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剑圣的废柴女儿 第27节(1 / 2)

珊瑚夫人:“总之我去取赤血灵芝,看上个好苗子,就是那边的小美人儿,顺带招来一个小哥……”

场中,邹宁之已经把拂尘甩成一片虚影,偏偏宴辞不仅躲得轻松,身形还特别潇洒。

执明君盯着他随口推测:“搞不好咱家尊主一时情浓,把身法教了几式给旁人也有可能。唔,小哥身材不错,就是年纪稍大了点,不应该呀,尊主不是只吃青葱少年吗?”他越想越忧虑:“尊主要是突然变了口味,我倒还好,孟章和监兵岂不要糟?”

“护法大人,你也早不是青葱少年了好吧?”珊瑚夫人耷拉着眼皮一把扯住他:“不,你听我说完,小哥会用芳华指,还说是尊主的同门师兄弟,就场中那个,你怎么看?”

“芳华指?你没看错?”

珊瑚自负冷哼:“我那帮蠢徒弟都说是假的,可芳华指我还能看错?真真切切如假包换!你说怪不怪,世上哪儿还有第二个人会芳华指?”

“不,有一个。”执明君神情严肃起来,他从腰间取出别着的扇子,这扇子极为古怪,只有扇骨没有扇面,扇骨乃是一页页白骨骨刺,闪着阴阴的幽蓝寒光:“芳华指和照影身法,本就是两人同创,除了尊主,另一位自然也会使。”

“你是说柳尊主?”

执明沉默片刻,忽然冒出句奇怪的话:“这天下何时有这么多武学奇才了?”

珊瑚不明所以:“嗯?四位护法都称得上武学奇才。”

“我本也当我们四人已是不俗,直到十年前才知坐井观天。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他二人闯上涿鹿台的情景?”

“历历在目。”珊瑚渐渐出神:“世人皆不知柳、顾年岁,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日我刚成为护灯使,在涿鹿台护佑圣灯,他们闯入时分明不过十七八岁模样,还只是两个少年人!”

执明也想到有趣之事,潇洒一笑:“陵光离得近,我和孟章、监兵接到有人一路闯过十二城的消息赶过去时,他们已经破入涿鹿台了。谁能想到,连挑瑶池十二城的硬点子,竟只是两个人?还是如此年轻的后生晚辈?!”

珊瑚也微微笑起来:“是啊,陵光君私下和我说,要再晚生二十年,她就不打了,干脆和我一人嫁一个算了。”

“是她会做的事。”执明君骨扇一展,正中一枚扇骨上破了个两指宽的窟窿,“你可知当日柳燕行是如何破了我的‘功成’和陵光的‘业火’?”

一将功成万骨枯,荒海执明护法的骨扇近些年从未展开,只肯以收起状态对敌,搞得正道都摸不着头脑,奇怪他拿好好的扇子当匕首使。

执明说:“孟章曾说顾尊主道心主杀,柳尊主道心主生。故而顾尊主纵情快意、极少与人动手,沉湎女色来抵消杀气,熟能生巧,对女人的研究比你们阴阳道还深;柳燕行则温润宽和、时常与人动手,却极少致人死地,他交手多了,渐渐喜好研究各门各派的武学奥义。”

珊瑚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声音低沉下去:“他们二位不知修了何种无上心法,对世间万物的感知妙至巅毫。柳尊主尤甚,对阵习惯不动声色看穿破绽,十年前正是以两指破了你的功成扇,点在你额上,却没伤你性命。”

执明君叹了口气,“所以仔细看着吧,邹宁之败了。”

场下,宴辞把踏影步用到了极致,也秀到了极致,一时间沈柠都不知道自己在看生死时速还是花式耍帅,始终没有还手。邹宁之也不耐烦起来,‘祛尘’内力长灌,根根金刚丝炸开,声势浩大地当胸刺过来!

避无可避,宴辞一步站定,两指并起,不退反进,一臂正正插|进千百根金刚丝中,邹宁之冷笑:“结束了。”

下一秒,他笑容未牵起就已在唇边凝固,祛尘柄连着拂尘丝倏地碎成数十片炸裂开来,四散飞去,宴辞两指染血生生穿出,点在邹宁之胸前心口!

名震天下的紫阳宗两仪洞真经和祛尘神兵,竟被人以内力破了!满场碎屑乱舞,偏偏宴辞身后没有一片飞去,沈柠安安稳稳站着,看他在邹宁之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收回双指,微微一笑:“承让。”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是动用内力了。所以说出来混迟早得还,之前让人家姑娘难受,这不就得拿命来疼了么。

其实沈柠拿的是“身为神话之后要么超神要么死”的剧本,好在前期一直有野王带飞,阿罗、宴辞、沈楼,后面还有人排队。

第41章 战风月

偌大场地,寂寂无声。

正道七个一流门派问雪宫、青檀院、紫阳宗、荥山剑派、风月门、烟霞派、竹枝堂,?除青檀院和竹枝堂外尽数在此。其中问雪宫以碧灵丹为引聚集了大批一流高手,?是当今天下公认的第一大派,?而南青北紫则并列第二。

若非前有沈缨洛小山剑斩双城子导致紫阳宗声誉骤降,?后有柳燕行顾知寒横空出世搞得竹枝堂人人向往,单论武学底蕴和传承历史,紫、青两派是名至实归的天下武宗。尤其紫阳宗以内功见长,?两仪洞真经更是道家无上心法,?门下弟子常以柔韧的拂尘做兵器,凭的就是内力强横、以柔克刚。

可如今天下武宗真正意义上的首徒,?竟然被人反以内力破了洞真经!这个结果别说邹宁之无法接受,在场任何一个人都难以置信,被点了哑穴一样鸦雀无声。

“两仪洞真经天下无双,?在下不过是疲于招架而已。敢问道长,?祛尘是否曾被人以高明指法点中?方才‘破魔式’一出,?在下侥幸看出损毁之处,?才能取巧。”宴辞说完这些话,唇角缓缓渗出一道血痕,?显然内腑受了伤。

邹宁之恍然:“不错,?日前贫道曾在顾尊主手下走了七招,他确实以芳华指点中祛尘,然而之后并无异样,原来那时祛尘就已经毁了么?”

宴辞背对沈柠,将唇角血迹细细擦去,?莞尔一笑:“顾尊主性情中人、一任逍遥,想必是见道长守制严谨,和您开个玩笑,不想倒便宜了在下。”

邹宁之:“……”你还真会给顾知寒的无法无天遮羞!

众人回过神来,这样就说得通了。

原来祛尘早就被顾知寒一指点破,他为人促狭,看不惯邹宁之的刻板样子,内力又收控自如,所以这柄拂尘明明已碎得稀巴烂,表面偏偏看不出异样,只等和人交手时猝不及防吃大亏。

紫阳宗一名小道士扬声高喊:“这小子一直躲闪,分明是无力招架,我师伯能和顾尊主过了七招,实乃宗师境下第一人!师伯施展两仪洞真经,内力灌注祛尘,这才将其震碎。依在下看,这一场并不是败于此人之手,而分明是败于顾尊主,各位可认同么?”

顾知寒是天下第一人,邹宁之虽厉害,却也没入宗师境,败在顾知寒手下的名头反而是荣耀。

这番话是给紫阳宗找台阶,但极有道理,在场众人纷纷应诺。

只有邹宁之冲宴辞抱了抱拳:“宴公子,眼力不错。”说完从容走回,“贫道失了兵器,有负诸位厚望,只能改日再讨教沈家剑术了。”他是本代武功最高的人,他这么说,紫阳宗自然以他马首是瞻。

先前邹宁之还蔑称“小子”,现在却改成了“宴公子”,这变化虽然不起眼,可沈柠聪明心细,立刻想明白问题所在:邹宁之看上去是真心服气宴辞,

不等她细想,面对宴辞的愚尊冷冷一哼:“逞强而已,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上赶着找死!”

沈柠看不到宴辞流血,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见宴辞背部挺直,紧接着对面人群默契地散开,一个青袍中年男人施施然带了一大票人走进来。他看上去比沈缨还略小几岁,瞧着像是文弱书生,手上带了一副黑铁手套。沈柠还在想来的是什么人,姜真真已经欢欢喜喜地开口:“舅舅!您身体不好,怎么来这里啦?”

原来是救世主——那个阿罗特意提过的神经病。

这神经病一来,其余门派立刻极给面子、纷纷行礼,一浪接一浪,声势浩大:“原宫主安!”“见过原宫主!”等等拜候声此起彼伏。

问雪宫抬出一套雕了花草的桌椅放下,悲同长老恭敬地请人坐下。

风华谱曾细细记录了原问水精研丹药、惠世济民的种种事迹,光看描述,沈柠还以为是个端着和善嘴脸的伪君子。谁知人家一点也不和善,不仅没有向任何一个人回礼,连头都不稀罕点,就那么直接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撇了撇茶盖,连个眼神儿都懒得分给旁人。

“邹道长日后对兵器上心些,不要再让大家失望啊,不然南青北紫,岂不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