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剑圣的废柴女儿 第23节(1 / 2)

愚尊自己烦躁了一会儿,又开始拿一种稀奇的眼神上下扫过来。宴辞被他扫得奇怪,忍不住问:“尊者?”

愚尊冷笑一声,嘲讽道:“说吧,何方神圣大驾光临啊?老夫眼花得很,瞧不出您的神通。秦小子肯定嘱咐你多担待吧,哼,该是您多担待才对嘛。”

宴辞不知哪里惹他不快,只能苦笑:“在下如今体内一团糟,哪还有什么神通?”

“哟呵!自己也知道一团糟啊?!”愚尊又哼出好几声:“老夫从医六十余年,看过的武人何止千万,真没见过哪个敢糟蹋自己的心境修为!你真气磅礴浩瀚,老夫平生仅见,想必心法境界曾经极高,此等勇气,佩服、佩服啊!”

这位愚尊脾气古怪,也不顾年龄,说着还真对宴辞拱了拱手,宴辞连连避让。

“前辈别再挖苦在下了。”

“你连经脉割裂都能扛下来,这点挖苦算什么?”愚尊不置可否:“你的情况无非是两种:走火入魔?道心颠覆?”他见宴辞脸色分毫不为所动,慢慢说:“能搞成现在这么糟糕,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宴辞沉默一片刻,轻轻道:“前辈不愧医术通神。在下确实……曾经走火入魔,之后又道心颠覆。”

这下连愚尊都来了兴趣:“世间心法修练到高层境界必得道心坚定我刚才用青杏真气探查,你的真气生机旺盛,道心多半和我青杏坛‘生生不息’类似。道心颠覆的话……你是一度放弃求生,心存死志了?”

他饶有兴味地问:“老夫还真有些好奇,连走火入魔都没能让你求死,到底为什么事不想活了?之后又为什么重新找回道心拼命求生?”

宴辞闭闭眼,淡淡说:“在下确实一度求死,但如今已经决意求生。前辈只需告诉在下,是否有法子将心法境界重新修上去、理顺内力真气?”

“我平生最恨寻死之人。”愚尊说:“你服过灵药,勉强续了十余年寿命,心法境界却破镜难圆,即便有法子重新修回去也是脆弱不堪、不能长久。”

这些话冷冰冰的,宴辞却不在意,只追问:“是不是只要找到法子重新修回心法境界,就能恢复功力了?”

愚尊冷冷道:“没错,但你的经脉早就伤得不堪一击,五脏肺腑都受过致命伤,根本无法承受真气运行。”

他说到这里也有些不忍心:“换句话说,你如今的十余年寿数是靠灵药药性与真气互相牵制才续出来的。恢复的功力越多、药力反被压制得越狠、寿命就越短。等你恢复全部心法境界和功力的那一天,离死也就没几日了。”

宴辞顿了顿,问:“如果不恢复心法境界,强行调动目前混乱的内力呢?”

“这就更不成了。”愚尊摇摇头:“不恢复心法境界,内力就一直处于混乱失控,强行调动只会割伤经脉,那痛苦想必你最清楚不过。”

宴辞说:“我曾服下过夔珠,似乎动用的内力不超过两成,就尚可承受。”

“夔珠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算不得什么灵丹妙药。”愚尊沉吟:“这东西确实能让你感觉不到疼痛,但实际上经脉仍然被混乱的真气割伤,我刚才发现你的经脉已经伤得七七八八,最多再动用三四次内力,老夫就要恭喜啦,经脉就算彻底废了,正好死心!”

宴辞皱眉,没想到这种情况。

愚尊嘿嘿一笑:“所以你若不想辜负曾服用的灵药,就老老实实,第一别再动用内力,第二也别去恢复心法境界,还有十余年好活。”

宴辞不语,他有道:“那灵药可真是不得了啊,你小子都混得这么惨了,竟然还能找到这种级别的灵药?你若有剩余不如送给老夫,老夫可以带你回青杏坛,日日为你温养,多活几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宴辞方才虽然没被打击到,但也一直皱着眉,此刻听他这么说,露出了一丝笑意:“劳烦前辈了,可能是在下之前太倒霉,时来运转遇见贵人吧。多活几年无所谓,在下只想能尽快动用内力。”

愚尊见他情况这么糟糕还能笑起来,奇道:“怪了怪了,动内力还能比你的命都重要?什么事啊,连经脉都不要了?”

“没什么,只是在下曾许诺要保护照顾一个人。不用内力,怕护不住她。”

愚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算啦,等菱花会后,你再来一趟,老夫带你回青杏坛去。医门没法子,或许蛊门有法子叫你恢复功力还能保住寿数。”

“在下与前辈非亲非故,前辈为何施此大恩?”宴辞虽然欣喜,但也诧异他态度转变,毕竟这位愚尊自见面以来,一直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旁观态度。

“老夫高兴救谁就救谁,你不必知道。”白发的老人缓缓叹息,面上因这叹息显出苍老来。

只不过是,很多年前也有一个身体一团糟的年轻人,同样云淡风轻地说想要保护另外一个人。当年却没能救下那个人,所以今日忽然就想试一试。

如果自己没有袖手旁观,这个人是不是能有一个好一点的结局。

第35章 鼎湖升龙令

沈柠隔天一早又跑了一趟黄金阙,回来刚坐下就听到房门被敲响,她跑过去把门打开,宴辞拎了一盒点心站在外面。

沈柠比他本人还急:“结果怎么样?青杏坛怎么说的,能治好吗?”

“还不错。只要把心法境界修回去,就能恢复功力了。”他跟着沈柠进了屋,避重就轻:“柠姑娘赠的夔珠很有用,青杏坛的人说服下夔珠后,再动用内力就不会疼痛难忍了。”

“这么好!真的假的?!没骗我?”

沈柠惊喜万分,然而她脑子还在,两人对伤病的态度完全不同。她是那种手指破皮都要担心得破伤风的胆小鬼,宴辞恰恰相反,因为濒死对伤病的忍耐阈值拔高了太多,那日被姜大小姐劈出血都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愚尊亲自看过,他的话怎会有假?”宴辞完全不提人家剩下的半句。

果然小姑娘开心起来,反过来安抚他:“哦,是那个糟老头啊!愚痴妄数他最冥顽不灵!不过医术确实还看得过去,他这么说,就可以放心了,真是个好消息!”

沈柠叮嘱:“对了,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起我!我爹说他疯得不轻,平生有三恨,一恨沈家人、二恨有情人,三恨寻死之人,踩了雷能炸死你。”

宴辞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岂不是糟糕了?”

“你提到我了?”

“没有。”

沈柠吓了一跳:“那你是想寻死?!”

“也没有。求生尚来不及,怎会寻死?”

“既没提我,也不是寻死之人,还能犯他什么忌……讳……啊……”她一呆,脸色爆红,宴辞一双眼波光流转,眼中盈盈笑意让沈柠都不敢抬头,随便找了个话题:“这是什么点心,怎么想起买这个?”

宴辞把点心盒子打开,里面是用荷花做的糯米糕,并不如何精致,却胜在可爱粉嫩,沈柠一见就喜欢。

“我猜柠姑娘今日应该心情不好,正好看到路边有些小玩意儿,就给你带回来。”

他这么一说,沈柠一上午憋着的话顿时滔滔不绝吐出来:“你猜得好准!我就不说他们黄金阙过度包装了。莆州分号不是说送我凤凰嘛?我去看过,毛都没长齐呢,灰扑扑的,看体型怎么都不能是凤凰,他们一口咬定就是,非说再等个十来天羽毛长出来就会变凤凰……宴公子你觉得,我是不是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