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郁承期确实喝了酒,身上也有些酒味,恰巧掩盖了他现在精神混乱、五感失控的事实,脸上只露出你这娘们好聒噪屁话好多的厌烦,眼底因为疼痛泛起血丝,不大想说话,更添了几分戾气,看起来随时都要捏爆对方的脑袋。

天色不早,楚也索性将这醉鬼带回弟子寝舍,让他赶紧滚去睡觉。

而后正义地径自走了。

到让清殿禀告师尊去。

房门一关,郁承期耳边终于清净了。

他根本没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伸出两指掐了掐鼻梁,解了外袍,往陌生的桌上一丢,倒头便睡。

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不知过去多久,他正睡得昏昏沉沉,外面忽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郁承期烦躁地皱眉,眼都没睁一下,不想理。

一道音质清冷凛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开门。

听见没有?郁承期!

那声音沉冷如玉,不容置疑。

又是个陌生女人。

一股怒火翻上来,郁承期睁开眼。

心想究竟是哪个贱人深更半夜还过来爬床?!他眼底血丝未褪,太阳穴针扎般突突狂跳,想杀人。

对方正待再开口,房门去咯吱一声暴躁地开了。

那人微怔了下,随即冷着脸扫量了郁承期一眼,只见他单穿着薄衫,衣冠凌散不整,面色阴鸷,满脸被吵醒后宿醉般的暴怒,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不仅有股醉醺醺的酒味,还有股难以忽视的香腻脂粉味。

顾怀曲顿时脸色更沉,冷眉厉皱。

还未及说完,郁承期倒先恶声开口了:你找死?深更半夜的,你在讨谁的嫌?活腻了?!

他仍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眯眸面对着眼前衣衫露骨的美人,脸色阴郁。

对方眼神羞怒怪异,见了鬼似的看他。

怒声道:混账东西,你在跟谁说话?我看你才是活腻了!

那女人凶锐狠厉地质问起来:谁准你出去喝酒,还在外头留宿的?宗门规矩你不记得,宗门重任你也敢忘?你还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郁承期,你若是不想留在这,就立马给我滚!别丢了山海极巅的脸!

郁承期眸色倏地阴寒,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力道生猛暴戾。

不过他面色虽然凶狠,说出的话却前言不搭后语:你说什么?敢跟本尊顶嘴,你们店里便是这样待客的?!

顾怀曲一脸莫名其妙,大怒道:放手!

郁承期见他还骂,手劲愈发加重:没规没矩,我看你是想被割了舌头下

不等说完,一道掌风如怒涛骇浪袭过来,猛地拍在他胸口!

就这一掌,竟凶狠地将郁承期打退了数步。

咣当一声!

郁承期身体撞到背后的桌椅,发出沉重闷响,后背传来钻心地疼。

他整个人不由得懵住了。

与此同时,他胸口和脑袋也同时泛起剧痛,脑子里嗡地晕眩了一阵,响起剧烈地耳鸣,青丝垂散了几缕,倚在桌边,难得有几分狼狈,内心愈发不可置信。

对方暴怒冷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来:

你是喝酒喝疯了?!

还敢口出狂言,不知死活!滚!!

郁承期愣了好半晌也没回过神。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一个妓子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

恍惚之间,竟又觉得这声滚有些亲切,但仔细辨认,对方彻头彻尾都陌生得很。

真是见了鬼。

第43章 仙魔如隔山(二更)

当晚,那人怒火滔天地往桌案拍下一张纸,冷冷留了句孽障,拂袖便走了。

郁承期心想简直晦气。

他憋着一肚子火,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结果眼前浑浑沉沉,愣是半晌没认清半个字,更气了。

索性丢到一边等明日再算账,回去继续睡觉。

翌日天刚亮,楚也过来了。

砰砰将门敲得巨响,嗓门嘹亮的喊郁承期起床。

楚也今日穿了一袭劲装,衬得他英姿飒爽意气风发,门一开,满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屋里的人。

怎么样,昨晚被师尊骂了吧?我在屋里都听到动静了,风水轮流转啊活该!

郁承期才刚被吵醒,意识尚未回笼。

他兀自沉浸在昨晚的回忆里,没理楚也,转过身仔细打量了一下屋里。

楚也倚门瞧着他:不记得啦?昨晚还是师兄我带你回来的呢,你又嫖.妓,又喝酒,最后还想违背门规在勾栏院里过夜,一回来就被师尊好一顿教训!

诶,说到这,你还得好好谢谢我呢,要不是碰见我,你今日可就被宗主记大过了!

郁承期转过头看他:宗主?为何?

楚也道:你说呢?今日大战遗迹的禁地要开启了,宗主都强调了那么多遍,你怎么还不记得?

对了,还有你的任务

楚也说着,视线恰好一转,一眼看见被丢弃在桌底下的纸,瞬间一噎!

他睁大眼,见鬼似的惊道:你的任务承接书?怎么在这?!

你怎么还没交给宗主啊,真等着被记过??!

郁承期:

事情至此,他终于完全想起来了。

昨日他因为中毒,一整晚都以为自己还在鸳鸯楼里,神智完全被困住了,出不来,连眼睛都瞎了,看谁都是妓子。

听楚也的意思,昨晚三更半夜来敲门的人似乎是顾怀曲。

郁承期心情复杂,看了眼那张承接书。

顾怀曲应该就是来送这个的,想让他赶紧将承接书签上字,然后替他送到宗主那去结果反倒被自己当成妓子,辱骂了一顿。

就顾怀曲那个臭脾气,最终当然是气得摔门而去,不管他了。

但是想来,这也不能全怪他。

不知者不罪,他也不知道那是顾怀曲嘛。

任务规定的是今日就得出发,没办法,郁承期只好先叫楚也跑个腿,将承接书交给宗主,自己抓紧时间洗漱,整理衣冠和所需的法器。

没过一刻,小师弟就来叫他们了。

郁承期留意看了一眼,两个小师弟气色红润,看起来是病已经好了。

果不其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身体健壮,生着病颠簸一路也不会有事,短短几日就恢复如初了,难怪顾怀曲当时那么顽固,说走就走呢。

郁承期带了几分讽刺,不禁同情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