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还看不看?薄闻时淡淡问道。

看!

迅速反应过来的时乐,眼睛一弯,刚才的沮丧瞬间被扫空。

那张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上,精神奕奕,果然比沮丧起来更讨喜。

时乐把薄闻时递过来的手握着放在腿上,没急着看掌纹,反而把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你的手比我的大了一圈哎。

他分享着研究成果,喜滋滋的道:就是没有我的手软。

他比划完了大小,又攥着他的手指,摇了摇。像得了玩具的小孩儿似的,充满了探索欲。

薄闻时唇角几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旋即,他声音淡漠的提醒:算出来什么了么?

还没开始算的时乐,信口胡来:算出来你命中缺我。

薄闻时直接收回手。

等等!

还好时乐攥的紧,没让他真把手抽回去。这回,他没有只顾着玩儿,而是真给他看起了掌纹。

你的命整体看还不错的。

时乐给他解着手相的运势:是天生富贵命,但有点奇怪。

运势上显示,你有好多麻烦,还有一个大劫,我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劫,但很凶险。

薄闻时闻言,不以为意:人生在世,有劫难并不稀奇。

可还有我在你身边啊。

时乐是在很认真苦恼着:有我在,按理说我不会让你有劫难的。

薄闻时心里动了下。

他看着正垂眸研究他掌心的小孩儿,对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自然,他能看出来这话里没有半分刻意伪装。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自然,才最是让人难以抵抗。

察觉到自己在他身上停留的视线太久,薄闻时闭上眼,不再多看。

时乐解完了手相后,还是不想撒手。

他抬头看看薄闻时,发现后者正在闭目养神,而且,并没有把手拿回去的意思。

时乐见状,悄悄的把自己的手继续贴到他的掌心里。

然后,就这么贴了一路。

直到车子抵达薄家老宅,司机将车在门口停好。

薄闻时睁眼,像刚睡醒似的,把手抽了回来。

时乐自觉占了一路的便宜,这会儿也很心满意足,乖乖跟着他走进老宅。

老宅的安保做的不错,一排又一排的保镖,表情冷峻的在巡逻着。

时乐主动推着薄闻时,他看看面前的大宅子,压低声音跟他说话:薄闻时,这老宅里感觉阴沉沉的。

宅子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占地面积很大,每一处的装潢都透着奢华。

上好的檀香木和梨花木看着比地府的木头都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惜,这么好的宅子,气息却是阴冷的。

进去之后少说话。

薄闻时提醒道:跟在我身边,哪儿都别去。

时乐哦了一声,想问他是不是在关心自己,可这个场景又不太合适。

片刻后。

时乐推着薄闻时来到正厅,在这里,看到了薄家其他人。

薄闻时的父母是长房,只是他们都不在了。

现在,薄家除了长房外,还有二房和三房。

三房的人都不在,只有二房一家在。

薄闻时进去后,对着那个穿着身旧时青衫留着胡子的老爷子,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抿了口茶,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闻时啊。

薄家二房的薄敦永,也就是薄闻时的二叔,笑着冲他开了口:你难得回来一趟,这里在家里住两天?

不了。

薄闻时漠然拒绝:公司还有事要忙,住在这里不方便。

提到公司的事,老爷子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闻时,我这次叫你回来,就是要跟你说公司的事。

那些员工的后事,你到现在还没处理干净?

这副问罪的样子,让时乐看的很不爽。

可薄闻时却没什么反应。

他只敷衍回道:我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很快就会结束。

这事交给警方有什么用?老爷子皱眉道: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是意外事故?

薄闻时听到这话,眼神在薄敦永脸上落了几秒。

不一定。

他说道:在警方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说不好。兴许,这件事就是人为策划呢。

薄闻时的话一出,薄敦永脸上的温和都凝了凝。

闻时,不管是不是人为策划,当务之急就是把舆论压下去,不要给公司造成损失。

薄闻时没搭理他。

这公司他掌管了这么久,产业也是他一点点拓展的。

该怎么做,他还用不着一个这方面的商业废物来教。

行了。

老爷子懒得再深究细节,他不耐道:闻时,你要是还处理不好公司,就把权利移交出去一部分,让你二叔为你分分忧。

薄闻时早就料到会听到这种话,他讥诮道:爷爷,我把权利让出去,您觉得,二叔他能接的住么?

老爷子脸色微变。

薄闻时对他们难看的表情,视若无睹。

我今晚上会住在这里。

他丢下这句话后,拍了拍时乐的手背:走吧,推我回房间。

薄闻时在这里有卧室。

时乐在他的指路下,很快找到了房间。

薄闻时。

一进去,时乐就蹲到他面前,仰着脸看向他:你可不可以一个人先待在房间里?我想在宅子里四处看看。

宅子里阴气很重,估计藏的有脏东西。

薄闻时眉头微微蹙起。

时乐怕他不让自己在这里乱走,于是,又补充道:你带我回来,不就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薄蕤吗?

我去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

薄闻时的确是觉得如果薄蕤被人豢养,并且藏起来,那么,那个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薄敦永。

可真把时乐带进来,他又忽然有几分担心。

薄敦永是个商业废物,做生意不行,管理公司更是垃圾。

可他却在阴谋毒计这一块儿,无师自通。

薄闻时能肯定,自己父母的身亡就跟他有关,但却一直没有拿到证据。

如果时乐不小心撞上他

像是能看懂薄闻时的顾虑,时乐拍拍胸脯,冲他说道:我可是阎王爷,不管是人是鬼,都得怕我的。

前提是

对方一定不能是个丑鬼!

他很怂那种满脸血,死状可怖的丑鬼。

薄闻时在他的目光里,终于嗯了声。

这会儿外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上悬着一轮满月。

满月出,宅里的阴气愈发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