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楚亚低头,这才看清楚刚才谢廷塞到自己手里的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零食,路沨也问:他为什么给你这个?

楚亚沉默两秒,抬手把手里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说:可能是我以前嫌药苦懒得吃,最多吃完药塞点零食续命。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别管他。

路沨看着垃圾桶里那个扎眼的红色包装,浑身都酸到ph值为0,但当楚亚忐忑地迎上来时,他还是赶紧摸摸楚亚脑袋,既是死要面子,更是安慰楚亚:没关系,是他单方面骚扰你,我都知道。

有我在,不会让他搞事的。

***

吃过午饭,楚亚本来想去集训室找教练复盘比赛,但路沨却一把将他搂回来,不让他走:今天只休息,明白了吗?你根本就还没有完全恢复。

楚亚中午看了几场比赛录像,发现有些细节问题还需要改进,所以急得慌:路队太唠叨了,我找雪哥和锡元聊个一小时就回来了。

嫌我唠叨了?路沨掀开被子把他塞进去,耍赖笑了笑,当初追人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楚亚惭愧起来,想了一阵却发现了不对劲:不对啊弟弟,当初是我追的你吗??

路沨假装不记得,点头把楚亚的手机递过去,亲了亲对方的手腕内侧:乖,躺会儿玩玩手机,累了就睡。

看他的态度坚决,对方嘴上嘀咕还睡?我现在精神得能起来吹唢呐,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拉拽住他的手躺下,划拉起了手机。

成都的冬天没几次天晴,隔着纱帘,房间里更不像是日光正盛的下午,没一会儿楚亚就安静地睡着了,路沨感受着手腕纹身处跳动的脉搏和被轻拽着的温度,又看看时间,发现才过去10多分钟。

所以所谓的去找教练聊一个小时的复盘,其实根本就吃不消。

路沨不禁俯身拂过楚亚的脸,声音轻到像是自言自语:以前是不是也一直这样?

这好像是个魔咒,路沨轻易又想起谢廷这个人,想起对方带在身上的药,想起输液管的滴速,也想起楚亚喜欢吃的脆脆鲨,最初是不是就是对方给的。

他把楚亚寄给自己的这种小零食当作最珍贵的东西记到现在,但现在他却发现,它好像也是和谢廷有关的。

而且照楚亚的解释,谢廷同样不是真正的直男,那当年楚亚和对方相处的细节,回想起来就有点过于亲近了。

路沨没有丝毫怀疑楚亚的意思,但脑子里还是乱成一团几秒后,两条短信还打断了他的思绪。

【路队,你俩是又和好了?】

路沨握住手机,还没来得及回复,那边又继续说:【没必要,你这样的,以后总得找个白富美结婚生孩子】

【我理解,现在只是玩玩,哪天玩厌了告诉我就行,我能帮你善后,绝对不让他麻烦你】

路沨压住心里窜上来的火,但同时,脑海里某个一直挥之不去的隐约猜测却好像得到了证实。

他沉默一会儿,还是选择回复谢廷:【所以你一开始目的就不是想报复楚亚,而是想跟他和好,是吗?】

从谢廷发现他和楚亚在分手起,对方的目的就越发明显,或许对方还觉得,不论是挑拨舆论,散播楚亚性骚扰前队友的谣言,还是加入STG这样违规操作的战队,都理所应当。

只要楚亚过得不好,再次回到被队友、观众、战队孤立的局面,就有可能跟他这个唯一的朋友重归于好。

那边果然毫不犹豫,说:【666,不愧是大学生,文化水平确实高,我对他父子情深都被你看出来了】。

路沨淡淡冷笑,也不想再跟他周旋,直接回复:【不会有那一天的】

那边不置可否,只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没再来打扰:【嗯,不会就最好,那你还有很多时间更了解他】

路沨蹙眉,锁了手机刚扔在一旁,又忍不住一把抓起,给关岑发了条消息:【在哪?】

据他所知,LY战队的几个人昨天挨了教练一顿理,今天被领队带出去瞎逛放松心情了,关岑果然回他:【在IFS逛,顺便看看鞋,有事?】

路沨回复:【正好,帮我带点东西回来】

关岑可谓谨慎:【带东西?带什么?谁付钱?】

路沨无端在跟自己生气,打字飞速:【随便,IFS最贵的东西都买回来,手表,包,衣服,都可以,我给钱,你的鞋也送你了】

那边大概以为他在发疯:【?你们战队是提前发奖金了?回上海买不行?】

当然,作为兄弟,关岑还是很乐意帮忙的:【不过一双鞋抵跑腿费也划算~反正也要逛,我待会帮你看看好了,预算多少?】

路沨回他:【好看,贵就行,不需要预算】

关岑那边懵了懵,隐约感觉到什么,坏笑从文字里都看得出来:【出啥事了,哄楚神呢?】

【我们VPL口碑级骚攻,也沦落到只会用几个臭钱收买人心了?】

用、用金钱收买人心??

路沨逐渐和自己气鼓鼓,道:【我不管,先买回来再说】

【他还在睡觉,我就不说太多了,动静大一会儿弄醒了】

关岑发来满屏问号表示你是在拿喇叭跟我千里传音吗打个字都怕动静大??,两人一聊完,路沨就攥紧掌心,忍不住低头狠狠吻住楚亚微微翘起的嘴唇,那一刻他也没有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疯了。

***

楚亚是被亲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在蛰自己,直到意识到那是路沨柔软的唇瓣,他才愣了愣,手足无措地缠上去,慌忙搂紧了路沨的脖子。

路沨的呼吸短促地重了两秒,但没有停下动作。

楚亚还没完全醒,只能感觉到路沨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亲吻通常是路沨用来安抚他的、温柔的工具,但此刻的掠夺却更像发泄和占有,侵占了他全部的思维,让他除了路沨混乱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清。

路沨知道他醒了,说:打扰你睡觉了?我很快就亲完。

楚亚没来得及回应,又被堵住嘴,逐渐地,他隐约有点缺氧,路沨好像也意识到了他的挣扎,但等他以为终于结束,轻微的痛觉却转而落在他肩颈相连的地方微光下,路沨像是想要留下记号。

从前路沨总是本着严谨的学术精神,正经对他科普留痕迹其实存在安全隐患,但显然此刻,对方不打算克制,他只能用手抓住路沨,悄声喊:队、队长。

但他的声音太过柔软,似乎反而起了反作用,路沨迅速应了句我不要,接着立刻又咬在他唇上,托起他后脑勺的力度也像要将他融进怀抱。

周围的昏暗加重了触觉刺激,楚亚滚动的喉结越发干涩,等终于被放开时,他才有空大口呼吸路沨见状,心疼之余有惊慌,指腹也覆上刚才的地方淡淡的温度烧进楚亚胸腔,路沨微抬眼眸,问:我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