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你那么多(出书版) 第31节(1 / 2)

结果一直到饭点她的胃也没见好,胃里不断泛酸。她在网上查了下,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可同事们不知道,这事也瞒不了多久。先是孕吐,再过几个月肚子也会大起来,她铁了心要这个孩子,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在意,可是对同个办公室的人,总要有一个说辞的,还有爸爸那边,那才是最麻烦的,她要怎么跟爸爸说呢?

安小朵避开同事,下楼去,想找个粥店喝点清淡的白粥,出了校门口,她正寻思哪里有粥店,突然手腕一紧,被一股力量猛拽了过去。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一抬头看见对方,她顿时安静下来,小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孝安拖了她的手就走,车子就停在路边,把她塞进副驾驶座里,他让酒店的司机下车,自己坐进驾驶座里把车开走。

安小朵急忙拉过安全带系上,担忧地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你要带我去哪儿?”

黎孝安没搭理她,车子拐出市区后开始提速,他一路向西,路上车辆行人渐少,视线所及之处变得空旷。

安小朵缩在座位上,惨白着脸,死死地咬着唇,她本来就饱受孕吐的折磨,现在更是愈发变本加厉地难受起来。

“停车!”她虚弱地叫道。

依然是被无视。

黎孝安目视前方,脑子里纷乱一片,突然一只湿湿黏黏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上,他偏头扫了她一眼,猛吃了一惊。

安小朵的刘海被汗打湿,一脸痛苦的表情。

他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车子刚一停稳,安小朵摘了安全带,百米冲刺般跑下车,伏在公路边搜肠刮肚地一阵猛吐,她胃里其实已经清空了,这时候吐出来的都是水。

黎孝安脸色微变,下车快步走过去,想要扶她,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别过来,脏。”

安小朵眼看他步步逼近,不得不往旁边挪了挪。胃里仍在翻江倒海,她手脚发软,眼泪都出来了,在他沉默的注视下好不狼狈。

黎孝安回到车里,拿了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下来,旋开瓶盖,递给她:“漱漱口。”

她依言做了,然后用纸巾擦了擦弄脏的地方。

黎孝安见她的脸白得透明,隐隐透着青,连忙脱下身上的大衣,不容分说地罩在她身上,手不经意碰触到她的肩头发现她冷得直发颤。

“上车。”他命令她。

“不……”她抗拒地摇头,“我想透透气。”

他微微蹙眉,瞪着她。

安小朵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黎孝安脑子轰然作响,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里布满委屈和无助,他一下子丧失了理智,张开双臂将她搂在了怀里。

安小朵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倏地睁圆,眼底滑过一丝难以置信,但很快那个怀抱就放开了她。温暖稍纵即逝,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黎孝安目光阴鸷地盯着她:“我给你锦衣玉食你不要,把一颗心都掏给你你也不在乎,安小朵,安诤然只陪了你七年,你七岁之后的人生就跟他没有关系了,即使这样,你也要为他牺牲掉我吗?”

安小朵沉默着,只觉得冷,全身都快冻僵了。

黎孝安盯着她良久,脸上最后的一点怒意终于被失望取代,他转过身:“又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晚你不顾一切地跑掉,我就该知道,你心里只有安诤然。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小朵低头跟在他后头,茫茫然地走着,他停下来开车门,她险些一头撞到他的背上。她盯着他的后背,艰涩地开了口:“如果我说,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你信吗?”

黎孝安的背蓦地一僵,却固执地不回头,语气冷淡:“曾经我信,现在……别开玩笑了。”

回到市区,安小朵在学校门口下车,他冷着脸把车开走。

安小朵在原地站了片刻,赫然发觉他的大衣还在自己身上。她把大衣脱下来挂在手臂上,有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她捡起来一看,是一张登机牌。

原来,他今天是要回梧城的。

她等了一下午不见他来,也没有电话过来,她只好打给他,响了许久他才接起来,声音有些沙哑。

“你的衣服落在我这里了,我拿到学校的保安室寄放,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

黎孝安冷笑了一声:“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安小朵不愿多说,正准备收线,忽然听见他那边有个陌生的男声说了句:“黎先生,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那声音绝对不属于吴立轩,她听得很清楚,心中不由得一凛,问他:“是谁在你身边?你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

说罢,他挂了线。她再打过去,他已经关机了。

安小朵将衣服装进一个大塑料袋里,匆匆赶去酒店。她到了大堂,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房间号,去柜台问,柜台小姐查了登记簿,问她:“请问您是黎先生什么人?”

她灵机一动,说:“他是我男朋友,今天是他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他还不知道我会来。”边说她晃了晃手上的袋子,“生日礼物。”

柜台小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微笑着将房间号告诉了她。

安小朵道了谢,很快到了房间门口,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来开门。

“你好,请问你找谁?”

他一开口,安小朵就认出这声音就是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她迫不及待地往里走,边走边说:“黎孝安呢?他在哪儿?”

“黎先生不在这里,我是他的助理,你有什么事请跟我说,我帮你转达,小姐……”男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进来,急忙追上她,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他去哪儿了?”安小朵停下脚步环视套房,又趁他一个不留意跑进主卧。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男人无奈,只好跟进来。

安小朵一眼看见地板上有血的痕迹,断断续续的,从浴室那里一路延伸出来。她心抖得厉害,跑进去看。

浴室里一片狼藉,盥洗台上的镜子从中间向外扩散出许多裂纹,台子上的玻璃碎片和大片血迹混在一起,粘稠的红色液体令人触目惊心。

安小朵的脸刷地白起来:“这……这是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