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87节(1 / 2)

青竹冷斥:“你爹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你胡说!我爹是被他陷害的!”薛蓉怒极,想要起身又被青竹用剑鞘按下。

“我们爷从不陷害好人!”

唐晓慕整理着自己知道的信息:“我记得当年左相是因贪污罪下狱,后来在押送途中他逃走了,还集结了一批人手,准备对陛下不利,才会被殿下杀了。”

话音才落,薛蓉怒道:“我爹不可能贪污!他是清白的!更不可能对陛下不利!一切都是季修睿干的!是他要我爹当替死鬼!”

“本王做过的事,本王自己背,不需要替死鬼。”季修睿淡漠的声音蓦然响起,唐晓慕连忙回头去看他:“你怎么醒了?”

“吵。”季修睿拧眉吐出一个字,恹恹地去看跪在地上的人,很快又无甚兴趣地挪开眼神。

唐晓慕见他想起身,为他垫好软枕,盖好被子。

薛蓉的身子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你胡说……”

“薛镇为一己之私,操控多年科举,不该死吗?”季修睿问。

薛蓉不信:“不可能,我爹自己就是靠科考上来的寒门学子,比谁都清楚科考的重要性,怎么可能暗中操纵?”

季修睿咳了两声,唐晓慕忙给他倒了杯热茶。

季修睿捧着茶不太想说话,冲青竹微微抬了抬手指。

青竹会意,朗声对薛蓉说:“前江宁织造刑翔,大字不识,连自己的名字都看不懂,却能压过同乡考生。”

“这和我爹有什么关系?”薛蓉不满地问。

“他是你爹的得意门生。”青竹嘲讽地说,“还有前姑苏知府霍豪杰,交上来的考卷非常漂亮,但自己却完全不能解释里面的意思。因为这份卷子是他提前拿到了题目,找人代写后自己背下来的。而真正为他答题之人,是同届的另一名考生。霍豪杰考中之后还跟他炫耀,这位考生愤而报官。但审理官被收买,都没立案,最后考生被霍豪杰丢入河中淹死。”

薛蓉听过这事,发白的脸因为生气而泛红:“这是季修睿科举舞弊那一届的事,你们还算在我爹头上,这不是陷害是什么?”

“那是因为殿下一直在帮你爹背黑锅!”青竹没好气地说。

“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给我爹背黑锅?是他自己收人贿赂!”薛蓉情绪过于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唐晓慕却突然明白了,心疼地望了眼神色疲倦的季修睿,问薛蓉:“如果你爹真的是清清白白,你以为你家能用得起那么多蜀锦绸缎、珍珠玉石、金银宝器吗?”

薛蓉一愣。

第78章 季修睿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慷慨大方……

女孩子大多喜欢华贵精巧的首饰, 薛家姐妹不仅首饰多,而且还爱炫耀。

这让唐晓慕对薛家有钱的这一印象记得极深。

像唐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世家,开国初便得到了大量分封, 之后多代富贵累积下来, 府中的确有钱。

可薛镇是寒门学子出生, 家境贫寒,即使官拜左相, 如果奉公守法的话,很难在那么短时间内累积出不亚于世家的财富。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从中捞钱。

当年皇帝为打压世家,重用寒门学子, 薛镇便是其中之一。

薛镇此人确有才干, 许多皇帝不愿出面的事都由他去做, 最后也算是顺风顺水地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之位。

薛蓉的面色白了又白,很快找到理由反驳:“我外祖家行商,他们是盐商,靠这个赚了不少钱,补贴给我娘不少, 我们花得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

“那你外祖家是怎么拿到官府盐引的?”季修睿问。

薛蓉愣住, 这点她完全不知道。

唐泽旭倒是知情:“你外祖家是姓赵吧?他们家拿到盐引后,就把漠北的盐商都给收编了。但他们卖的盐一言难尽, 上面一层精盐, 下面的全是粗盐, 厨子买回来还得自己再磨。”

“或许是底下人办事不利?这能证明什么?”薛蓉问。

“精盐和粗盐的成本是不一样的。你如果觉得这没什么的话, 那我告诉你, 他们家贩盐时,私盐倒卖尤其严重。而且,不少高价的私盐都是精盐。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唐泽旭问。

薛蓉摇头。

“代表赵家有人在暗中克扣官盐, 将扣下的官盐充当私盐贩卖,获取暴利。而这些原本该进入国库的银子,都进了赵家私库。”唐晓慕说。

这件事发生时,她已经长大不少,对此有印象。

私盐贩子最猖狂的时候,唐元明还带人协助官府去收缴过几次。不少仓库里的私盐其实就是官盐,这也成为了赵家最后倒台的原因之一。

薛蓉不信,但身体微微颤抖,出卖了她心底的慌张:“这不可能……”

“你爹当时是左相,将盐引给赵家轻而易举。赵家这般胡作为非,但一直都没事,都是你爹在朝中力保。他们官商勾结,不知道整死了多少没后台的商贾。”青竹说。

薛蓉找不出理由反驳,只能提另一件事:“那科举舞弊有证据吗?我记得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你季修睿的!”

“证据都被你爹给毁了。”青竹没好气地说。

季修睿当年才十六岁,能在一群老狐狸中查到薛镇已着实不易。最后他棋差一着,薛镇提前一步毁掉了关键证据,还将舞弊的罪名栽赃到他身上。

季修睿一向不在乎外人的评价,加上他是皇子,这件事又只是捕风捉影,无人敢以此大做文章。

时间一长,也就淡了。

薛蓉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挺拔的身子颓败地摔坐在地。她还是不服,擦掉眼泪问:“那这就要我全家都死吗?我娘、我姐姐何其无辜?”

“无辜?”季修睿略有些嘲讽地重复这两个字,“那些十年苦读,但被你爹因一己之私而落榜的考生就活该吗?被霍豪杰淹死在护城河的考生就死有余辜吗?”

薛蓉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可她还是不甘:“那就要我们全家都死吗?株连九族?”