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雾河 Tenet 6348 字 2021-01-17

其实话刚说出口池殊就开始紧张,他本想到了之后再说的,那时事已定局边厌再怎样也会顾着自己的情绪不敢拒绝,但经历了刚才那么一次,池殊觉着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可能是有点儿快,但算是个好时机。

也是池殊摸得准,边厌果真没有拒绝,应了下来,神情言语间也没半点儿不情愿,还带了点儿对自己的怜惜。

估计是怕自己疼。

这种被人当宝贝捧的感情是真的挺戳池殊的,他简直开心到爆表,扣着边厌的手更加使劲儿,眼里是藏不住的急切。

队伍还在前进,池殊开始嫌它动的慢,但也不太好表现出来,他不想让边厌觉着自己就是个整天想那事儿的人,只能不停地搓着手指来缓解急躁。

靠的这么近,边厌自是能够察觉到池殊的情绪变化,伸手碰了碰他,笑道:别急池殊,别急。

池殊冲他笑了笑,刚想回话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给打断。

不是池殊的,而是边厌的。

边厌摸了摸他的脸,笑着接通了电话。

只是在接通后没多久,那笑容就卡在了脸上,压着暴怒的冰冷急速爬上眉眼。

在那一瞬间,池殊好像预料到了什么,美好的憧憬开始破裂。

可能真的是墨菲定律,怕什么就来什么。

周围人流来往,冷白的灯光刺晕了视线,边厌的轮廓开始变得有些虚焦,也连同他那低沉的嗓音。

嘴唇张合间,道出了最不想听到的话语:池殊,对不起。

第29章

那天晚上两人终究还是没走成,定的票旅馆那些的全废。急急忙忙赶回去就只见到受伤的栗家两姐弟,以及一个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店子。

在黑夜中看得挺令人糟心的。

但最令池殊糟心的不是这些,而是边厌的态度。

简直是前一脚天堂,后一脚地狱。

一连十多天,除了条对不起的短信外,没见着人。卷烟店也没开,问了栗家两姐弟也都支支吾吾地打马虎。

躲人的意思挺明显的。

池殊也不是什么拎不清的,既然不想见那就不见,自个儿腆着脸热乎地贴上去几次后若还是那个态度,那也就没必要再弄。

说白了,多少带了点儿置气的意味在里面。

这事弄得池殊挺烦,是真的烦,既担心又恼火的那种。但生活和工作总归还是要继续的,也没什么别的巧,就盲目的瞎忙,忙到头了自然就没什么闲心情去想那些事。

开大会、出创新卷英语组和政教处这一个月的活儿都让他给包了,一连好几天池殊都直接住在办公室那张小床上,连家都没回。猛地反应过日子来还是因为这陡然降低的温度。

今年冷的挺早,明明才十月份,棉袄都要架上了。

池殊今儿没什么课,也正逢单元结课后的轻松期,去政教处那儿给丁科长交了报告后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正准备走的时候,刚好撞上黄闻带着潘天逸过来。青春期的小孩子压不住事儿,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烦躁。

池老师,黄闻脸色也不大好,干干地笑了笑,下班啊。

潘天逸跟在身后也干巴巴地喊了声池帅。

看着他池殊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卷烟店的情形,他在外面儿处理他们一群小屁孩儿叛逆期抽烟的事,而边厌在店子里看着。

当时觉得有多舒心,现在想起来就有多糟心。看人家多冷静理智,界限划分的多清楚,不该插手就不插手,哪像他这么不知好歹,妄想插手那么多事。

池殊皱了皱眉,将那晚边厌拒绝报警提议的冰冷眉眼给剔除,回了个微笑:嗯,最近忙,趁着空回家休息休息。

黄闻诶了一声:你这也真是忙,连轴转了好几天吧。

还行,睡一觉的事儿。池殊不愿和他在这事儿上多说,看了一眼潘天逸,问道,黄老师这带学生过来有什么事?

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班上的老师,再加上黄闻这又是提前说的关系,池殊再怎么也得象征性地问问。

就上回说的英语竞赛那事,黄闻睨了一眼潘天逸,又转头冲池殊笑了笑,拜托王组长给他找了个竞赛老师,今天见见摸摸基础。

池殊点了点头:那挺好啊。说完他又随口一问:找的谁啊。

杨黛,小杨老师。黄闻回道。话音刚落杨黛的裙摆就扬进了办公室,黄闻立即招手,小杨老师!

也是知会过,杨黛自是知道黄闻带着潘天逸过来是做什么,径直走过来应了声,但看到旁边站着池殊时还是明显愣了愣,脸上带了点儿说不清的尴尬。

其实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池殊就一直刻意在避开杨黛,杨黛估计心里也明白没再整各种幺蛾子。但学校就这么大,英语组也就这么大,总归是避不开的。

有些事,无论过去多久,见了面儿还是会想起,就好比现在。

池殊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但很快回过神来,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小杨老师。

池老师,杨黛挽了挽头发,看了一眼池殊手上的东西,问道,池老师这是回去吗?

池殊点头嗯了一声,不愿再多说,笑了笑:那你们先聊,我就先走了。

杨黛点头:池老师喊个代驾吧,看你最近挺累的。

这话说的让池殊有点儿不舒服,不是什么很亲密的话,但就他们现在这情况,不合适。

池殊脸色绷了绷,没再回,冲黄闻点了点头后便拿上包朝外走。一出门就被疯狂往脖子里灌的冷风给冻地一机灵,再加上池殊出来前还朝太阳穴那里抹了点儿风油精,那酸爽哪还需要什么代驾,就算是困到眼皮打架都能给你激醒。

车开出校门的那一瞬间池殊是想往主干道那个方向开的,但没开出去多久就立即打了方向盘,走了侧道。

没什么其他的,就只是因为走侧道不用经过边厌的卷烟铺。

其实挺蠢挺孩子气的,但池殊无所谓了,反正不止这一件,真正在气头上的那几天还直接把边厌拖进了黑名单。

取消置顶免打扰什么的,就差没直接删除好友。

但最后回过神来了,还是舍不得,又放了出来全部恢复。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挺贱的,你在这儿挠心挠肺的一番闹腾,人那边知道个屁,该不回的还是不回。

池殊越想越烦,直接换了档踩着限速回了家。到家后也懒得再做什么,将包朝地上一甩就扑到床上准备裹着被子睡觉。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那着了冷风的风油精给激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反而被脑子里不断冒出有关边厌的事儿弄的心里憋火。

池殊一个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直接给周郭呈打了个电话。

晚上七点多,这孙子不是在酒桌上就是在家里,果不其然,一接通那边起哄劝酒的声音竟比周郭呈的嗓音还先传入耳中。

周郭呈一开口就是调侃:哎呦喂,这哪位啊,真是稀客,稀客。

一听这贫嘴池殊就骂了句滚,问道:在哪儿?

德全吃饭,周郭呈回道,怎么,我们的人民教师小池老师终于忙完想起我这个清闲人啦?

这话听着调侃,但实际上多少藏了点儿埋怨。池殊也知道个什么意思,周郭呈约了自己好几次,没去。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就是烦,不想再多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