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一绿茶 第93节(1 / 2)

淑妃闻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忧愁说道:“杳杳一片善意,圣人听了也是欢喜得很。”

路杳杳只是笑了笑,眉目平静,显得瞳色越发清淡,显得柔弱又温柔。

“还需要娘娘多多帮忙才是。”

淑妃笑着点点头:“哪的话,说起来我祖籍杭州,就跟越州隔着一道河呢,杳杳若是路过不如也去坐坐。”

路杳杳笑着应下,手指搭在一侧高高垒起的账本上、

淑妃眼珠子一转,借坡子往下走:“既然杳杳事忙,就不耽误你了,只是我素来喜梅,暮霭殿的梅花又迟迟不开,不如让我在你这里折几支梅花走吧。”

路杳杳眉心一簇,但是很快又松动下来,只是笑看点点头,看着她如同来一般翩然离去。

“跟着。”路杳杳揉了揉额头,对着卫风无奈说道。

卫风很快就回来了,平静说道:“淑妃娘娘只摘了三支梅花便走了,只是回去的路上误闯了竹林,和正在散步的江先生转了个正着,两人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算了,想来也是要做出与东宫亲厚的样子,好挟势以压皇后。”路杳杳把手中的账本推开,打了个哈欠,趴在罗汉床上,对着绿腰说道,“后天便是大典了,终于结束了。”

绿腰上前轻轻揉着她紧绷的肩膀。

路杳杳舒服地昏昏欲睡,没一会就闭眼睡了过去。

烛光微亮,她自睡梦中突然惊醒,就见身侧坐着一人,她的脑袋正枕在他的大腿上,她迷迷瞪瞪地看着正上首的人。

“醒了。”

红唇被人轻轻碰了下。

她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

是温归远。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她含含糊糊地问着,转个身,整个人埋进他胸口,“好浓的酒味。”

温归远伸手摸了摸她散落的头发:“路相今日设宴,这才多喝了几杯,回来没多久,肚子饿了吗?”

“不饿。”她嘟囔着,“殿下这几日怎么早出晚归,早朝上可有事情?”

温归远摸着她的手一顿,还未说话,就被路杳杳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迟钝,抬眸看着他,忧心说道:“真的有事?”

今年千秋太子也参与其中,在政事堂和几位相爷坐镇,责任大,自然压力也大。

“不是千秋盛典的事情。”温归远笑说着,“有个盐务案颇为棘手,路相和白相一致决定压倒千秋之后再处理,这几日都是我在接手。”

“哦。”路杳杳见不是大事,立马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泪花,继续趴回他胸口,“内务局那边说我去越州定在十一月二十三了。”

温归远卷着她青丝的手僵在远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后又是心虚,幸好路杳杳背对着他,没发现不对劲。

“挺……挺好的。”他咳嗽一声,冷静说道。

“咦,我还以为殿下会舍不得呢。”路杳杳揪着他的衣袖,意味深长地笑说着。

圣人批了一个月的假,她只需赶在年前回宫即可。

温归远把人抱起来,搂在怀里,手指相交,衣袖相缠,细碎而甜蜜的吻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脸颊上。

路杳杳软弱无骨地趴在他怀中,姿态慵懒随意,杏眼微眯,眼底的红痣连着眼尾晕开一片红晕。

“既然不饿就等会吃吧。”他沙哑地说着,抱着路杳杳回了内室。

天旋地转间,她的脊背碰到柔软的床铺,很快一个身影就朝着她压了下来,帷帐上的绳索被人扯了下,如流水般倾斜而下挡住满室春光。

“其实,我也正好……”

温归远抱着昏昏欲睡的路杳杳低声说道,但回应他的是路杳杳平稳的呼吸声。

他无奈地在她红唇的唇上重新映上一吻,搂着人也睡了过去。

两日后的千秋大典顺顺利利地落下帷幕,路杳杳把一干事情都脱了手,安心准备十一月二十三的行程。

路远晨虽然一大早就入宫了,但到迎凤殿的时候却已接近响午。

路杳杳正和绿腰红玉吩咐出宫的准备,见人满头大汗地来了,蹙眉问道:“去哪里玩了?千秋虽然过了,但宫中还有不少贵人,别胡乱冲撞了。”

路远晨胡乱地点点头,接过红玉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小脸皱起,无奈说道:“东宫的俸禄这么低的吗?”

路杳杳抬眉看他。

“三不知穷到连盐都买不起了,也太惨了,我刚才救济了一下。”路远晨咕噜噜喝完一杯水,又继续说道,“不过长安城嘴角的盐价确实涨了,我最爱的盐水鸡都水涨船高了。”

“盐价如今都是官府管制,如何会轻易涨价。”路杳杳蹙眉,“也没听说今年收了盐税,百姓不该买不起盐的。”

路远晨晃了晃小腿,随口说道:“我哪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倒是听三不知说好像是官盐没盐了,私盐涨得飞快。”

大昇施行盐铁制,盐务上乃是民制、官收、官运、官销,其中又设三司统领大大小小盐务官制,即盐铁使、判度支、判户部,如今三司分别是白相和路相各自领职。

其中三司之下又有十监及十三巡院,分掌地方盐政,长安城的盐便都是从各地贩卖收集而来的,盐价平稳多年,一直不曾有过变动。

“不管这些了,大伯一定能处理妥当的。”路远晨扑通一声跳下椅子,哒哒跑到路杳杳身边,歪着头问道,“姐姐这次和姐夫一起下江南,虽然目的不同,可姐姐记得要注意安全。”

路杳杳嘴角笑意一僵,挑了挑眉:“和殿下一起?”

路远晨傻傻地没察觉出不对劲,反而连连点头:“对啊,殿下要去江南道做巡务官,去督查盐务,前日就下了圣旨呢。”

“前日就下了?”她喃喃自语,手中的簪子在指尖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