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随意一说而已。”上月红姬说道。

“有吃的吗？我饿了。”夜凡看向上月红姬，笑着问道。

“魔界之内，锦衣玉食，怎么，魔君大人没在魔宫用过早膳？”上月红姬笑着反问夜凡。

“魔界之内的东西再好吃，也没有红姬你做的好吃。”夜凡坏笑着看向上月红姬，开口说道。

“油嘴滑舌。”上月红姬抿嘴一笑，嗔笑着说道。

她笑着站起身，从厨房取来糕点酒菜，放到夜凡面前。

夜凡开始狼吞虎咽。

看着夜凡吃饭的样子，上月红姬会心一笑。

夜凡喜欢吃她做的东西，这一点，让她特别享受。

将来自己不在夜凡身边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这个味道。

或许会吧。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上月红姬端起茶壶，将夜凡面前的石杯斟满香茶。

“在魔界，光和魔尊喝酒了，根本没怎么吃东西。”夜凡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有时间的话，我教你做一些菜，将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做。”

上月红姬单手托着下巴，柔声说道。

她的这句话让正在大口喝茶的夜凡一下子停住了。

他缓缓放下茶杯，皱眉看向上月红姬。

“你要走？”夜凡反问上月红姬。

“你之前不是对我说过，等你救出你妻子的真魂时，就让我回东瀛吗？”上月红姬笑着看向夜凡，柔声问道。

夜凡目光一垂，半天没有说话。

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你……你要是不想离开的话……就别走了……”

夜凡抬眼看向上月红姬，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不走，留在大明朝干嘛？”

上月红姬伸出纤纤玉手，在面前的石杯杯沿上缓缓画圈，静静说道。

夜凡没有说话。

“我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就要嫁人生子。”上月红姬继续在杯沿上画圈，“我总不能孤独终老吧。”

夜凡依然没有说话。

“等你救出你妻子的真魂，我就回到东瀛，找个人把自己给嫁了，然后相夫教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了此残生。”上月红姬接着说道。

“你要嫁给谁？”夜凡皱眉问上月红姬。

“我听师父的，”上月红姬笑道，“师父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像山本千耀那样的家伙，你也嫁？”夜凡的口气里，充满了质问的味道。

“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吗，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上月红姬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吐出，“我这辈子，认命了。”

“你可以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夜凡将头一低，开口说道。

“太子喜欢我，你说我要不要嫁个他？当个太子妃？”上月红姬目光盯向夜凡，开口问道。

夜凡沉默不语。

“喜欢我的人，都是喜欢我的美貌罢了，包括太子。”上月红姬从石桌上的茶盘里拿起一个倒扣的石杯，然后端起一旁的酒坛，将石杯斟满，“如果当初不是我摘下面纱，太子会喜欢我吗？根本不会。”

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是所有男人都贪恋相貌的。”

夜凡低声说道。

“是吗？”上月红姬放下酒杯，笑着问夜凡，“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男人吗？”

夜凡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就算有，也轮不到我。”上月红姬笑着，再次将酒杯斟满，“与其这样，反倒不如随便找个男人，随遇而安。”

“你这是在糟践自己。”夜凡看向上月红姬，满眼心疼。

“糟践就糟践吧，有些事，生来就是注定的，”上月红姬笑道，“为救你妻子，你身入魔池，一念成魔，不也是糟践自己吗？嗯？”

上月红姬口中说着，再次一饮而尽。

“这不一样。”夜凡回答道。

“怎么不一样？”上月红姬醉眼迷离地看向夜凡，满口酒气地问道，“你为了情，我也为了情，有什么分别？”

夜凡回答不上来了。

他一把端起桌上的酒坛，放在嘴边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琥珀色的百花醉顺着他的嘴角哗啦啦的流淌而下。

上月红姬一笑，也拎起另一坛百花醉，对着自己灌了下去。

两个痴情人，两个相爱却又不敢爱的痴男怨女，就这样一言不发，死命喝酒。

一旁的白狐和火麒麟此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两个家伙刚才还有说有笑，怎么现在忽然变成了两个酒疯子？酒瘾犯了吗？

咣当……

在将一整坛百花醉灌下肚之后，上月红姬重重趴在了石桌之上，人事不省。

其手中的酒坛也随之掉落地面，碎裂开来。

这百花醉乃是数百年的陈年佳酿，后劲极大，上月红姬整整喝了一大坛，当然不胜酒力。

夜凡站起身，将酩酊大醉的上月红姬拦腰抱起，缓步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