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告诉他她还活着，她想什么也不顾了留在他身边。

但是亲人们一个个死在她面前的画面让她窒息，她不得不狠下心来，毅然决然装作姐姐的样子，让他亲手将自己安排进了圣心殿中。

现如今，好在这仇终究还是报了，她终于可以轻松了，只是唯独放不下的，就是他了。

“郁欢…….”

一时间，墨玉霆有些崩溃了。

心底的自责更是无法言说。

一开始郁欢的姐姐神色决然要入圣心殿时，他不同意，但她以死相逼，所以他答应了。

那时候他有好多次都觉得她像郁欢，虽然长相不一样，但那一举一动中似乎总有迹可循。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这些年她在圣心殿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

“阿霆，我真的累了，让我……睡会儿好不好？”

看着她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连眼皮都似乎开始变得沉重睁不开，他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墨玉霆才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好，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哪里都不去。”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将脸颊靠在她的脸上。

“好。”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夏郁欢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她太自私了，才会这么残忍的离开他。

这几年来她过的一点都不好，能够死在他的怀里，对她来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运，她很知足。

一旁，南无忧几人都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墨震天的死亡并未给他们带来丝毫的喜悦。

夏郁欢的离开，让众人心底都很沉重。

终于，在夏郁欢彻底没了气息之后，墨玉霆眼底滑下一滴清泪。

他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叫苦抱怨，而是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走吧。”

墨九卿轻声叹了口气，便拉着南无忧的手走了出去。

“吾等告退！”

十杀闻此低声向墨九卿鞠了一躬便迅速从密道有序离开。

他们都是隐藏在暗处的人，终究还是见不得光的。

至于圣心殿中的狼藉与墨震天的尸体，自然是留给夜辰收拾了。

“其实墨震天看着，也不算是完全无情之人。”

轻轻的叹了口气，南无忧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在早已被清冷的干干净净的道路上，抬眸看着他。

失手杀了夏郁欢的那一刻，墨震天是有愣神的，而他们能够有机会成功杀了他，也是因为墨震天那一瞬的失神。

若他完全冷血无情，实力接近虚弥境的强者，完全可以将他们一锅端了。

但他终归还是留手了。

“嗯，只是他手中欠的人命太多，必须要偿还。”

墨九卿神色如水的看着南无忧。

墨震天死了，他不难过，但也没有多痛快。

感觉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等你整顿好圣域，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南无忧轻声浅笑，将头靠在他胳膊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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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