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见朱子殊眉头紧皱,姚彦问道,接着又抬起头看了看日头,比刚才还要烈些,想着他们从下地开始就没歇过,于是姚彦指了指自己常歇息的大树下方。

咱们过去歇歇,喝点水吧。

朱子殊点头,随着姚彦走了过去。

姚彦把竹筒给他,朱子殊让他先喝,姚彦笑了笑,仰起头用那张微红的唇喝了几口后,将竹筒又递给朱子殊。

朱子殊沉默接过,在姚彦的眼下也喝了几口。

边界战事不断,我曾与师傅还有师兄弟们一起去过,待了几年,深知战事对百姓的残忍

众人只知道他从倒闭道观里回来,却不知道他们道观为何倒闭。

去边界前,他们道观有五十多人,几年后,从边界回来,却只有他和师傅二人了。

师傅缠绵病榻两年,终是去了。

朱子殊捏紧竹筒,垂下眼,城主说,朝廷让他们拖着,只需防御便可,但仅仅是防御,也害了不少人,朝廷久久不做决定,却让敌国以为我们胆小害怕,更加猖狂。

师傅说,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那些受了祸灾的百姓,朱子殊的声音有些干涩,可到头来,我们还成了祸害中的一类人,师兄弟都不在了,师傅也病了,我唯有将师傅带回道观,让他修养身体。

可看着不复往日热闹的道观,师傅的心思随着思念师兄弟们,越发重了。

病也越来越严重。

子殊哥,姚彦伸出手,抓住朱子殊的手臂,满眼认真地看着他,你们尽力了,你们都是英雄,早晚有一天,我们也会有力量去帮着他们的。

早年前朝廷征兵的时候,原主还是个孩子,可村里也走了不少人,但是回来的却没几个。

即便战争被压在边界处,他们这边渐渐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可和平静的日子,是那些不知名的英雄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

看着姚彦白皙的手,朱子殊撤回这沉重的话题,不说这个了,你和赵青在山上都打过什么?

姚彦很配合,他一脸羞愧,我的陷阱套过一只兔子,可那兔子还是从别人的陷阱里逃出来不小心掉进去的。

无碍,朱子殊抬眼看向后山,我教你。

好呀,姚彦笑眯眯地点头,那作为报答,我给子殊哥做好吃的。

多谢。

朱子殊闻言一笑。

歇了一会儿后,二人又继续去干活儿了。

袁婆婆正坐在自家院门口晒太阳,她的眼睛虽然不好了,可耳朵却很敏锐,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很快地听见动静。

这不,从右边小路上传来脚步声,那熟悉的脚步让袁婆婆立马猜出过来的是谁。

他三婶儿这是去哪儿啊?

一身着青衣的老太太听到这话笑眯眯地过来,去割猪草呢,童生他娘,你这耳朵真是神了,咋每次我没出声,你都能猜中是我呢?

袁婆婆闻言一笑,握着拐杖的双手微微一动,这瞎老婆子当久了,耳朵自然就中用了,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你咋还去呢?

陈三婶儿也不嫌脏,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冲侧头的袁婆婆抱怨着,家里几个小崽子都被迷了心,这几日都逼着我和他爹把这个家给分了!我们还没死呢,就开始惦记着家里那点东西,我气得很,干完活儿回去,猪饿得嗷嗷叫!

那几个小蹄子也不干活儿,骂了也不听,还被几个儿子埋怨,我啊,索性就不叫她们干了,我自己来,陈三婶儿说着,脸上便多了几分苦涩。

这哪有爹娘在,就想着分家的,这些孩子太寒我和他们爹的心了。

袁婆婆听得直摇头,太不像话了,这事儿你可不能忍!把粮食都关起来,不干活就不给吃的!

陈三婶儿闻言一笑,我都晓得呢,晚上我就给他们些厉害瞧瞧!哎,我今儿瞧见那朱老大了,哎呀,那孩子长得俊啊!在咱们村,算这个。

说着,陈三婶儿便竖起了大拇指,可想起袁婆婆也瞧不见,于是又补充道,算是咱们村长得最俊的!

袁婆婆倒也不意外,他像他娘,他娘就俊得很。

是了是了,陈三婶想到那女子,便叹道,如今这孩子也回来了,朱家人也心安了。

袁婆婆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说他如今不住在朱家?

住在姚老幺家,人家可知道避嫌,是个好的,男子不细心,可她们妇人却能明白朱子殊为何搬出去住了,可惜我娘家没侄女,不然我怎么也会让人去试试他的口风。

因忙着去割猪草,陈三婶儿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可她的话却被袁婆婆听到了心里。

姚二姐两口子从地里回来,袁婆婆便把二姐夫叫到一旁,姚二姐洗了手便提着菜篮子去灶房做饭了。

说了不让你下地,你咋就不听呢?

二姐夫闻言眉头顿时皱起,咱们家那么多地,让二娘一个人去干活?怕是要累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袁婆婆抿了抿唇,你如今已经是童生了,就得往秀才那边考,这样才对得起你早去的爹。

二姐夫叹了口气,我晚上都有念书,而且清晨我也在念的。

你那日去朱家,见过朱老大了吧?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二姐夫顿感不妙,娘,您不会又想着人家,给表妹家做上门女婿吧?

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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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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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恶毒小舅子爱种田

还有何不可?

二姐夫被他娘这话气到了。

可他是斯文人, 倒也不可能冲自家亲娘低吼,只能来回走了几步后,沉声道。

且不说表妹品性如何, 就朱家大哥来说,是绝不会入赘的!此时娘休要再提,否则、否则我便去朱家请罪!还考什么秀才,让亲人的亲人跳入火坑, 我袁某还配做人吗?!

说完, 二姐夫便气呼呼地进了灶房。

听着他的脚步声,袁婆婆便知道他去了灶房, 有心让他去念书, 别和妇人一般老待在灶房, 可又被他刚才那话气着了。

她忍不住敲着拐杖,高声道。

你表妹怎么了?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怎么到了你嘴里,还成了祸害了?

灶房里的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姚二姐看向脸色十分不好的二姐夫, 柔声道, 娘向来疼惜表妹,你不该说那种话。

二姐夫冷哼一声,绷着脸, 她品性如何我最清楚,我八岁时,就因为想吃我手里的糕点,才六岁的她就敢把我推下土坎,差点摔死!

成人高的土坎或许不是很可怕, 可那下面是石块拼凑成的大路,他没残,可脑门上的血没少流。

一次是意外, 可后来多次后,他便知自己那个向来会在长辈面前卖乖的表妹,是个十分歹毒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配嫁给朱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