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她轻手轻脚去了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一碗面而已,连抽烟机都不用开,烹个姜片茴香翻点肉丝,续水下面,再卧个荷包蛋,撒上韭黄香油,起锅入碗。

韭黄只是替代品,其实香菜、葱花更好,只可惜顾朔风不爱吃。

顾朔风听到动静睁开了眼,打着呵欠到了厨房,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蹭啊蹭的撒娇。

好晚啊,我都以为你被芝芝拐跑再也不回来了呢。

徐汀兰转眸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怎么可能不回来,这是我的家。

什么家?租的而已。

我说的不是房子。

徐汀兰端着面朝外走,顾朔风搂着她亦步亦趋,连下巴都没从她肩头挪开。

咔哒。

印花小瓷碗搁在了餐桌上。

我说的是你。

我?

徐汀兰把她按坐在餐椅上,自己也坐在她旁边,筷子递到她手里。

对,你。家从来都不是房子,家是人,有人的地方,才会有家,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逆着灯光,徐汀兰的脸影在暗影中,有些飘渺,压低的嗓音微带磁性,在这静谧的公寓仿佛带着回音。

面条太烫吃不进嘴里,顾朔风举着面条望着她,微挑了下眉尖。

哇哦~情话girl,满分哦~

徐汀兰起身去厨房拿了筷子和小碗,挑出一筷子吹了吹,连同小碗一起递到她手边。

顾朔风吃着,徐汀兰又挑了一筷子,挑到另一只小碗里,帮她晾着。

顾朔风吃完,她就把那碗推过去,把空掉的小碗拿过来,再挑一筷子放晾着。

如此反复。

顾朔风吃得舒服,徐汀兰挑得认真。

热气氤氲中,徐汀兰温婉的面容越发显得柔和,美目生晕,红唇荧光,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还有更好的情话,想听吗?徐汀兰道。

好听的当然是多多益善~顾朔风吃着面条,还不忘明送秋波。

我手机备注你的名字是sissi,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

知道为什么吗?

emmm你是在暗示我应该把你的备注名改成FranzJoseph吗?

别的不说,徐汀兰的厨艺还真是不错。

喝完最后一口汤,顾朔风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刚想抽纸擦一擦,胳膊伸出去还没来得及回来,徐汀兰突然勾住了她的脖子!

唔!!

啪啷啷!

筷子被打下瓷碗,瓷碗被带得来回震颤。

徐汀兰就这么隔着桌角勾着她的脖子,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嘴上的油都还没擦!她不嫌恶心的吗?!!

哦让我唔擦一下唔哦嘴!

顾朔风试图挣开徐汀兰好歹擦擦嘴,徐汀兰不嫌恶心,轻度洁癖的她自己可有点儿受不了。

然而徐汀兰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每张一次嘴说一个字,徐汀兰就趁势卷一下她的舌头,再说再卷,还说,干脆咬住她的不松口。

嘶!

徐汀兰又咬了她一下,不是舌头,而是左侧下唇。

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偏左了吗?骗子!

顾朔风有些恼火,猛地推开徐汀兰站了起来,狠狠擦了下嘴,转头就往洗手间过去。

手才刚搭上门把手,头发突然被满把手拽住,徐汀兰推着她按趴在那玻璃门上。

砰的一声,刚拉开一点的门重重合上!

你干什嘶!

不等顾朔风喊出那声疼,徐汀兰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趴在门板扭回头,再度堵住了她的唇。

左边!又是左边!

不管是亲吻的侧重点,还是那游移在身上的手的抚触点,通通都是左边!

她是故意的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种劣根性?专挑别人不喜欢的来!

徐汀兰眼尾那点痣留下的痕迹,烟疤一样晃在眼前,明明再也找不到和那个女人相似的痕迹,却依然鼓动着顾朔风的心。

这不是正好吗?正好证明了她不是因为徐汀兰长了一颗和那女人一样的小痣才对她有感觉的。

她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喜欢徐汀兰,不管是对她们谁,她有的都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左下唇突然一阵刺痛,徐汀兰咬了她,咬得不轻,似乎是在不满她的不专心。

微凉的手顺着左侧一路滑下,到了她平时绝对不准徐汀兰碰触的地方。

可这次,徐汀兰并没有停下,依然不断攀行。

不行!不可以!

顾朔风脊背发乍,被压得不能动弹,依然反手一把抓住了徐汀兰的手腕。

唔哦你干什唔呜么?!

徐汀兰终于撤开了嘴唇,手却还滞留远处。

徐汀兰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不行吗?

不行!

我已经离婚了。

那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不喜欢!

耳畔传来沙哑的低笑,片刻后,徐汀兰又问:如果我坚持呢?

左唇隐隐刺痛着,左下方紧攥着的手也还在蠢蠢欲动,如果换成以前,不管对方是谁,顾朔风绝对会毫不客气的翻脸!

可今天,她居然忍住了。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来都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

顾朔风蹙眉道:快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玩。

玩?我可没跟你玩。你不是爱我爱到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做这最后一步?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不喜欢,你非要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耳畔再度传来低笑,莫名的有些凄凉。

王建飞可以,我却不可以,我连王建飞都不如吗?

我不是那个意嘶!滚开!!

左下方的手突然猛一用力,虽只有半指,却足够顾朔风绷断了最后一根弦!

她猛地回身,本能地用尽全力,狠狠推开徐汀兰!

不,或许用丢比较贴切。

她几乎是将徐汀兰整个丢了出去,只把她丢得朝后踉跄了五六步,狠狠撞在沙发边,整个人仰躺过去,重重得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