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 第147节(2 / 2)

惠德听了,自然不疑有他,只笑道:“孟大夫你和沈先生向来做事情是最妥当,晓得他们都在,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兰若摸了进来,给惠德和尚行了礼,朝孟茯小声问道:“夫人,可要给大师父准备素斋么?”她听萱儿说,好像这大师父是吃肉的。

孟茯的记忆里,这惠德和尚也是荤素不忌的,但那是几年前了,现在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便朝他问去,“这南海郡的海鲜不错,惠德师父您若是不过敏的话,我叫人给您多准备些?”

惠德听罢,自然是欢喜,也不客气,“不得事,只管多准备些,有酒的话再给我备二三两,吃了我睡个好觉,明儿再去石头县寻大妹他们。”

兰若听得这话,只觉得这和尚比独孤长月还不像是和尚,但也立即去准备了,毕竟他是萱儿和清儿的救命恩人。

而孟茯听到他明天就要走,有些不舍,“着许多年不见,我们都还有好些话要同您说呢。还有这回您又救了萱儿和清儿,少不得是要喊她们的兄长回来给您道谢的。”

惠德挥着手,“这有什么,不必挂记在心上,何况我暂时也不回沅州去,不着急。”当下又同沈夜澜问了不少事情,忽想起当时留在自己地母庙里的那些个书本,连忙与他说道:“你那些书本,我也是个不识货的,但后来送了个路过借宿的小书生,他说都是些什么孤本,拿了不好意思,非要把这东西留了做抵。”

说着,在身上摸了半响,拿出半截玉玦递给沈夜澜,“原本就是你的东西,这也该给你才是。我可同你讲,当初京城福音寺大德那个假和尚弄出些什么杀人的虫子,连累了我们这些真和尚,辛辛苦苦念了那么久的经文,一个香油钱没得到,还被赶出京城,这一路是要饭化缘,我都没将这东西卖了。”

他提起京城福音寺的大德主持,又是什么杀人虫子,孟茯一下就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这说来您只怕不信,这杀人虫子的事儿,起源还是在我们这里。”

“这是个怎么说法?”惠德疑惑,一面朝沈夜澜看去,“不过我听说告状的苦主,有一个也是姓沈,莫不是和你同宗?”

“什么同宗,便是他一母同胞的亲二哥,今儿和萱儿被你一起救回来的那个清儿,就是她哥哥枕箱里一直有那虫子。”孟茯说着,只将此事的缘故与他说了个大概。

惠德听得膛目结舌的,直道:“阿弥陀佛,怎会有如此歹毒狠心之人哟!那孩子真是个福大命大的,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肯定有大出息。”

有没有大出息是不知,但目前为止来看,往后应该也是个好的。

百般闲话,三人也是说个不尽,直至书香来请吃饭,这上了桌子,各样海鲜美酒招呼着惠德吃饱喝足,请了去客院休息。

夫妻俩都忍不住感慨这世间之事,桩桩件件,就好似那一环扣着一环,有着连接。

饭桌上也没见着萱儿和清儿,沈夜澜晓得是孟茯将姐妹俩罚了,便道:“她俩到底是顽皮了些,可这次罪也遭了,少不得已是长了记性,你也莫要再恼,我与你说个好事情。”

“你现在便是跟我说什么天大的好事情,她俩这几天也休想出门。”说罢,回头看了沈夜澜一眼,“我是有分寸的,也不曾体罚她们,叫她们跪个什么祠堂不给饭吃的,只是想叫她们长个记性,不要抱着什么侥幸之心。”这个社会,姑娘原本男孩儿容易遇到危险。

先有司马少熏,后有虞沣儿,孟茯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意外。

沈夜澜听得她这话,果然没在替那俩丫头求情,一路回到了正院,上了寝楼,他便先去换衣裳,惠德和善给的玉玦一下从袖子里摔出来。

滚落到地上,也亏得是垫了毯子,不然只怕早就摔没了。

这房间自楼梯口,孟茯在那里设了个放鞋的柜子,但凡到这楼上来,都是要重新换鞋子的。

而这二楼所有的房间,她都给铺上了毯子,尤其是这寝房里,压根都不用穿鞋子,光着脚踩在那软绵绵的毯子上。

不过近来天越发热了,换成了竹席,也就是里间还是毯子。

沈夜澜弯腰将那玉玦捡起,半天没个反应。

孟茯扭头看去,见他拿着玉玦出了神,也不晓得在想个什么,便催道:“你换个衣裳怎还灵魂出窍了?”

沈夜澜听得她的声音,一把将衣裳披上,大步走出来将那玉玦递给她,“你看。”

孟茯接过玉玦,纳闷不已,“玉质倒不错,可你给我看什么?难不成还能给卖了不是?”家里还没穷到这个地步吧?

不过她话才说完,一下看到这玉玦上熟悉的花纹,一时间有些傻了眼,难以置信地朝沈夜澜看去,忽然就明白了他刚才为何如此反应了。

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巧合?”

她手里这块玉玦的花纹,和她那块质地普通的玉佩是一模一样的。

连工艺看起来都是一个水准。

反正不是什么名家雕刻,倒像是一个初学者所为。

“不管是不是,明日去问问惠德师父,可还能记住那小书生是个什么模样。”沈夜澜说道。

孟茯连连点头,只将这玉玦收拾好,回来见沈夜澜已经坐到书桌前,又开始在铺纸,他这动作绝对不是要作画什么的,现在的他可没有那样的雅兴了。

所以孟茯熟悉不过了,只怕他又要画个什么设计图,便趁着沈夜澜还没开始画,先问起他,“你方才要与我说的是什么好事?”

沈夜澜听她问,才恍然想起,“方才便要与你说,那星盘山的福贵洞还真能通往朱仙县,出口在黑牡蛎村的一处断崖乱石滩,但太过狭窄,往后还要在那里停泊运送海鲜的船只,如何修建大家虽张口就能说,心里有了章程,但细节上还是差得多,我想着与各位师傅只怕也说不清楚,索性给画了出来,将图纸给他们。”

孟茯听了,自然是欢喜,若是南海郡真能像是现在一样,维持对外出售海鲜,不过几年这南海郡绝对会崛起,兴许还能超过禹州呢。

禹州在金人的手里,只依旧靠着海鲜,可南海郡不一样,商业农业一手抓,只要能利民惠民的营生,一样没有漏下,而且教育也一直跟紧。

所以听得这话,欣喜不已,“要修多久?衙门里是打算外包么?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沈夜澜就等着她这句话了,笑道,“我拿回来画,就是想看看你又能给我个什么新鲜的主意。”

孟茯哈哈笑道,“好主意是没有,不过肯定不会让衙门吃亏呀。不过先说话,我也要一些好处。”

“你先说,真有道理,我便给你好处,到时候也不怕叫人说是徇私。”

孟茯听罢,忍不住又笑了一回,“哪个敢说你徇私了,还拿南城外那些土地来说么?怎不想想那些个荒山烂水塘,在我手里变废为宝,如今不单是叫他们日日各类新鲜便宜的蔬菜吃个不断,还有那散养的鸡鸭鹅,一年下来给衙门里的税赋也是那么一大笔,这些个眼浅的,看事就看表面。”

说完这一通,这才进入正题,“既然那边要修,还要留出地方给船只停泊,不管衙门里是外包还是自己做,那乱石滩只有那么大,总不能所有的运输小船都能有位置,对吧?”

沈夜澜想了想,那乱石滩处虽然宽敞,但这除了停泊船只,还要建造交易市场,的确没有那么宽裕的地方,“所以你的意思,这停泊船只,还要收费?”

“当然要收费了,不收费到处都挤满了,到时候少不得一片混乱,毫无秩序,哪家在衙门里都是有着几张僧面佛面的,就这人情上来说,衙门里也不好管,可若是有人交钱停船,哪个还敢抢位置?咱要按照规矩来行事。”

沈夜澜听得这话,赞同地点了点头,换了只小毫蘸了墨汁,顷刻间便将孟茯的这话写下来,然后催促着她,“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海鲜市场也不能只卖海鲜吧?卖海鲜的人总要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