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放开我,救救我
苏莫遮低声的嘶吼着,好像他们是绑票的土匪一样。
那面大胡子猎户在白先生身上赖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被打手们给揪了起来,这才意犹未尽的说:我不是故意的啊,刚才那位老板推的太用力了,我背心还疼着。
白先生被扶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似乎有些嫌弃,大胡子猎户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过澡,这么冷的天,浑身都是汗臭味儿。
大胡子猎户转头说:哎呦,这位老板疯的可真厉害啊!
苏莫遮没有意识,双眼呆滞,像是在梦游,但是可比梦游的攻击力大得多。
万俟林木说:现在怎么办?
放开我!
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
苏莫遮的声音很痛苦,而且在不停挣扎着。
他身上都是鱼线,无启族的鱼线坚韧无比,尤其是族长所用的鱼线,更是坚韧无比,根本无法挣脱。
苏莫遮好像没有痛觉,一直挣扎着,任由坚韧的鱼线卡进自己的皮肉之中,越来越深。
嗬!!!苏莫遮一声怒吼,鲜血从手臂迸流而出,整条手臂差点被鱼线给刮掉。
销离麓皱眉说:这样不是办法,他会把自己的手臂拽下来的。
万俟林木说:打晕他。
罗参出手如电,在他的后颈处一捏。
嗬!
苏莫遮发出一个短促的嗓音,立刻头一歪,昏厥了过去。
罗参这才将鱼线解开,苏莫遮的胳膊受伤很严重,白先生的随行队医立刻给他包扎起来。
大胡子猎户似乎觉得新奇,凑在前面围观。
白先生看了一眼罗参:罗三爷,借一步说话吧。
万俟林木自然也要跟着他们出去,三个人来到房间外面。
白先生淡淡的说:就如同罗三爷说的,怀莫已经灭绝了,苏莫遮却在这里被种下了怀莫,山上一定有些什么。
万俟林木说:白先生可以治愈,那么能不能给苏莫遮治愈怀莫?
白先生笑了一声:林木,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虽然拥有治愈能力,但是怀莫并不毒药,如果你的心底没有最惧怕的,只有最渴望的,那么你的梦也许就会是美梦,但是对于人来说,这样的美梦实在太少了,人活着,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亏心事,都会有自己的噩梦,不是伤害过别人,就是被别人重伤过,对么?
白先生说的的确有道理。
白先生又说:我无法治愈这样的伤口。
万俟林木说:那苏莫遮怎么办?
三个人在外面说话,大胡子猎户来回的观察着昏迷不醒的苏莫遮。
口中啧啧啧的说:让你们买黄符吧,你们不买,现在好了。
他说着,突然嗬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土炕上的苏莫遮应声睁开了眼睛!
不好!销离麓低喊一声,赶紧冲上去,想要制住苏莫遮。
嘭!
苏莫遮的反应却比他快得多,一把捏住销离麓的手腕,将人使劲一压,直接压倒在土炕上。
销离麓后脑被狠狠一撞,头晕目眩,四肢有些瘫软,紧跟着脖颈被人扼住。
嗬
他喘不过气来,无力反抗,双手软塌塌的垂下去。
就在苏莫遮要收紧手掌的一刹那,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挣扎。
乌沉沉的眸子晃了一下,轻轻晃了一下,突然收起手来,猛地一跃,撞开窗子,直接蹿了出去。
白皑皑的雪地里,留下一串独自前行的凄凉脚印
销离麓捂着脖子咳嗽,打手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追。
罗参听到屋里的动静,立刻冲了进来,窗子大开着,呼呼的往里灌着风雪,深黑色的天空,接上泛着荧光白的雪地,一串脚印,踉跄着蔓延向雪山的深处。
罗参眯了眯眼睛:追!
他说着,大长腿一跃,踏!榻上土炕,猛地一翻,直接从窗子跳了下去。
万俟林木爬上土炕,扒着窗子往下一看。
二楼!
而且猎户的小房子楼高,这里的二楼,可能相当于一般房间的三楼。
罗参稳稳落地,回头去看万俟林木,还对他招了招手。
示意他
跳下来。
万俟林木往下又看一眼,幸亏自己不恐高,而且也没什么畏惧感。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从落窗口跳下去。
嘭!
罗参的臂弯非常有安全感,肌肉起伏,可不是一般的白斩鸡,将万俟林木稳稳接住,轻轻放在地上。
走。
两个人快速冲着雪山追去。
脚印一直蔓延向前,融入大雪之中。
石头线不知道是被苏莫遮冲散的,还是被狂风冲散的,散落成一片,哪里还有什么线的模样?
越过石头线,后面风雪更大,是城市里一般感受不到的狂风。
呼
呼呼!
呜呜呜
狂风的声音,夹杂着山石缝隙的呼啸声,好像有成千上万的冤魂,躲在雪山中哭泣一样。
大风一吹,石头线都能吹散,更别说是雪中的脚印了。
苏莫遮的脚印前脚落在雪地里,后脚就被狂风吹得无踪无影
万俟林木抬起手来遮挡狂风,风声实在太大了,万俟林木只能用喊的:怎么办?!脚印消失了!
嗖嗖嗖呜呜
风声几乎把万俟林木的声音吞没,不止如此,风雪太大,他一张口,狂风夹杂着雪片就往嘴里灌,万俟林木感觉自己说了不到十个字,已经吃饱了!
罗参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雪山;先回去,拿着装备,立刻上山。
万俟林木点点头,跟着罗参回了小木屋。
嘭!
小木屋的门被罗参推开,风雪呼呼的灌进木屋,几乎将摆在一楼的桌子吹翻。
销离麓第一个迎上来:怎么样,找到了么?
他说着,看向二人身后,什么也没有,不见发疯的苏莫遮。
看起来
是没有找到。
罗参说:苏莫遮进了雪山,风太大,脚印吹散了,拿好装备,我们现在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