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蜀中大巫 第17节(2 / 2)

“但是等天气凉快了它就又好看了啊!”林毓中控诉地说:“你不要为自己的馋嘴找借口了!”

“好吧我承认。”林毓昭不再负隅顽抗,干脆点头,然后问他:“我现在要去探望我那生病的母亲,你要不要去探望一下你那可怜的、与马桶相亲相爱的弟弟?”

没错,可怜的林毓齐小先生昨晚突发急性肠胃炎,和拥抱在一起,今天与逛街无缘。

可能也算是逃过一劫吧,毕竟陪女人逛街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们两个的笑闹杜鹃这边完全没感觉到,她先催促着和仪上楼,阿姨按照吩咐送了一碗小馄饨上去,她盯着和仪吃完、换了衣服、躺到床上,最后,杜娟女士亲手给和仪掖了掖毯子,低声道:“睡吧,下午爸爸就回来了。”

和仪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也确实是困了,气血虚亏的情况下还能正常人一样的逛街,全凭她自身体质不同于常人加上星及的好药用得即使、对症,折腾了一上午,又动用阴气在云鹤霄身上动了点小手脚,和师现在确实是累坏了。

不过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杜鹃一走,她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倚在床头唤出灵娘:“你先去医院,看看林毓龙的状况,我总感觉他病得蹊跷。再去查一查云鹤霄的妹妹当年是和哪家的纨绔子弟谈的恋爱,那家人现在怎么样了,云鹤霄那边……算了,你别去了,太危险了,就这样吧。”

灵娘抿抿唇,答应了一声,又道:“属下去云鹤霄那边看看,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不能拿你去冒险。”和仪抬起眼看她,认真道:“云鹤霄能在港城声名鹊起,一定有点手段,又是和活死人打交道的,你去风险太大,我再想别的法子探探吧。”

灵娘还要说什么,和仪一眼看过去就怂了,对着和仪一弯腰,然后嗖地顺着窗户出去了。

然后杜鹃就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星及和一个阿姨,阿姨捧着东西。

和仪凭借多年和星及斗智斗勇的经验,在门打开的前一刻滑进被窝里,眼睛一闭,呼吸平缓绵长。

星及看出来了,好笑地摇了摇头,拿过阿姨手中的东西喊了和仪一声:“行了,这是明天开祠堂要穿的衣服,既然没睡着,起来看看吧,也试一试。”

和仪眼睛一睁看了一眼,一条红色旗袍,一对珍珠耳坠,还有一个珍珠发夹,都很精致,也是很复古的款式。

杜鹃笑看着她,忽然一拍手:“哎呀,我想起来,还缺个镯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晏晏你等等啊,妈妈让你爸爸回来的时候路过商场买一只,先将就着戴吧。”

星及笑了:“不必了,来得时候我首饰行礼带了两样首饰,有一条颜色青嫩的翡翠镯,很搭这身旗袍。”

杜鹃这才放心,又拉着和仪起来试衣服,上上下下看过没问题才松了口气,一边给和仪整理着领口,一边低声说:“明天可是个大日子,咱们虽然不在意这些,可你爸爸骨子里还是看重族谱、宗祠这些事儿,他呀,一直记挂着呢,咱们一团聚就惦记着要来港城。明天过后,他也算松了口大气了。”

和仪笑着说:“先人重视族谱,认为有此为证,天地才认父母儿女亲缘。虽然是个谬论,但重视族谱上的名字可是真的。”

“族谱上,你是林正允的小女儿,林毓仪……唉晏晏,你不是说你的名字是有大先生算过的吗?这样记族谱会不会有碍你的身体?”杜鹃忽然想起这一茬来,赶忙问了一句。

和仪没想到杜鹃还能想到这里,感慨于她的用心,低声安慰道:“放心吧,没大问题,那边的族谱上还记着我的名字呢,早年祭祀用的也是和仪,沟通天地,上边认了。”

自从接回这个女儿,杜鹃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就更加深信不疑了,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把那一串十八子挂珠挂在和仪的领口,低声说:“妈妈别的都不盼你,就想着咱们晏晏能平安健康,顺顺遂遂地一辈子。”

星及听了笑眯眯道:“您可放心吧,她若过得不顺遂,那着天下就没人能顺遂了。这一串挂珠是菩提子吧?倒像是开过光的。”

杜鹃只笑:“开没开过光我不知道,这是她大伯母预备的,不过陪这一身衣裳很好看,我们晏晏就适合这种复古款的衣裳。妈妈认识两个好裁缝,等回了上京,咱们再做两身旗袍穿。”

试过衣服,确认无误,杜鹃就带着阿姨出去了,走之前还叮嘱了和仪一番,要她好好休息。

星及将窗帘挡上,问和仪:“你让灵娘出去了?我方才瞧见了,快别操心了,好好歇歇吧,身体才是你自己的!”

和仪连声答应,送走了管家婆,才坐到床上,长舒了口气。

不过云鹤霄的事也放不得,和仪没如星及说得躺下睡觉,而是靠在床头向后一仰头,捉摸着用个什么法子探一探云鹤霄的老底。

不过坐了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困意渐渐涌了上来,最后眼睛一闭,睡着了。

梦里睡得也不大安稳,相隔十来天,她再次在梦中见到了她亲爱的师父。

还是那一身熟悉的藏青衣袍,还是那熟悉的面孔,还是那熟悉的……不,和仪皱眉问:“师父你怎么胖了,地府的伙食很好吗?”

由于前些年某中老年人共同的痛,和仪看到和振德也就是她亲爱的师父胖了就下意识地想要念叨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三高,血压血脂血糖高,可不可怕?你说你又抽烟、又喝酒、又爱吃大肉……”

“停!”和振德条件性反射般地开始脑袋疼,打断了和仪的喋喋不休,“劳资现在是鬼啦!鬼不会三高!侬不要碎碎念了!最近不是中元节刚过嘛!香火有点旺盛,我膨胀一下不行吗?”

和仪这才从下意识进入的小管家婆状态中把自己抽离出来,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然后道:“那是好事儿,等回头,我再给你搞点香火。”

“呵,我看你就给你小师叔祖上香的时候最认真!”和振德轻哼一声,然后说:“我来有正事儿和你说,告诉肖越齐那群小子,要是有什么说自己有前世记忆的人,敲他一闷棍、不,去当地城隍庙登记。”

和仪瞪圆了眼睛:“带有前世记忆之人?这是什么说法?”

“嗐,这不是替班孟婆玩忽职守,汤里少了味料吗?”和振德摆摆手:“出岔子啦,被阎王爷一撸到底,现在在黄泉边上种花呢,人家老大放话了,什么时候彼岸花开了,什么时候有争取晋升或者转世投胎的资格。”

和仪抓住字眼,疑惑问:“替班孟婆?孟婆为什么是替班?”

“我没和你说过吗?”和振德十分震惊,“正经孟婆早二十来年就入人间休假去啦!这些年里干活的都是替班的!上一个攒够了阴德投胎去了,这一个是刚换上的,哎哟喂,粗心大意啊!”

和仪不知是哭是笑:“您和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和振德讪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就地府常识课的时候,我肯定和你说过!是你忘了!”

“算了算了。”和仪并不想和老头子计较,问他:“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啦!”和振德一耸肩,你能想象到一个身材‘丰健’的小老头耸肩无辜的样子吗?

至少和仪是觉得辣眼睛,嘴角抽搐着说:“这种事直接让当地城隍府托梦不就得了?至于您老人家亲自过来一趟?还你不是去东北攒政绩了吗?下一步打算往哪高升啊?还有您这会应该在批示公文吧,不到休沐的日子,您溜出来算不算玩忽职守?”

“老头子想你这个不孝徒了不成吗?”和振德一瞪眼睛,“提什么玩忽职守?老子搞了个纸人,还能顶一会!我从东北千里迢迢来了香港,你这不孝徒不说好吃好喝地招待,还说我?”

“那就是是了。”和仪了然地一耸肩,和振德一脚把她踹出梦境:“去你的吧!臭妮子!越大越不可爱!”

“啊!”和仪低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静得连钟表秒针走过的声音都听得到,她忍不住哈哈一笑,摇摇头,低声喃喃:“个臭老头~”

不过和振德的到来也给了她灵感,和仪下地从书桌上的a4纸里抽了一张出来,三两下撕出一个小人的模样,虽然样貌略丑,但也能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