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好多人揣测取名的含义。

有人猜:大概画中的女子未满18岁,还未彻底长成,所以才叫未完成。

也有人猜:或许是想表达少女绵延的情思只是刚刚萌芽,还没来得及茁壮成长,所以叫未完成。

不管怎样,这幅画反响空前,很多人竞相询问价格,徐汀兰全都含笑婉拒。

私人收藏,恕不出售。

芝芝一直陪伴着徐汀兰,像从前那样,最好的闺蜜,她从没要求过徐汀兰接受她,在她看来,能陪在徐汀兰身边已经很好。

只是望着那画,她忍不住还是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陈希瑶?

徐汀兰站在画前,望着那画中女子灵动的眸子,眸光专注,耳垂蓝宝石耳钉蕴着细碎的微芒。

我当年为什么那么爱陈希瑶?为什么会爱到失去自我,甚至还做了那么多荒唐事?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狂热的人,除了画画,从来没真正为什么疯狂过,和王建飞在一起时,我以为爱情就是这样,柴米油盐平淡如水,不需要太过剧烈的感情起伏。

可等我真正爱上陈希瑶了才知道,平淡如水是她,剧烈起伏也是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围着她打转。

她在我身边,便是岁月静好。

她不在我也没办法再爱上任何人。

我的心口好像空了一块,像是原本长了两颗心脏,突然有一颗被活生生剜走,那一瞬间痛不欲生,甚至都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醒来之后,剩下的那颗心脏就只剩下麻木的跳动,像是单纯的为了不死去而运转。

你现在问我是不是还忘不了她,我不想骗你,我忘不了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就像是一个烙印,哪怕伤口早已好了,也永远不会磨灭。

此后又过了十多年,徐老爷子老太太相继去世,徐汀兰的身子也每况愈下,弥留之际,她把芝芝叫来身边,拜托她把她所有的画作和财产都捐给美协,只独独那副《未完成》和她一起火化。

遗体告别的那天,吊唁大厅挤满了各界人士,不乏许多艺术家,徐汀兰安静的躺在水晶棺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只是她的眼尾空空荡荡,那原本浮于点疤的小痣,化成了诡异的红光,一路盘旋穿透次元壁,离开了S12598小世界,循着虚无中一缕若有似无的微白粒子,咻得钻入了另一个荧着淡蓝光芒的小世界。

哈啊!!

病床上,于星澜猛地张开眼,满头冷汗。

她按了按心口,心脏似乎还在刀绞般的痛着,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护士推着小车进来,看了她一眼,讶然道: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于星澜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手的潮湿。

我我也不知道。

※※※※※※※※※※※※※※※※※※※※

改了很多版的结局,现在终于敲定了。

后面的设定也全部串通了。

这次是真的不改了。

徐汀兰就是许轻岚。

于星澜,也是许轻岚。

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后面会揭晓。

第91章 强娶小娇妻(1)

仁心疗养院, 位于帝都郊区,祁连山山腰,风景秀丽, 空气清新,各项医疗设备也很到位,就是价格昂贵, 中产以下根本负担不起,最低限度也得是个中产上层。

价格限制了门槛,疗养院里住的病人大多背景深厚, 照理说,修养举止也该相当不错才对。

然而并非如此。

这是个特殊的疗养院,是全国唯一一所只针对精神病患者的高级疗养院。

俗称疯!人!院!

顾朔风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悠悠哉哉漫步在疗养院后花园, 花园正中央是一个人工湖, 湖心小亭是赏荷的最佳地点,再过个三五天,亭中就该坐满赏荷的人了。

哇啊啊啊!!!

远处病号楼, 突然传来尖叫声, 随即身后又是一阵急奔声混着癫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是我的!都是我的!

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个红色的厕所接水桶, 一阵风地从身侧窜过,带起顾朔风的一缕发丝,缓缓飘起,再缓缓而落。

身后三个护士追的气喘吁吁,两个女护士体力不错, 弱鸡男护士实在受不住了, 按着腿喘成牛, 顺便抹了把额角热汗。

顾朔风只淡淡瞟了一眼, 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闲庭信步赏着满池的小荷才露尖尖角。

抱着水桶跑算什么?

昨天她穿过来第一天就撞见这个女人阳光下的衤果奔,身后跟着的也是这三个护士,只不过当时男护士可比女护士跑得快。

穿过长长的桥廊,迈步进了湖心小亭,她要找的人就斜身靠坐在一侧环椅上,手肘搭在红木扶栏,琉璃般的眸子遥望着湖中碧波荡漾。

风过发丝浮,女人纤长的睫毛摇摇曳曳,身上毫无美感的蓝白病号服也被湖风吹帖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形一览无遗。

顾朔风微挑了下眉尖,视线毫不遮掩地她胸前停留了数秒。

于星澜注意到了那轻佻的目光,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怎么又是她?

好烦。

于星澜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也是灵魂碎片的寄主,能住在这个疗养院,自然家庭背景也是挺深厚的。

于星澜背后的世峰集团是三代世家,从太爷爷辈儿就已经发家致富,到了她这一代,从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甚至还有专门的礼仪课。

于星澜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修养极好,举止更是落落大方,她即便讨厌一个人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可顾朔风不同,不,准确的说是言随心不同,言随心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除了于星澜家里那对母女,言随心绝对是于星澜在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就在上个礼拜,言随心把于星澜和一个有性瘾的病人反锁在一间病房,虽然那病人是女孩,年纪也不大,还不满二十岁,可瘾犯起来根本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于星澜被那女孩追得满屋子跑,千钧一发之际护士长开了门,没有训斥言随心,倒是把于星澜训斥了一顿,还罚她一个星期不准出病房。

于星澜倒是没觉得委屈,她在这儿已经住了快三年了,从十五岁生日那天,一直到现在,马上都要满十八岁了,从没离开过半步,逢年过节都没有,也几乎没有人来探望她。

于星澜早已将这医院的每一个角落烂熟于心,也认识医院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

她知道护士长这么处理是为了她好,为了尽量避免她再被欺负,虽然她并不知道言随心到底什么来头,甚至连全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喊她小言,可猜也知道,这个小言绝对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不然不至于护士长这么明罚暗保的处理。

面对这样的人物,不反击会被欺负,反击了也只会让情况变的更糟,如果再波及到外面那就更糟了,唯一的办法只有避开。

于星澜不爱说话,可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那对母女说过,在她乖乖的不给她们制造麻烦的前提下,父亲立遗嘱的那天就是她离开疗养院的日子。

言随心对她做的当然不止性瘾少女那一件,第一次见面,言随心就拧了她的脸,之后还把一个狂躁症患者最宝贝的鹅卵石塞进她的手里。

于星澜不明白言随心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她,她确信自己在此之前并不认识言随心,也没什么地方得罪她。

尽管不明白,可她没处问,也不想问,她其实也想乖乖待在病房哪儿也不去,尽量捱到这个无赖病愈出院再出门活动。

可今天天气实在太好,阳光充沛,草叶青青,和风煦煦吹来,全身都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