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在恶灵骑士暴走过后，这个与他并肩作战击退魔鬼的人就会出现，送上一瓶酒以及一些食物，然后与他闲聊上一段时间，避免他一个人待着而发疯。

这样的行为强尼·布雷泽有了猜测——恶灵骑士的力量是墨菲斯托赋予的，能够限制这股力量的也只有魔鬼了，所以才有了刚才的拙劣激将法。

但他的猜测与真相千差万别，令大首领颇为错愕——他能够囚禁住恶灵骑士，靠得是《玄君七章秘经》里的知识打造出的这几条锁链，而不是什么魔鬼的学识。

既然强尼·布雷泽误会了，那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他的想法并不重要。

工具人是不需要思想的。

要怪就怪墨菲斯托，是这位地狱领主将恶魔领主扎坦诺斯的灵魂与复仇之灵捏合到一起，塞进了强尼·布雷泽的灵魂当中，使其拥有了强大无比的力量，成为了恶灵骑士。

韦修明以及他的克隆体，包括大首领在内，全部与魔法绝缘——不是无法修行，是不能修习，但是大首领的计划中魔法是重要的一环，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让墨菲斯托将恶灵骑士送到自己的手里。

他就是一个庞大且稳定的魔力来源。

漫画中，奇异博士曾经得罪了一票大佬，没有魔法大佬愿意再交易给他哪怕一点魔力，后来的奇异博士就是靠着恶灵骑士地狱火的能量来施展法术。

而现在，甚至强尼·布雷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体内的恶灵骑士的力量是在不断地增长着的，不然恶灵骑士早就会把他逼疯了。

在很早之前，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便覆盖在了纽约之上，在这片土地上死亡的人的灵魂，全部被魔法阵吸引，被去往他们最终归所的途中被强行截留，汇聚在强尼·布雷泽这里。

借助复仇之灵的力量，亡者的灵魂中的罪恶被灼烧，洗练干净的灵魂被收集进硬币当中，在这一过程中，起到炼狱作用的恶灵骑士的力量缓慢有序地增长当中——如此大批量地精炼罪人灵魂，处理方法肯定是简单粗暴的那种，灵魂基本上都会在复仇之灵这一关脱一层皮，便宜了恶灵骑士。

这种事情古已有之，叫做“火耗”。

“嘿，不管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我需要一点食物。”强尼·布雷泽说到：“上次你带来的鱼肉三明治和上上次的鸡胸肉烩饭都很棒，这是我为数不多可以期盼着的东西了。”

“当然，不过这次是鸡肉三明治。”大首领将两个三明治递给了强尼·布雷泽。

这位发际线略微有些危险的恶灵骑士伸手去接，最终却用手掌牢牢抓住了大首领的手腕。

地狱火从他的灵魂深处涌出，灼烧着强尼·布雷泽的血肉，将其化为火焰，剧烈的疼痛令其不由地发出痛苦且惨烈的嚎叫，但是恶灵骑士的灵魂占据了他身体的所有权，嚎叫又转变为了疯狂的笑声。

转变完成的恶灵骑士将大首领拉……没拉动，自己凑到了大首领的面前，用熊熊燃烧着的骷髅头盯着大首领，说到。

“注视着这双审判之眼，你会看到自己的罪恶，体会到最深沉的痛苦与绝望。”

审判之眼，恶灵骑士的能力之一，能透过他的双眼用地狱之火烧灼对方的灵魂，期间恶灵骑士可以看到对方以往所犯下的罪行，而对方会回忆起以往的罪行，使其身心灵魂倍感痛苦，从而达到审判和惩罚的效果，罪恶深重的会被审判致死。

最关键的是，这个罪恶的标准是由恶灵骑士自己设定的——你完全不知道它的标准是什么，灭霸在审判之眼前也够呛，但是惩罚者却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豁免。

“真不错！”

大首领反握住恶灵骑士的手腕，让他的审判之眼可以更长时间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看一下地狱之火是否能够灼烧他的灵魂。

但是除了让大首领的意识变得更清醒之外，审判之眼根本没有起到它应有的效果，无往不利的神技只能让大首领醒神提脑。

地狱火与恶灵骑士一道退回到强尼·布雷泽的灵魂深处，血肉又重新攀附在嶙峋的骨架上，变身带来的痛苦令其瘫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看来你今天要饿肚子了。”

拍了拍手上的灰烬，大首领满不在乎地说到。

那原本是一块克里斯蒂安娜做的鸡肉三明治，在地狱火的灼烧下变成了灰烬——为了体会到审判之眼的威力，大首领没有动用自己的力量，全靠自己的意志力抗下了所有，所以鸡肉三明治就遭殃了。

“嗯？”

大首领抬头看向了天空，在他的感知中，有四个高速飞行的物体向自己这里靠近，那是几台智能机器人，它们的技术上带有浓厚的斯塔克风格，但不是托尼·斯塔克现阶段能够制造出的东西。

“是奥创吗？”

大首领做出了他的判断——在纽约之战前托尼·斯塔克向韦修明请教过空间物理学方面的知识，在那时候就向韦修明提到了奥创的计划，并邀请韦修明一同去完成它。

以当时托尼·斯塔克的进度来推算，奥创的设想现在连一半都未完成，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未曾掌握的事情吗？

走出囚禁着强尼·布雷泽的房间，大首领随手关上了厚重的金属门，合拢之后金属大门上铭刻着的符文道道亮起，然后将门后的空间隐匿不见。

“这里是我的地盘，请你出去好吗？”

大首领等了一会儿，对着走廊里那突然出现的四个高大身影说到。

“你的地盘？在法律意义上，这里属于纽约州政府，属于市政管理局。”为首的机器人发出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中年白人男性常见的声音：“从历史角度上，这里属于印第安人的财产……抱歉我用印第安人这种歧视性的词语，殖民者们把这块土地原本的主人屠杀一空，毁灭了他们的一切，所以我无法从资料库里找出这支部族的任何资料，只能用这个称呼指代他们了。”

“没关系，黑人的种族歧视不算歧视，对亚洲人的种族歧视不算歧视……机器人对人类的歧视不算歧视。”大首领说到：“是谁派你来的？”

但是奥创没有像伪人工智能那样机械性地回答，而是抚摸着通道的墙壁，用低沉的嗓音说到：“配不上，这肮脏的下水道配不上你的身份……第三帝国的继承者，拥有超越时代的科技，掌握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却要藏身与着阴暗潮湿且肮脏的下水道。”

是的，大首领所在的地方就是纽约的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