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不是。中原中也急着否认。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天蒙蒙亮的时候,橘发少年照常爬起来准备出去处理事情,刚巧看到琦玉侧躺着,只枕着一小半枕头,而另外一大半枕头上有一些特别明显的脱落的头发。

!橘发少年下意识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一根都没掉。

他飞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叠好,替换琦玉枕着的枕头,拿出去找洗衣店清洗。

就算洗一个枕头,也需要一整桶的钱,于是中原中也才拿到的钱,就又飞快地花了出去。

我知道的。普通少年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这是我必然要经历的事情。以后我在头上套个塑料袋好了,这样就不会弄脏枕头。

不是。中原中也急了,不是因为枕头。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我想先调查一遍,找到原因解决。你也是羊里面的成员,我作为首领,应该帮你处理好这件事。

说到后面,橘发少年的语气透着掩饰不住的沮丧,他还没开始调查就露馅了。

我也想解决这件事。知道中原中也是想帮自己,琦玉语调上扬,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件事,你不用瞒着我,说不定我们俩一起就能解决呢。

我会尽全力。橘发少年忙不迭保证。

好。琦玉高兴地说,我有帮手了。

不过这只是个人问题,并且比较**,两个少年便约定好了,暂时先暗中寻找解决办法,不告诉第三个人。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中原中也心里揣着事,没在诊所停留,飞快地离开了。

琦玉照常收拾一遍地板,检查一遍货架上的药品和机器,便到角落安静的看医书。

嘟嘟嘟。

有人敲门。

请进。琦玉扬声道。

诊所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他不会贸然去靠近可能会有危险的门口,但也不会把来客拒之门外。

门缓缓打开,琦玉看过去,外面站着一位瘦高的,约莫十九岁或者二十岁的青涩青年,他还没有完全拥有成年人的老成。

受伤了?快进来。琦玉转身去里面拿处理伤口的消毒水、纱布等工具。

青年推开门进来,在琦玉的示意下,进入里面房间坐好,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我能看出来。琦玉说,我虽然现在是新手,但我是医生呀。

而且还是森鸥外教的本事。

不管森鸥外曾经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他的医术都是毋庸置疑的,在毫无保留的教给琦玉后,某种意义上,琦玉就代表了森鸥外的医术。

有些碎裂的组织我要切除一部分,你忍着点疼。琦玉说着,手上的动作已经飞快地进行了,还要缝针,等包扎好后,一周之内不能沾水,最好卧床休息,不要劳累。你还抽烟啊?养伤这段时间不能抽烟哦。

几句话说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飞快地清理伤口,缝针,包扎,最后缠上绷带,结束。

总共也只用了几分钟功夫而已。

我算一下医药费。准备的钱够吗?不够我可以借给你,不过需要打欠条。你叫什么名字?琦玉跑去算账,顺便制作账单。

跟对待小小少年的时候不一样,面对已经成年的青年,琦玉认为他有能力支付医药费,即便是暂时需要借钱,以后也一定能归还。那个来自贫民窟的小小少年却不一样,他大概要很久很久才能攒够钱,琦玉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必须要他还钱。

织田作之助。织田看着长相普通,哪儿哪儿都普通,只有医术不普通的少年飞快地处理账单,轻声道,你跟首领一点都不像,完全不像首领的徒弟。

倒是告诉他来诊所处理伤口的绷带精跟首领很像,他们才像真正的师徒。

首领?琦玉还不知道森鸥外成了港口黑手党首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知道,但选择不告诉他。

你不知道吗?织田愣了一下,看着琦玉略微疑惑的眼眸,飞快地反应过来,顿时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太宰治让他来诊所,大概只是想让他处理伤口,并不想让他说太多。

守着诊所的少年并不知道森鸥外已经上位,他只是单纯地继承了黑医的医术,并没有继承那部分黑。

尽管他留在诊所,身处黑暗,但他本身属于光明,是善良的,没有沾染鲜血的,是最特别的存在。

忘了我刚才说的话。织田试图补救,你的医术很好,我感觉伤口不太疼了。

森先生成了首领啊,难怪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他。琦玉却已经明白了。

森鸥外还在诊所的时候,横滨的白天也能看到那些身处黑暗的黑手党到处出没,琦玉早就知道这件事,而自从森鸥外没空回诊所,那些黑手党成员便极少在白天出现,即便是出现也不会弄出动静极大的冲突。

如果说森鸥外是首领的话,那只能是黑手党首领,他的本事足以让他匹配这样的身份。

我说错话了。织田更懊恼了。

他本身已经处于黑暗中,难得见到来自光明的少年,他不应该捅破森鸥外的身份。此时他也有些明白太宰治的用意:那个在组织中展现绝佳才能,已经获得不小权势的少年,让他来诊所的用意不单单是让他处理伤口,大概还想让他来看一眼光明。

只是他的确看到光明了,却捅破了黑暗,让铺天盖地的黑暗侵袭过去,试图沾染光明。

你是黑手党成员吗?琦玉问。

如果不是黑手党成员的话,说到森鸥外和自己的语气应该不会是那样。

是。织田更懊恼了,他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第13章

我帮你走内部账单。琦玉说。

内部账单就是进货价,因为森鸥外用的渠道不知道是什么,进货价特别低,琦玉乐于走内部账单。

结完账,织田拎着琦玉给准备的药品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一下,还是说:小医生,你知道首领的身份,有什么想法?

如果来自光明的少年,就此因为他的话把自己染黑,织田感觉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

我一直跟着森先生学医,现在虽然还没出师,但来诊所的大部分人我都能应付。琦玉老老实实地说,森先生的身份是他自己决定的,我只是他的徒弟。

每个人的身份都是每个人自己决定的,别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干预。

谢谢。织田轻声道。

他最爱的,后半部分好像隐约间有了些许雏形。

不客气,一周后记得来换药。琦玉挥手,看着织田关上门出去,表情有一点点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