,又爽朗地笑了。

小落不知何时偷偷摸摸地绕到了她的身后,伸手作势要推,本想吓她一跳,谁知张恒连头都未回,便很轻易地闪身避开了。

恒姐,骗人了啊,不是说好放松警惕了?

这只能归功于我优秀的身体反应力。

二人虽在笑闹,眼神却始终盯着x,毕竟在这个美术馆内必然存在着指向x的线索。

此刻,x正站在梵高的作品前,和小哥一起就梵高的生平事迹及画作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在他们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姑娘,看年龄大慨十一二岁,长得十分白净,有着一头极长的波浪卷,快要到达她的小腿中部了,她穿了个皮粉色带蕾丝边的公主裙,踩着一双棕黄色橡胶底小皮鞋,昂着小小的头颅看着《星月夜》,神情认真又专注,像是个从童话故事中走出的小公主。

小公主头发真漂亮啊。张恒蹲下/身冲着小姑娘夸赞道。

姑娘难得地匀了个眼神给她,没一会,又回到了画上。

怎么一个人来逛美术馆啊,妈妈去哪

了?

妈妈忙着聊天呢。

啊,你妈妈真健谈。张恒打趣道。

小公主看画看得入迷,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也不再答应。

张恒却仍旧试图拉着小姑娘的手聊天。

完蛋,好感度扣了100。张恒突然住了嘴,回到了陈墨他们这边。

小落直接就笑出了声。

小公主脾气还挺大。张恒小声地补充着。

...

x准备离开美术馆时,其余三人自然是跟着一道离开了。

诶,跟x接触的有好几个,再加上出现在美术馆里的,嫌疑人好多啊。小落嘟囔着。

总比没嫌疑人好吧。张恒笑嘻嘻地说着,经过陈墨身旁的时候突然压低了音量,似有些疑惑地笑问:小弟弟,你刚刚在美术馆怎么有些走神啊。

在想什么心事呢?

第10章 献给x的花(十)

走出美术馆时,木夕街已经来到了秋季的尾声。

居然已经秋天了。张恒感叹道:离冬天又近了一步。

小落:恒姐,你也不喜欢冬天啊?

是啊,一到冬天我就会变成冷血动物。

我也是,我们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于是,两人又自怨自怜地拥抱了一下。

只见街头一排排银杏接替了高大挺拔的榕树。

应景的金黄堆积在街道旁的台阶处,正是应了那句碧云天,黄叶地的景致。让人想起美术馆中的那一面克林姆特。

而原本还在美术馆中的小男孩此刻也已经刷新在了街道上,他拿着个绿色的泡泡灌大口地吹着泡泡,织着七彩的泡泡相互间碰撞着,堆叠着向高处飘摇,晃晃悠悠结成了更大的泡泡,被秋日暖阳映照下,更显清透。

有人驻足仰头看着飘散在空中的巨大泡泡一个接着一个破掉。

就像副默片。

那人与四人擦身而过步入美术馆中。

馆长好。x笑着打着招呼。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