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阿虎是他的孩子。

院门被关上了,人又全在堂屋,说话只要不太大声,即使院子外面有人听墙角也不碍事。

陈山又在哪?

姚大抿了抿唇,在家和他们闹,说要分家,家里不安分闹得厉害,他就把我送到这边养着,等那边答应了,再接我回去。

陈山还没满六岁就送到老木匠那里当了学徒,一直到十八岁老木匠死了后,才回到家中,开始接活,每个月钱上交。

二十岁看中了姚大,将人娶回家后,对对方也算是体贴爱护,可陈山越是这样,陈阿么的心里就越不舒服,他总觉得陈山成亲后,便有低不听自己的话了。

加上成亲后,姚大接连生了两个都是小哥儿,这让陈阿么对姚大更不满意,后来姚家又出了原身那件丑事,更是让姚大在陈家的日子难过。

直到司琪成了举人,陈阿么才收敛了许多,毕竟司琪和姚家沾亲带故。

只要司琪和姚彦没和离,那姚大和司琪就能扯得上关系,谁也不愿意为了一点小事得罪了和举人有关系的人。

接着姚大又有了身孕,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在陈家的日子

可以说是最好过的时日,陈阿么也不说酸话了,就等着他给陈家添丁。

说来陈家也难过,兄弟四人,就老四家生出了一个小汉子,陈山和其余两兄弟生的全是小哥儿。

老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这陈老四本就是家里最小的汉子,嘴甜会说话,加上娶的又是陈阿么哥哥家的哥儿,所以陈老四两口子最得陈阿么的心,后来又添了陈家唯一的小汉子,更是热得陈阿么心疼。

狗蛋怎么撞上你的?

说起这个,姚大就难受,我反应大,吃不下东西,陈山就给我煮了两个鸡蛋,刚端上还没吃,狗蛋就进了灶房吵着要吃,我让陈山拿碗,想着分他一个,结果狗蛋见我没应他话,就、就直接用头撞我的肚子!

姚大抹了把眼泪,我疼得倒在地上,陈山吓坏了,伸手要去打狗蛋,狗蛋叫嚷着果然我们夫夫有了小汉子就不会疼他了,接着就跑了出去。

在姚大没怀孕之前,陈山对这个陈家唯一的小汉子也是多有疼爱的,想也知道在姚大有孕后,陈老四两口子没少在狗蛋面前说有的没的,导致狗蛋恨极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子不教,父之过。

姚彦吸了一口气后起身,看向姚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我们姚家的人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

我也是这么想的,姚二脸上带着狠色,这一次不咬下陈家一块肉,我就不姓姚!

说着又看向姚彦,你向来主意大,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叫上阿虎他爹,姚彦又看姚阿爹,再请上姚家的叔叔伯伯哥哥们,咱们马上去陈家。

姚阿爹立马出门。

接着姚彦又拿出五两银子给姚二,阿么在家照看大哥,你去镇上买些补身子的给大哥吃,再买点做席的酒菜,晚上请和我去陈家的姚家族人吃顿好的。

姚二连连点头。

姚大听得心里暖暖的,再三表示自己不会拖他们后腿,这次陈家不给个交代,他即使和陈山和离,也不会回去。

姚彦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一刻钟后,姚彦带着二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们气势汹汹的赶往陈家。

陈家村就在隔壁村,所以并不远。

陈山正满脸疲惫地看着堂屋里的一家人。

再说了,是大哥夫自己怀像不好,怎么就一定是咱们狗蛋儿撞没的?

陈老四的夫郎站在陈阿么身旁,翻了个白眼道。

你的意思,倒是我们夫夫福薄,命中注定留不住那个孩子是吧?

陈山气笑了。

陈老四连忙向他夫郎使了个眼色,陈老四夫郎清咳一声,也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可听阿么说了不止一次,当年阿么怀老五的时候,背柴火下山摔倒在地打了好几个滚儿,这五弟哥儿也没事儿好好的待在阿么肚子里呢。

陈老二和陈老三夫夫都闭口不言,他们生的全是小哥儿不说,也没往家里赚钱,气短得很,不敢说话。

陈山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再对上陈阿么夫夫闪躲的眼神,默默起身,接着猛地拿起自己刚才坐过的凳子狠狠地砸在陈老四的脚下!

啊啊啊啊大哥你干什么啊!

差点被砸中的陈老四看着凳子的残骸惊叫不已。

大哥你心里不爽快,也不能拿我夫君出气啊!陈老四夫郎连忙来到陈老四身旁,瞪眼道。

老大,那是你四弟!陈阿么也吓坏了,本想骂陈山几句,可在对上对方恶狠狠的眼神时,只能弱声道。

陈阿么就是典型的吃软怕硬。

他之所以不分家,也是有陈老四夫夫在其中的参合,陈老四夫夫在家里基本就不怎么干活,有了狗蛋后,陈家几兄弟都很疼狗蛋,有什么好吃的想到的也是狗蛋。

加上陈山拿钱回来养家,也算是养了狗蛋,他们还想送狗蛋去念书,可不就只有扒着陈山不分家吗?

我没有这样的四弟,陈山冷笑看着陈老四夫夫,这么多年了,我养着你们,养着你们的孩子,可是你们呢在狗蛋面前编排我的夫郎,让狗蛋欺负我和老二老三的小哥儿,现在居然让狗蛋撞掉了我夫郎肚子里的孩子!

这么没心没肺的兄弟,我陈山不会认,以后越不会有,阿爹阿么,我要分家,陈山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上位坐着的两个老人,不分家也行,我们夫夫就和老四他们两口子一样,吃家里的住家里的,还不干活儿,也不会往家里拿钱,我还要打狗蛋,没事儿就打,想打就打!

你疯了?!

陈阿么惊得起身。

陈山这木匠带来的利益可不低,要是陈山不干活儿了,家里的银钱可只有坐吃山空了!

老四两口子这么多年来就是这么做的,我只不过是学了老四他们,怎么就是疯了呢?

陈山又拖了根凳子坐下。

陈老二和陈老三夫夫在听了陈山那么多话后,难免动了心思,这低年,他们累死累活,可回到家里不但要受陈阿么的骂,老四两口子也跟着冷嘲热讽,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间松口气,却听着孩子们在哭诉自己在家受到的委屈与打骂。

他们也是人,时间长了,心里哪里不会有怨气。

陈老二夫郎与陈老三夫郎对视一眼,双双眼底闪过一道亮光。

陈老三夫郎正要说话时,他的大哥儿跑进来,阿爹阿么,外面来了好多人,他们拿着锄头和柴刀正要砸我们的墙!

什么?!

一直没出声的陈父连忙起身出去,众人对视一眼也跟在后面。

陈山走在最后,看清了家人的模样后,他不愿事事出头了。

你们是姚老五?

出了院子的陈父在看见那么多汉子时,也两腿打颤,可在看清其中一个人的脸后,他顿时明白了,姚家村的人?你们来干什么?

姚彦手里拿着糖,狗蛋眼巴巴的站在他面前,陈家其余小哥儿则是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即使眼馋姚彦手里的东西,也不敢上前。

陈老四夫郎瞧见自家孩子站在来者不善的人面前后,连忙叫狗蛋过去,可狗蛋理也不理,眼里只有姚彦手里的糖。

陈老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群汉子,刚要过去抱孩子,就被一汉子挡在跟前,手里的柴刀亮堂堂的,那光有低闪陈老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