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连头发的颜色都很像,阳光一照显得发色就淡了。

文恩,贺济悯看文恩盯着贺濯发愣,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朝他吩咐了件事,对了,还有,邢濯那头儿也帮我查查。

嗯?文恩刚反应过来,紧跟着追问,邢爷?文恩说着就开始翻手机,最近邢濯对二期的事儿也在托人打听,而且在公司像是有意向把自己人插到这儿做经理,当然,这些要求是以后他可能会提,但是现在基本上也就是

不是这个,贺济悯刚才的话也听着,但是还是把文恩正说着的话掐了,把自己想知道的要求提得更准确了点儿,我想知道的是,

他背地里藏谁了。

趁文恩愣着的时候,贺济悯就领着小孩儿出了门。

出门儿时候自己顺便换了身衣裳,把身上禁锢人的西装撤了,随便搭了件软料白T恤,配上简单的牛仔球鞋才出门。

身上穿着这些感觉轻松不少,等到了下午雨点儿不大,零零星星在天上飘着,贺济悯领着小孩儿去了家卖杂货的店,挑一把,下午带你玩儿去。

儿童伞里头花花绿绿,被叠进去的褶子里头都是半只卡通画的小眼小鼻子,贺济悯撂了话,让小孩儿在里头慢慢挑,自己往门口儿站,偷闲抽烟。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正正一天,贺济悯被烟味馋得够呛,原本烟都已经捏手里了,但是瞧见门口儿收钱的是个年轻姑娘,贺济悯认命似的把烟又安安稳稳戳回去。

对面收钱的小姑娘察觉到贺济悯的眼神,又瞧了瞧在里头选伞的小孩儿,就红着脸问,弟弟这么大了?

贺济悯冲她一笑,像么?

小姑娘被这个笑闪了一下,然后低头不敢再往前看,像。

像就对了,贺济悯手里搓着烟,看着贺濯手里捏着一把灰溜溜的伞面儿朝这儿走,就对着小姑娘开了句玩笑,我儿子。

等贺济悯说完,贺濯走到跟儿也听见了,他下意识一顿,然后低着头把伞往台面儿上放。

贺濯六岁,今年秋天就到了学龄,但是跟同龄的小孩儿比起来还是矮了一截儿,以至于柜台面儿得自己垫着脚才能够得着。

贺济悯过去看了一眼,要这个?

嗯,贺濯吱了一声。

颜色会不会太深了?贺济悯看着这把伞上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印花就是伞扣儿上一点儿极不起眼的黄色小菊,剩下能看见的地方都是纯一色的深灰。

我喜翻,贺濯现在说话极为平静。

贺济悯听久了他小小年纪就言简意赅的样儿,就有种少年老成的错觉,这小孩儿让静就静,让疯就疯,两边儿切换得快得很。

贺济悯看着收银小姑娘还在看,就撺掇贺濯,你最想叫我什么?

贺濯抬头看着嘴一犹豫,就在他张嘴出声儿的同时,店里进来个人,伸手就往贺济悯伸手搂,贺董,在这儿呢?

贺济悯扭脸,就看见津南一张嬉皮笑的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贺濯为了陪衬贺济悯演戏的那一声爸就这么出来了。

你儿子?!津南说话咬了舌头,这会儿疼的叫。

贺济悯闻着津南凑过来的时候一股烟味儿,瞧着津南嘴里刚消磨完,现在手上又要再点,贺济悯就先伸手把津南想点的烟掐了,我儿子在呢。

津南操了一声。

贺济悯照旧回他,我儿子在呢。说着一手悟乐了小孩儿的眼,一手遮着小孩儿的耳朵。

在乖孩子面前当个好叔叔成么?别说脏话,贺济悯接着伸手领着人出了店门口儿。

津南本能反驳,我他妈从来不说脏话。

贺济悯往四周瞧了一眼,问,邢爷没跟着,稀罕。

津南听见邢濯,没接话,问,你去哪儿。

带我儿子去游乐场。贺济悯抬脚就要上车,但是门被津南扣上了,上次给邢爷通电话的是不是你。

哪次?贺济悯问。

你别装,津南接着说,前天晚上邢爷没回家,跟你在一块儿?

贺济悯乐了一声,在一块儿呢。

你对他做什么了,津南粘着问。

那你先说邢爷怎么了,贺济悯兜着话,心里想的是既然津南追过来问,也就是邢濯那头什么都没说,现在话语权在自己这儿,也就不算多着急。

他就是...就是....津南话说不顺,光顾着抓头发,脾气大了。

他脾气原本就不好,说点儿我不知道的,贺济悯不着急,就让小孩儿先上车,他跟津南站在路牙子上聊天儿,再说没用的,我就走了。

谁他妈说没用的了 ,津南沉吸了口气,你知道他现在脾气臭成什么样儿了么?

贺济悯看津南也兜着话,就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赶时间,再说我跟邢爷这事儿当着小孩的面不能说。

不是为什么啊?津南急了,人也跟着往副驾驶钻。

贺济悯看了一眼在后头乖巧坐着抠着伞扣的贺濯,就对着津南竖了根手指头,

因为这事儿不能说太细

之后放轻咬字,

少儿不宜。

第41章

贺济悯脚放在油门儿上扭头让津南下去,我也就今天下午有点儿空,带着我儿子出去玩玩儿,你就别跟着了。

津南看了看小孩儿,最后不情愿下了车,临到了门口儿自己撑着身子靠在车门上说,邢爷的事儿回来我再问你,说完自己又自言自语,真是见鬼了,一个个儿都不知道往公司跑,成了,等着晚上找你。

说完津南甩上车门,对着玻璃敲了敲。

等贺济悯开了车玻璃,津南就又探头进来,有句话我是认真的,邢濯是我兄弟,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对他不管,但是这几天他反常的我没底,所以贺济悯,你晚上等我消息,关于邢濯的事儿我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他在公司么?贺济悯多问了一句。

没有,要么我担心他想不开喝酒,万一在街上遇见谁都能叫声哥,那他不就完了,津南撂完话,就又当着贺济悯的面儿打了一遍邢濯的手机,然后耸肩,打了一上午电话,就是不接,我这不就出来找了么。

我知道了,贺济悯把津南的话听完,就扣上车门,一脚油门走了。

他前一秒脑子里还想着邢濯的事,后一秒就被后头坐着的贺濯问住了,能先去书店吗?

贺济悯眼睛往边上瞄,就瞧见边上确实有家自营二十四小时书店,店铺在商务大厦的一楼,跟周遭的金银玉器混在一块儿还真有那么点儿黄金屋的意思。

你去挑,挑完再去,贺济悯随着小孩儿的心性下了车,自己先是下车的时候在想书店门口磨烟,但是书店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带着小孩儿的家长,抽烟总归不合适。

竖针似的雨直直插|下来,有的往贺济悯脸上溅了点儿,刺在脸上就有点儿凉,现在的真实感都是贺济悯能感受到的,就像是这根本就是不是一本书。

这世界,更像是活的。

之后站在橱窗边上的小孩儿敲了敲窗户,贺济悯就彻底断了抽烟的念头,转身往门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