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后悔了 第18节(1 / 2)

周矅不明白他这么问什么意思,观察了一下没觉得司策在开玩笑,于是只能实话实说:“我同辈里只有两个堂哥表姐结了婚,虽然日子有磕绊但是还能凑和过。倒是长辈里有好几对都离了。”

“多大年纪?”

“都得五六十了吧。我们也都奇怪,过了一辈子了这都快退休了突然离婚了。后来问他们说是过够了。主要是女的过够了,说不想再伺候男人了。”

“五六十啊……”

司策嘴里吐出一圈烟雾。别人忍了丈夫二三十年才提离婚,温蕊这才忍了三年。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特别不像话特别不是人?

周矅面对这个死亡问题根本不敢回答,内心更多的是诧异温蕊提离婚的事情。他只能挑好听的安慰司策:“也有很多没离的,年轻的时候吵吵闹闹,老了感情反而更好。而且我有个大伯,虽然离婚了,不过后来又复婚了,现在感情更好了。他就跟我们说,说对女人得像钓鱼,不能一根弦总是紧崩着,要收收放放的才能钓得上来鱼。”

“真的?”

“估计吹牛吧,反正我那大伯母是说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复的婚。我堂哥当时要结婚,不过现在复了好几年也没离。只是我大伯母常说,要是我大伯再犯浑,她就离了再也不管他。所以我大伯如今乖得很,抽烟喝酒全戒了,每天问老婆要五块十块零花钱,说跟人下棋用。”

周矅说到最后想起大伯的可怜样想笑,但一对上司策阴沉的脸又笑不出来,低头假装在平板上忙工作。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司策说了这么一句:“那要是已经在桶里的鱼非要跳出去逃跑,难道不该抓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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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因为手术的缘故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这期间没再有过激的举动。

司策则是当天就出了院,回家后一头扎进工作里忙碌起来,有时候连药都会忘了换。

某天忙到晚饭时分,他在周矅的提醒下休息了片刻。因为没什么胃口,索性就去医院盯着温蕊吃晚饭。

温蕊这几天的餐食由他安排专人专供,不是医院的普通伙食。挑的全是她爱吃和现在能吃的清淡口味。

司策定菜单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还是有点了解温蕊的。

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只是那个当初他从马超手里抢下来的小女生,他一步步领着带回司家大宅的小女生,仿佛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并且极力挣脱了他的束缚,走得毫不留恋。

他到的时候温蕊的饭菜刚送到,请的护工阿姨长相特别慈善,说话也温言细语带着南方口音。她把饭菜一样样报给温蕊,还会描述一番这菜的内容,光听她的讲解都让人很有胃口。

但温蕊却一直安静地躺着,闭着眼睛一副不愿意过多交流的模样。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也没睁开眼睛,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司策在阿姨出声叫他前截住了她的话头,然后示意她先出去。等她一走他便端着餐盘走到了床边,搁在了温蕊面前的小床桌上。

还没开口对方倒先说了句:“你还来干什么?”

司策忽略了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只问了一句:“怎么知道是我?”

温蕊睁开眼睛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一丝情绪。既不像从前那般喜欢,也不像前两天那么憎恶。

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毫无感情。

她懒得回答司策的问题,转头又将视线落到了饭菜上。

这个问题着实可笑,也证明他根本不明白从前的自己有多爱他。因为爱他所以熟悉他的脚步声香水味,甚至空气里只要飘过一丝带有司策的味道,她都能敏锐地嗅出来。

从前的她将他视作自己的一切,虽然现在已经跳了出来,但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也只能慢慢来,直到某一天彻底将他从自己的人生里择出去,永远都不必再接触。

为了这一天早日到来,温蕊决定认真吃饭。早点恢复才能早点去民政局把事情办了,而且她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她爸过世好几天,如今人还在医院的太平间存放着。她必须快点好起来去见他最后一面,然后将他的后事料理完。

他爸今年五十一岁,还差一个月才满五十二,离退休还有十几年。在温蕊与他接触的十几年里,他对自己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他在别人看来肯定算不上一个好人,诈/骗犯,包庇犯,甚至有过利用女人上位的想法。

温蕊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因为是父亲所以爱他,可也因为他做过的那些错事而恨他。如果他没做那些事,现在他们至少可以相依为命。

人生没有如果,她父亲没有,她跟司策同样没有。

温蕊看着司策摆弄那些饭菜的样子,强压下去的烦躁又升了起来。她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司策将一块藕片夹到她嘴边,淡淡回了句:“吃下这个就告诉你。”

温蕊二话不说一口吞下,目光直视对方眼神里透露着凌厉。

可司策就像没看见一样,依旧慢条斯理地往她碗里夹菜,突然他筷子一停,缓声道:“我来是想告诉我,我同意你的提议,我们离婚。”

第16章 离婚司策的好意,不必了。

车祸发生一周后, 温蕊办了出院手续。来不及哀伤自己还未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她先去了第三医院的停尸房,将父亲的遗体领回。

住院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找朋友帮忙联系了本市的一处公墓, 定下了一块墓地。

遗体送到火葬场火化, 开具证明领取骨灰,最后再一路送到墓地。

她去的时候墓碑早已刻好, 靠右侧的那一面刻了她爸的名字, 旁边是一张单人小照。左侧对应的地方有同样留有一小块放照片的地方。按照本地的风俗, 一般夫妻俩同葬一个墓穴就是这样的操作, 一块碑分左右刻上名字贴上照片。

先走的那一方会贴上照片, 而还在世的另一方则先空着,静待来日补上。穴位也分一左一右, 温蕊将父亲的骨灰盒放置在靠右处后, 由墓地的工作人员糊水泥将其封住。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墓碑, 有些和他家一样只有一位过世, 有些两位老人皆已不在。

她自己是父母双亡的人, 但当年母亲死于凶杀, 案件发生后外祖父母对父亲不甚伤心的态度很是不满, 于是直接把女儿的骨灰领回寻了个墓地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