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 第9节(2 / 2)

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窘迫,他默默地打开折扇,嫌弃地把自己的脸遮住。

宋致远夸张地笑了起来,别提有多开怀了!

与此同时,行至府衙门口的林秋曼刚下马车就看到韩商像标杆似的杵在那里等她。

仇人相见并没有分外眼红,韩商玉树临风,非常有教养的朝她行拱手礼。

林秋曼行福身礼。

二人面上平静,心里头却是排山倒海的翻腾不休!

韩商像从来就不认识过她一样,眼神陌生中带着尖锐的审视。他以为那日她说求和离书只是欲擒故纵,毕竟她以前懦弱可欺,不想竟是真的。

这样的林二娘让人感到陌生,甚至捉摸不透。

衙门口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有人说二人郎才女貌,倒是一对佳偶;也有人说二人表面上平和,说不定内心早就想把对方撕了。

还有人则揣测个中曲折。

人们一个个唾沫星子横飞,对二人评头论足,畅所欲言。

公堂里的马县令刚审完一桩细故案件就听到下面的人说原告林二娘来了,原本他是要去后堂休息片刻的,心中权衡了一番,立马提原告,先把他们的案子审了,好打发众人散去,免得闹哄哄的吵得人心烦。

第一次进古代公堂,林秋曼的心情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她暗暗掐了掐手心,故作镇定地走入进去。

马县令一张国字脸,穿着绯色澜袍,端坐于公案后。

公案左右分别坐着县丞,主簿等人陪审。

头顶上的“明镜高悬”四个烫金大字肃穆而庄严,两侧的衙役手持杀威棒,看起来威风凛凛,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迫和震慑。

林秋曼毕恭毕敬地跪到原告石上,马县令一拍惊堂木,威严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林秋曼定了定神儿,清声道:“奴林秋曼,现住双桂街林府,家中排行老二,人称林二娘。”

马县令捋胡子,说道:“林氏,将你所告案由如实陈述。”

林秋曼稍稍整理思路,正色道:“奴与忠毅伯府韩三郎韩商于嘉和二年成婚,成婚三载奴恪守本分,谨遵三从四德,只可惜,奴一腔情义却被韩三郎辜负。”

停顿片刻,林秋曼继续道:“韩三郎迷恋上了春香楼□□苏小小,并为其赎身金屋藏娇,后苏小小有孕,韩三郎欲将其纳为妾室。奴羞愤之下与之争吵,公婆相劝三郎亦无果,他执意纳妾,并以一纸休书将奴遣送回娘家,其理由却是无所出。奴不服韩三郎休妻,恳请明府断理评判。”

马县令:“你成婚三载无所出,确有此事?”

林秋曼:“确有此事。”

马县令:“那你所诉何求?”

林秋曼一字一句道:“奴不愿与妓共侍一夫,请明府主持公道,改判我二人和离,为奴洗清无所出的污名。”

说完她又呈上当初韩商写给她的休书,马县令过目后问了些细节问题,她一一作答,不敢有任何隐瞒。

问完原告后,马县令道:“传被告。”

韩商不疾不徐走进公堂,跪到被告石上自我介绍一番,马县令道:“韩商,我且问你,这份休书可是你亲手写给林氏的?”

韩商回道:“是。”

“林氏说你欲纳妓生子,故而休了她,可有这回事?”

“有。”

“休书上说林氏成婚三载无所出,遂出之,这便是你休妻的原因?”

韩商沉默了阵儿,才道:“林氏心胸狭窄,且好忌妒。我怜春香楼苏小小不易,欲将其纳入韩家,却遭她撒泼大闹,搅得家宅不宁。与她成婚三年来,我二人多犯口舌,如猫鼠一般,早已不睦。”

这话令林秋曼震惊,大声道:“明府,韩三郎撒谎!”

马县令拍下惊堂木,林秋曼闭嘴,马县令道:“方才林氏说她谨遵三从四德,恪守本分,为何到你嘴里却又变成了心胸狭窄,且好忌妒?”

韩商面无表情,“明府可传韩府家奴为证。”

马县令:“传证人。”

不一会儿两名奴仆进入公堂跪拜,林秋曼一眼便看出她们是洒扫庭院的下等仆人,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

马县令问:“林氏,此二人你可认得?”

林秋曼:“认得,她们是在韩三郎院里做洒扫的家奴。”

马县令指着两人道:“将你二人在韩家的所见所闻细细说来,不得欺瞒。”

刘氏战战兢兢地自报家门,随后小声说道:“奴不敢欺瞒,林二娘与三公子确实不睦已久。”

另一名仆人接茬道:“平日里两人就多有口舌争辩,后来因为三公子欲纳妾,两人更是水火不容。我们做下人的也是如履薄冰,稍不留神就会受到牵连挨罚。”

这番话听得林秋曼火冒三丈,驳斥道:“荒谬!韩三郎少有回府,就算回来,也大多都在书房,不曾与我有过半分言语,何来多有口舌争辩之说?!”

刘氏垂首不语。

林秋曼道:“明府,奴有证人,请传陪嫁丫鬟莲心和乳母张氏上公堂。”

马县令:“传。”

莲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话都说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