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
万俟林木甚至扇了扇风,想要驱赶这股味道。
所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万俟林木,都不知道万俟林木在做什么,却有一种被透彻隐私的感觉。
羞耻得脸皮生疼。
啊啊啊啊!我打死你!打死你!
都是你爸害死了我丈夫!
打死你!!
嘭
哭闹的弟妹突然拔高声音,抄起玄关的花盆,狠命丢了出去。
啪嚓!!!
万俟林木的同学曹文接到短信,急匆匆从别墅二楼跑下来。
刚一出现,就被砸场的婶婶看发现。
还我丈夫!还我丈夫!!
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把丈夫还给我!
花盆砸在二楼的扶手上,四分五裂,就砸在曹文的耳边,曹文吓得双眼发直,迸溅了一头一脸的灰土。
他的性子似乎有些唯唯诺诺,垂着头,不敢说什么,婶婶冲上来踢打,他也只是抱着头躲避,快速从楼梯上连滚带爬冲下来。
走到万俟林木跟前,稍微松口气。
展露出一个同样唯唯诺诺的笑容:林木,你来了。
曹文紧张的说:真不好意思,今天早上突然发生了点事情我父亲去世了。
曹文说出这句话,很轻松,没有太多的表情,好像在叙说一个远房亲戚去世一样。
曹文抬手说:我们去二楼吧,我留了房间。
万俟林木没有废话,虽然混乱,但住在这里是免费的。
他们抢他们的家产,自己借住自己的房间,挖了大黄鱼走人,就这么简单。
万俟林木和罗参跟着同学往二楼走,曹文一路上唯唯诺诺的道歉: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啊,我爸爸突然去世了,家里一团糟。
曹文的语气很懦弱,但话语之中,夹杂着一丝丝埋怨,似乎在说。
真是添乱,为什么这个时候死了。
站定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曹文发现万俟林木在看自己,当下眼珠子晃了晃,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对,连忙解释说:你也知道,我我和我爸爸不亲。
高中是寄宿学校,
万俟林木知道,曹文不经常回家。
在曹文的爸爸很穷的时候,曹文不想回家,因为回去就要面对家徒四壁。
在曹文的爸爸一夜暴富之后,曹文也不想回家,因为回去就要面对亲戚的指责和婶婶的哭喊。
杀人凶手!
还我丈夫!还我丈夫!
曹元正,你不得好死!
曹文咧咧嘴角,生硬的指着房间:不好意思。
他又道歉了。
实在不好意思,曹文搓着衣角,局促的说:我爸突然去世,家里来了很多吊唁的亲戚。
来了很多抢家产的亲戚。
所以只有一间房间了。
万俟林木和罗参是两个人。
曹文的眼神突然放出了光彩,小心翼翼的盯着万俟林木:要不然林木你和我睡一个房间吧?
似乎是怕万俟林木拒绝,声音都拔高了半个度,略微有些激动:我们高中的时候,也是一个宿舍的,睡一个房间应该没、没问题吧。
不用了。
回答他的却是罗参。
罗参展露着他的招牌笑容,温和的打断了曹文的话。
温和,却强势。
不用了,我可以和老板挤一间。
曹文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
罗参不留任何余地的说:平时我和老板也是同房,没有什么不方便。
曹文张开的嘴,僵硬的合在了一起。
眼神吃惊的在万俟林木和罗参身上瞟了几眼,又恢复了唯唯诺诺。
这这样啊。
吱呀
曹文略微失落的推开房门:好久没人住了,稍微有点简陋,不过东西我都换了新的。
吱
呀
房间里空荡荡。
一张木质双人床。
一张单面靠墙的桌子。
其余三面,环绕着三把椅子。
其中一把椅子,椅背断了角,呲着张牙舞爪的木屑毛刺。
除此之外连柜子也没有。
哗啦哗啦
窗户敞开,冬风从外面灌进来,抖着厚重的窗帘。
啊万俟林木轻轻叹息了一口。
低声自言自语:本来两个人一间,看起来现在要三个人一间了。
敞开的窗口,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不停的抖着厚重的窗帘。
听到万俟林木的话,咔嚓咔嚓拧动着僵硬的脖子,转过头来。
微微歪头,看向万俟林木。
嘴角裂开一个弧度:你能看到我啊
啊?曹文惊讶的说:你说什么?
曹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脸不解,三个人?
第三个人,在哪里?
啊!!!!
抖动窗帘的男人突然张开嘴巴,一张普普通通的嘴猛地变形,好像吞象的蟒蛇,张合到尽头,牙齿外翻,狰狞的怒吼着。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淡然的注视着吓唬自己的恶鬼。
一脸淡定,眉梢都没抖一下。
男人:
男人显然不知道,万俟林木患有先天性恐惧缺失症,他的动作在万俟林木眼里,好像马戏团里努力逗趣游客的小丑。
万俟林木镇定的插兜站在房间门口,冷漠回答曹文:哦,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恶鬼没有吓到万俟林木,而罗参又是个瞎子,根本看不到男人滑稽的模样。
我会回来的!恶鬼大吼:休想赶走我!我还会回来的!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拿回曹元正欠我的!他欠我的!!
唰
一股黑烟。
男人化成了一股黑烟,瞬间从敞开的窗户钻了出去。
消失在最后一缕夕阳之中
啧,好冷。万俟林木轻声叨念了一句。
曹文立刻走到窗边,哐!将窗子关紧,这个屋子背阴,稍微稍微有点冷,我记得林木你最怕冷了,要不然
要不然还是和我一个屋子吧?
我那边暖和。
罗参再一次温柔的打断了曹文的话,哐!一声,将黑色的乐器箱,重重的敲在桌上。
淡淡的说:不麻烦了,我们老板认人,不习惯有陌生人睡在旁边。
曹文第二次败下阵来,尴尬的搓搓手,说:那好吧,我
曹元正以前特别穷,欠了我家很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