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沈天光的自我介绍还没完,就看见文先生的眼神一直往贺济悯身上瞄,他自然以为是贺济悯碍眼,等他自我介绍完,就冲着贺济悯说,你不是辞职了么,那还站在这儿干嘛,滚滚滚。

沈天光是吧,对面的文先生快一步站在两个人中间,自然从手里摸了烟朝外递。

沈天光脸上笑意更深,我不抽,您留着。

文先生也笑了,正巧,也不是给您的,文恩对着贺济悯微微低头躬身,谦卑道,少爷平日最喜欢这个,这次来就捎带着了,尝尝?

贺济悯伸手拿了,对着沈天光问,我事儿还没交办完,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你不介意吧?

沈天光这次彻底愣了,连身上被贺济悯拉扯出来的大口袋都顾不上捂了,瞪着眼睛问,你你文先生,怎么回事,他

文恩对着沈天光变了脸,沈院长可能上了年纪,也怪我刚才没介绍清楚,今天来谈合作的是贺家大少爷。

贺家,产业跨了半个地图,平常人人只知道贺家有个贺远卓,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贺济悯这号人。

沈天光反应过来,立马转身薅着沈秋阳的头发就往前头拽,你个死东西,还不还没抓紧给贺爷赔不是。

秋阳还不懂事,就一毛孩子,沈天光现在是彻底没了脸皮说话,他现在什么都不要了,这个项目他也跟进了大半年,要是今天折在他这儿,那他这个院长也就算干到头了。

贺大夫,你这么年在这儿也是学了不少本事沈天光现在拉下脸算是求贺济悯,指望最后他能念及旧情,今天这事儿多少能给个面子。

贺大夫,沈秋阳还想再说话。

但是贺济悯没兴趣听他说话,他自己插兜逛荡着往四周瞧了瞧,问他,合同的事儿可以先放放,你刚才说我们这种人,恕我认识浅薄,您说的这种是哪种?

沈秋阳听他这么问,自己彻底识趣,嘴抿成一条线,最后彻底不出声儿了。

他知道要是贺济悯都开始算旧账,那就是彻底没戏了。

贺济悯看沈天光不说话了,也觉得这会儿无聊,就叫着身边的文恩,走了,没戏可看。

文恩领了话,自己帮着开路。

早上的这一通操作彻底把市医院里的人搞蒙了,感情贺济悯是个富二代,还是超夸张的那种,早上的戏看得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而且谁都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以沈天光的狼狈收场。

出了市医院,贺济悯上车顺便朝文恩问了一嘴,早上我让你送的人回去了吗?

您说邢濯,文恩看着贺济悯犹豫了一会儿,刚才我特地核实了一遍,邢家已经接到人了,但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在这件好事儿上不坦白啊?

要是能得了邢家恩情,多少算得上一份大礼,虽然贺家平日走动不多,但是多少也有业务往来,对邢家不久之后接班的问题也有耳闻。

邢家就一个儿子,换句话说,贺济悯现在明显就能借着这件事促使两家关系升级,以后再买卖上也能更好走。

贺济悯撑着腮帮,手里还捏着刚才文恩递给自己的那根烟,反复在骨节上搓搓捻捻,最后连带外头那层泛白的卷纸都翘起来了,才又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这事儿保密,以后也别提。

最后贺济悯又强调了一句,也别问。

文恩听了话,也就压着好奇不再多问,之后他又说,下午您先回去,我下午在这里还有业务要处理,我最晚第二天到。

贺济悯拢了拢身上的烟灰,侧脸笑着,怎么,我自己回家你还担心啊?

文恩只是侧过头仔仔细细瞧了贺济悯一眼,然后特认真的问贺济悯,您变化太大了。

可能老好人当够了,贺济悯最后把手里还剩的烟渣都捻碎了放手心里放,转头又交代文恩,还有,着烟换个牌子,要金鼎的。

文恩听着,接着就把嘴上的烟掐了,然后又更好奇,少爷,真的我现在是越来越瞧不透你了。

好好开车,贺济悯在文恩脑袋上戳了一下。

在去机场的路上,贺济悯又听着文恩说了不少关于最近贺家的大事。

第一件,就是贺远卓最终还是磨破了嘴皮子劝动了贺先生不出国留学,最后花了大钱上了国内私立。

第二件,贺远卓的生母也就是汪春丽,跟贺济悯是同一天的飞机,她和闺蜜刚结束了半个月的旅游,今天回家。

第三件,贺先生现在手里有个项目着急找个放心人去办,早先内定的贺远卓,但是因为贺济悯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所以事情又开始变得有点儿扑朔。

这三件事,是今天下午贺济悯回家之后立马就要面临的问题,文恩提前打听好,这才讲给贺济悯听。

贺济悯弓着食指往下巴上垫,文恩说的这些他都知道,除了自己现在回去这件事,原著里有写。

文恩点头,最后看着人登机。

国内航线,两个小时,贺济悯下飞机的时候正赶上太阳下山。

一团红色渐变,周遭压了不少厚实水汽的积云,贺济悯身上的衣服立马就黏在自己身上。

还没等出了机场,贺家派来接机的人就已经开始主动联系。

那个大少爷,您出了机场稍等一会儿,正好夫人的时间也差不多,我先在那等着,麻烦您出了门等我一下,那头说话的人口气像是捎带着。

夫人到了么,贺济悯慢慢扯着领子往前走。

还没呢,那人说着想挂电话,然后就被贺济悯打断。

那你听好,我现在三十秒内要见到你的人,否则,

就给我滚。

第11章

下马威贺济悯没想给的这么快。

但是区区一个司机都敢怠慢贺济悯,可见原主现在本家的地位。

一个嫡出的少爷,比不上二奶。

贺济悯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掐秒。

没一会儿人群里就着急跑进来一个人,一边儿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儿伸着脖子往出口找人。

贺济悯就插兜朝前走,对方先是一愣,然后才把人认出来,少爷,少爷...那什么,我来接您了...

估计是来的路上跑的急,原本插在西装和衬衫中间的领带先在都飞到脸上了。

叫什么?贺济悯照旧微笑。

对面气喘吁吁的人看见贺济悯脸上带着的和煦的表情,心里的石头就放下的一大半儿,我叫何曙目,大少爷好,大少爷行李呢,我帮您拎。

跟着夫人几年了,贺济悯就像聊天似的跟何曙目聊得自然。

对方想也没想,就自然脱口,五年多。

哦,贺济悯掐着表,拿着手机在他脸前晃了晃,那时间算挺久了可惜,也就一秒,然后伸手勾着那条领带帮他往一边撇,别忘了把这身工作服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