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直白的答复,至少比他的笑容更真实。
之所以这么直接的询问,主要还是因为森鸥外注意到了太宰治私下里做的那些小动作。
要是遥酱真的顺着太宰君来,对织田君产生工作以外的正面情绪, 他可是会很苦恼的。
森先生这么没把握的吗?
遥把头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向头顶亮晶晶的吊灯, 丝毫没有顾忌此刻的他正把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森鸥外面前。
织田作先生确实是个有趣的人,不过不在我的交友范围内,那种太直白的家伙太难应付了。
他还收养了五个孩子,那可是五个孩子!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一定早就在这样的摧残下发疯发狂了。
而且还有莫名其妙的信念,总觉得是个格外有毅力的家伙。
但是。
遥顿了一下,引得森鸥外好奇的从文件中分出一丝注意。
冗长的铺垫结束,终于要说到重点了。
太宰只想到了两种结局,帮和不帮,无论我怎么做选择,最后都在那家伙的预料之中,这种感觉很让人不爽。
重新坐直,遥对上森鸥外探究的暗红双眼,狡黠一笑。
偶尔也想看看太宰失算的模样,森先生最近是在忙组织转型的事情吧,与其通过那么血//腥的手段获取认可,不如试试常规企业的做法,做点公益事业、成为纳税大户、维护市场稳定之类的才是那些上位者喜欢的企业吧。
少年修长的手指从面前的诸多文件中抽出一张个人信息表,其上,正是此时谈话的中心对象织田作之助。
至于织田作先生,我最近新得了一片橘子林,让他去帮我看林子吧,与其让他跟着太宰离开,成为别人的助力,不如继续留在组织发挥余热,理由的话,我看那几个孩子就挺合适。
太宰治想利用他在先,那么他反过来利用这一点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反击罢了。
遥:织田作fine,下一秒mine。
那片橘子林的位置正好在港黑名下重要工厂的隔壁,经上次的俄罗斯人渗透事件,现在更是加强了防守。
名义上是安排织田作之助去帮他看橘子林,实际上却是将他和太宰治极大程度上划分为两个世界。
耐心听完遥的陈述,森鸥外轻点了下头,但语气里仍是不信任居多。
利用织田君收养的孩子们,这样不是风险很大吗?
而且,按照遥酱的计划,最后的结果对太宰君仍是利大于弊呢。
直面森鸥外的质疑,遥否认的摇了摇头。
我们看来是利用,但对织田作先生来说就不算利用了,反正中也都以组织的名义开了家流浪动物收容所,我们再开一家福利院也很正常,帮解决子女教育问题,在横滨已经算很不错的员工福利了。
更不用说,我们还在Mimic来袭之时,护住了那群手无寸铁的小鬼,如此实际的恩惠,就算太宰从中阻扰,以织田作先生的行事准则,只会继续留在组织。
这样一个乖乖听话的人质,森先生不想要吗?
森鸥外:心动。
那么这件事我就放心的交给遥酱了,毕竟太宰君也是我唯一的弟子,关系闹太僵的话,我也会很难受的。
严肃正经的交谈结束,森鸥外立即恢复了平常不着调的模样,随手把文件一丢,转身就找刚召唤出来的爱丽丝玩变装游戏去了。
颔首默认后,遥拿着需要他负责的文件离开。
门外,一直乖乖坐在门口看漫画的梦野久作见遥出来后,连忙起身上前,拿过遥手里的文件和他的丑娃娃抱在一起。
遥大人。
嗯,去吃饭吧。
两人走进电梯,盯着显示屏上逐渐减小的数字,遥突然问了个让梦野久作后背一凉的问题。
梦野,想交朋友吗?
太宰想用织田作先生渗透他,他也可以用梦野渗透织田作先生家里的那些小孩。
礼尚往来而已。
暗中布置好一切,遥在中原中也离开后不久,也随便找了个理由带着梦野久作和雨宫去了东京,把刚结束境外出差的坂口安吾留在了横滨。
毕竟太宰安排好的剧本,总要有人留下来好好演完它。
相信即便是他不提供任何帮助,太宰也自能达成织田作存活的美满结果,其中甚至包括干掉森先生上//位。
因此遥虽然去了东京,也时常截取坂口安吾的工作报告,以确认森鸥外的人身安全未受威胁。
这天,遥约了黑衣组织的人谈合作,直到对方代表落座前,他都还在看坂口安吾的工作报告。
没办法,实在是坂口君工作太过仔细,连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兴趣爱好都详实记录了下来,一般人两三页便能说清的情况,他能写到十页以上。
对面,黑衣组织派来的人是遥非常熟悉的琴酒和莱伊。
对于这种合作对象里真假酒参半的组合,他早已见怪不怪。
甚至有时候遥都会把和黑衣组织的合作误以为是一场官方谈话。
沉着脸在遥对面沙发坐下,琴酒冷冷的盯着遥。
什么事?
这如同被毒蛇锁定的不适感...
遥:听说你们在医疗方面也有涉猎,但都是些送人下地狱的阴间药物,我想问问,你们有兴趣做点不会死人的药吗?好歹乌丸集团也是个上市公司,总得有点正经生意啊。
港黑要转型的话,遥的计划是先从洗白生意链这一条开始,从他们目前的合作对象来看,能提供优质且正经合作的,也就黑衣组织了。
光是这对半分的卧底含量就很有利用价值。
听完,琴酒面无表情的看向遥。
你在说什么蠢话?
遥:我是认真的。
一真一假两瓶酒均陷入沉默。
不同于琴酒是真的无语,莱伊,AKA赤井秀一则是认真分析遥这样说的目的何在。
对方明知道他是卧底,却好心的没有将这一消息公布出来,反而利用他们从中周旋,达成同组织的各类合作,如今他的这一番话,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合同都在这里,利弊你们自己考量,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自说自话的把合同放到两人面前,遥起身就走,他接下来还要去观看排球春高呢。
赞助乌野高中排球部的这两年,他们也没有辜负遥的投资,年年打进全国,相应的,一直赞助着这支球队的港黑也在暗地里被更多的上层人物知晓。
总之是次双方共赢的投资。
今年乌野的啦啦队也照常安排了百名黑西装应援。
而遥就坐在啦啦队的最前排,镇定自若的对场中因他的到来又蹦又跳的日向翔阳挥手。
身为赞助人的遥虽然不常出现,但这并不影响日向翔阳一直记挂着他。
前一年还因为感冒被换下场偷偷打电话给遥,说了些抱歉没能赢下比赛之类的话。
纯真的运动少年啊。
比赛很快开始,乌野的对手是一所东京的高校。
抬眼望去,遥看到对面学生制服上写的音驹二字。
听说是一所以防守和维系出名的高校,被称为善守的音驹,和您赞助的乌野排球队似乎是老对手了。
察觉到遥对音驹的好奇,雨宫拿出宣传手册念道。
不过对方在去年输给了乌野,估计今年乌野也能成功拿下。
遥默默侧头看了眼还在认真分析双方实力的雨宫。
很多话,一旦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三局比赛下来,音驹以二比一的大比分获胜。
遥:......
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