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血雾的特殊形态让它天生立于了不败之地,却也让它失去了伤害外物的手段。

若是强行去攻击两人,眼下的特殊状态也将被打破,对它来说得不偿失。

腥红的雾气剧烈翻滚了几下,随后便沉寂了下来。

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郎赤决定暂时放两人一马。待到夺舍结束,再让两人付出代价。

它放任着外部的血雾随王道威势摇曳,精华的部分在其掩饰下侵蚀祭坛。

天地祭坛镌刻的玄奥纹路尽数化为了猩红,古朴的石铸坛身也被血色侵染,只有核心之处还有一点玄光闪烁。

随着一道道血雾冲刷,明亮的玄光逐渐变得晦暗,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风险。

郎赤紧盯着那抹光亮,血雾不要钱的洒落上去,想要尽快将其浇灭。

在它的坚持之下,那抹玄光终是坚持不住,自众人的感知中消失。

就是现在!郎赤毫不犹豫的冲向玄光所在之处,将自己的意识探入祭坛核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几个小时,也可能数天、数十天,郎赤终于成将所有的意识都探入了核心之处。

动手!陆煜和司宸对视了一眼,同时握住了古剑剑柄,将能量注入剑体。

司宸当初认主古剑之时,未能凭借自身完成古剑的考验,而是借了陆煜的势。

古剑因此多了对陆煜的守护之意,也让陆煜拥有了掌控古剑的特权。

陆煜不是古剑的主人,无法单靠自身发挥出灵器的最大威势。不过,借着剑身中蕴藏的那道守护之意,他成了剑势最好的增幅器。

古剑被司宸掌控,再有陆煜的增幅,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威力。

虽然这种程度的增幅只能发挥出一击,但也足以改变局势。

随着一声长鸣,剑身光芒大盛,朝着祭坛的方向斩去。

剑气纵横之处,血雾尽皆消散,于猩红的雾气中斩出了一片清明之地。

纵使不如剑气纵三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的声势,也已然相差不远。

轰!剑光和祭坛交击的瞬间,坛身径直向下移动了一寸,地底世界随之震动。

嘶郎赤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的它身处祭坛核心,没有谁比它更清楚剑光的冲击。

司宸和陆煜合力有这样的威势,为什么不提前用?如果提前用了,它根本就没有机会侵入祭坛。

郎赤心中的疑惑,很快便有了答案。

在剑光消失的下一刻,古剑自两人掌中飞离,朝着祭坛飞来。

剑身在祭坛周围环绕了几圈,一声长鸣过后,重新和祭坛达成了共生状态。

啊!啊啊~~郎赤只觉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无名之处涌出,仿佛一道道剑光不断切割着精神和身体。

它能够忍耐燃烧精血的痛苦,面对剑光切割的时候却连一秒都抗不住。

哪怕它占据了祭坛核心,祭坛也没有给它提供任何保护。它本就是个侵入者,并没有得到承认,祭坛本就在排斥它的存在。

此时这种排斥借助古剑化作了实质性的攻击,一道道剑光配合着莫名的能量,泯灭它的意识。

郎赤连忙聚起血气,想要在减轻疼痛的同时,抵抗那股莫名的能量。然而那蚀骨的疼痛让它难以施展手段,极力调动的精血连削减疼痛都做不到。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那莫名出现的能量,它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郎赤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成效却非常有限。

难道它今天真要栽在这里?

这个想法出现在它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一股惊恐的情绪自心间浮现,一时难以压制。

我们成功了!司宸转头看向陆煜,面上不由浮现出笑意。兽王陛下肯定想不到,它以为的得偿所愿,其实是自投罗网。

如果郎赤始终保持血雾的特殊形态,就算司宸和陆煜施展全力,也很难泯灭它的全部意识。

只要血雾没有完全消失,郎赤就能借机逃遁。

哪怕失去了所有,只要意识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这样一位不知道掌握了多少阴私手段的敌人,真要潜藏起来,对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隐患。为了能一次性解决这个隐患,陆煜早早就确定了出手时机。

郎赤想要夺舍祭坛必然要献上全部的心神,升腾的血雾再多也无法再为意识提供庇护。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利用祭坛和古剑的共生特性,想要一劳永逸并不困难。

眼下的情况也证明了,陆煜的决定有多么正确。

祭坛拥有超然的特性,它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成功!陆煜并没有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他们的计划之所以会成功,是基于祭坛的超然特性。

纵然坛身被精血侵蚀、玄光被强行泯灭、核心被生命意识占据,祭坛也依旧拥有一定的反抗能力。

哪怕没有古剑帮助,郎赤想要夺舍祭坛也是痴人说梦。

精血可以帮助郎赤一时,却不可能帮助其一世。待到精血磨灭殆尽,它的意识早晚会成为祭坛的养料。

那被血气完全侵染的坛身,只能影响祭坛几百上千年,再长就有些不太现实。几百上千年对于人类来说有些漫长,对天地祭坛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岁月会磨灭掉人为的痕迹,时限一到天地祭坛依旧是那个福泽天下的顶级异宝。

为什么会这样?郎赤的思维终究受到了世界的限制,手上的手段足够阴险却不够繁杂。

几种手段来回使用了几次,它不得不面临一个现实。哪怕没有剑气带来的痛苦,只凭它一己之力也无法压下莫名能量对意志的消磨。

它这个威压星际无数年的兽王,终会死在窥视许久的祭坛之内。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陆煜!郎赤恨恨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所有的变故都是由陆煜而生,一步步将它推入了死局。

兽王陛下,既然选择了豪赌,就要愿赌服输。陆煜笑着看向郎赤,歇斯底里的情绪,只会让你失了王者风范,没有任何意义。

歇斯底里?不,我很理智。郎赤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可他却极力展示出了清醒的一面。陆先生就不好奇,自己的契约者为何会被阵法困那么久?

陆煜没有妄加猜测,只是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们那点特殊待遇,不至于让司将军完全失去抵抗之力。司将军会被困到最后一刻,只是因为他甘愿沉迷其中。郎赤想到阵法对司宸的考验,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快意。

陆煜给郎赤的印象一直都是圣洁而脱俗,那些个超乎界限的臆想对他来说是种冒犯。

更何况司宸已经不仅仅是臆想,阵法中真假的概念已经被模糊。在里面做出的事,可以看做是现实。

风光霁月的陆煜看到那些龌龊的画面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恐怕是难以接受!可是他们互为契约者,就算是无法接受也要接受,一人一兽将陷入长久的折磨!

它只要看到两人狼狈的一面,想到两人前途无亮的未来,瞬间就舒适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